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充满了恶趣味和甜蜜束缚的“三步拉回”游戏中,有一个“人”,或者说有一只兽,它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个悲惨的角色就是我们可怜的、曾经高贵冷艳、如今却快要沦为“失业儿童”的上古凶兽墨影。
对于陆屿川给江年戴上的那条“看不见的锁链”,墨影的看法是极其复杂且充满了怨念的。
一开始当它发现那条链子的存在时,它的内心是震惊且鄙夷的。
【变态!这个姓陆的变态!居然用这种东西拴着主母!简直是丧心病狂!】
【主母也真是的!居然还玩得那么开心!你们两个……绝配!】
然而,这种鄙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墨影很快就惊恐地发现,这条链子的出现对它自己的“职业生涯”造成了毁灭性的、致命的打击。
曾几何时,它墨影是陆屿川“远程遥控”江年、并确保他安全的最重要也是唯一的执行者。
江年走丢了,需要它去“引导”回来。
江年遇到危险了,需要它暗中出手解决。
江年被坏人搭讪了,需要它释放出一点凶兽的气息,把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吓跑。
可以说,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是这段“变态”关系中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工具兽”。
它为此而感到骄傲(并没有)。
可是现在呢?
自从有了那条该死的、只有三步长的链子之后,一切都变了!
陆屿川那个变态现在可以“手动”把乱跑的主母拉回来了!根本不再需要它去“引导”了!
他甚至可以借着“拉回”的动作顺理成章地把主母抱进怀里,进行各种腻腻歪歪的、闪瞎豹眼的亲密接触!
这让墨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失业危机”。
它感觉自己好像……不再被需要了。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这只上古凶兽陷入了深深的、类似于“中年危机”般的忧郁之中。
于是,它看那两个人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幽怨。
当江年又一次故意跑到三步之外,然后“哎呀”一声笑着倒回陆屿川怀里的时候,趴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墨影就会默默地抬起头,用一种“你们这对狗男男,看看我这个失业儿童吧”的、充满了怨念的眼神幽幽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里,三分幽怨、三分委屈,还有四分“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的悲凉。
当陆屿川抱着江年给他念话本,江年则枕着他的腿舒服地晃着尾巴的时候,趴在旁边假寐的墨影就会在心里用一种极其悲愤的语气疯狂呐喊:
【看我啊!你们快看我一眼啊!】
【我也会揣手手!我也会踩奶!我还会追红绳!我也可以被揣进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眼里只有彼此!难道我就不值得被关注吗!】
【我只是一个多余的、被版本淘汰了的工具兽吗?!】
这种强烈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念,甚至连神经大条如江年都有所察觉了。
他有好几次都觉得墨影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
“哥哥,”有一次他又被陆屿川拉回怀里后,忍不住小声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墨影最近好像……有点不开心?”
陆屿川闻言,瞥了一眼不远处那只正用屁股对着他们、浑身都散发着“我很忧郁”气息的黑豹,眼底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他低下头亲了亲江年的脸颊,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轻声说道:
“它那是嫉妒,嫉妒我们两个感情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