一路上,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中,吴羽凡的嘴角始终挂着掩不住的笑意,那笑容明亮得让柳寒玉都有些晃神。
车窗外的街景匀速后退,车内空调送来恰到好处的凉意。
吴羽凡的手指从柳寒玉的手背缓缓上移,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的脉搏正随着他的触碰微微加速。
“寒寒。”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磁性的温柔,他侧过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鬓角,“你真美!”
柳寒玉耳根微热,却没有躲闪。他的目光像温暖的阳光,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眼。
当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角时,她忍不住轻笑,“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美喽。”
这是个送命题,回答不好自己可得遭老罪的,所以,“没有,不是,寒寒在我心里,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哼!量你也不敢。”柳寒玉伸出她另外一只手,挥动着她的小拳头以示威胁。
明明是威胁的话,可听在吴羽凡的心里却是比什么话都好听。
“不敢,不敢,我可舍不得。”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吴羽凡——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你就这么开心呀!”柳寒玉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温柔。
吴羽凡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笑意更深了。
今天确实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忙碌的日程让他几乎没时间与心爱的女孩好好说话。
此刻终于能独处,听着她轻柔的声音,他只觉得满心都是暖意。
“怎么能不开心呢?”他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了。”
柳寒玉点点头,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是啊,是该开心的。
“寒寒,你知道吗?”吴羽凡的声音忽然认真起来,“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说实话,过去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时间能跳到高考后该多好。那样我们就没有任何牵绊,可以真正地拥有彼此,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吴羽凡的未婚妻。”
柳寒玉忍不住轻笑出声,“啧!哪里学的这些甜言蜜语?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我们的吴公子口才这么好。”
“这怎么是口才好呢?”吴羽凡认真地看着她,“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寒寒,这辈子有你就够了。”
“这辈子长着呢。”柳寒玉轻声回应,不是退缩,也不是丧气,只是对未来的敬畏。谁都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人生总有太多未知。
吴羽凡把人揽到自己的怀里,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嗯,我们的以后长着呢。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你放心吧。”
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他们本该如此。
“好。”柳寒玉微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
车子缓缓停在酒店门口,吴羽凡松开拉着柳寒玉的手,语气轻快,“寒寒,到了到了,我爸妈肯定已经等着了。”
果然,刚下车就看见吴爸爸吴妈妈站在酒店大门前。吴母穿着一身优雅的旗袍,吴父则是笔挺的衬衫西裤,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吴母一看见他们,立即快步迎上来,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吴父虽然步履从容,但眼神里的高兴却怎么都掩不住。
吴羽凡迅速下车,跑到车的另一侧,帮柳寒玉打开车门,把手伸过去,柳寒玉将手搭在他手上,优雅地从车上下来。
吴母走上前,拉过柳寒玉的手,上下打量着,满脸欢喜地说,“寒玉啊,你今天可真漂亮,比电视上还好看呢。”
柳寒玉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阿姨,您过奖了。”
吴父也笑着点头,“寒玉这孩子,看着就招人喜欢。”
“爸,妈,我们进去说吧,外面热。”吴羽凡打断了父母的热情。
今天不止他高兴,他父母同样很高兴。
“好,好,进去吧。亲家爷爷,寒寒婶婶,我们快进去,外面确实有点热。”吴母
“好,一起进去。”后面下车的柳老爷子跟张香莲他们,还有徐娇几人也走了过来。
柳寒玉的手被吴羽凡紧紧拉着,她想走到她家人跟闺蜜跟前,也不容易,人家不放手。
似有心电感应一般,在柳寒玉的视线看向两人的手时,正关注着自己父母说话的吴羽凡看向了柳寒玉,手握的更紧了。
柳寒玉抬头之际,对上了似笑非笑的吴羽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厮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哎,随他去吧。
反正自己也喜欢,有个人宠着,陪着,习惯这种东西真的是有毒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电梯口走去。
……
回到几天前,东部战区某办公室内,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水泥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柳昊然刚放下电话,指尖还停留在冰凉的听筒上,眉头拧成了结。“他家的妹妹这就被拱走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在嘀咕什么呢?”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
“哎哟!”柳昊然条件反射地挥手向后,手腕却被稳稳架住。回头看见谢景哲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两人同时松开了手。“哲哥,你走路能不能吱个声?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谢景哲迈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军靴踏在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我回自己的办公室,脚步声够响了。”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得,谢副团长,合着还是我的错。”柳昊然撇嘴。
谢景哲没接话,只是抬眼看他,目光如炬。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空调的嗡鸣。
“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柳昊然率先败下阵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还不是小凯来电话,说我妹妹要跟人订亲了,我正纳闷……”
“嘭咚!”
谢景哲猛地起身,椅子重重撞在身后的档案柜上。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柳昊然咽回了后半句话。
“你说什么?谁定亲了?”谢景哲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
“我妹妹寒寒啊。怎么了?”柳昊然狐疑地打量着他。
“没,没事。”谢景哲深吸一口气,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我记得你妹妹才成年,这么早就要订亲?”
“谁说不是呢?”柳昊然叹了口气,转身望向窗外,“可我们和她之间隔着这么多年空白,连我爷爷都不好插手她的人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