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妇科诊室
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一位年轻的妈妈略显局促地躺在检查床上,帘子半拉着。她五岁的女儿妞妞扎着两个小揪揪,怀里抱着一个褪色的毛绒兔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墙角的椅子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两颗成熟的葡萄,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操作中的吴德医生。
吴德一身白大褂,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专注而平静的眼睛。他正用阴道窥器进行检查,动作精准而稳定,偶尔低声对旁边的护士林薇薇发出指令:“林护士,取样器。注意观察宫颈口形态。”
林薇薇熟练地配合着,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观察者,心里有点打鼓。(内心oS:这娃也太淡定了吧?这画面是能看的吗?可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啊…)
整个检查过程,妞妞异常安静,只有怀里的兔子被无意识越搂越紧。
检查结束,妈妈起身整理衣物,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和歉意:“不好意思啊吴医生,家里没人,实在没办法才带着她…”
话音未落,妞妞突然滑下椅子,抱着兔子,噔噔噔地走到刚摘下手套、正在电脑前录入信息的吴德面前。
她仰起小脑袋,眉头皱成了两个小疙瘩,用充满了纯粹困惑和探究精神的、清脆的童音,发出了灵魂拷问:
“叔叔,你是个男孩子,对不对?”
吴德打字的手一顿,低头看向只到他腰际的小豆丁:“……是的。”
“那为什么男孩子也可以看女生的‘尿尿的地方’呢?”妞妞的问题直白得让人窒息,“我爸爸说,那里是秘密基地,不能给别人看的。你不害羞吗?而且…(她小鼻子皱了一下)那里看起来…有点复杂哦,像…像坏掉的八宝粥盖子?你都看得懂吗?”
诊室空气瞬间凝固!
“噗——!”正在收拾器械的林薇薇猛地捂住嘴,肩膀疯狂抖动,脸憋得通红!(内心oS:八宝粥盖子?!妞妞你是懂比喻的!吴德你的“复杂结构”被嫌弃了!)
妞妞妈妈的脸“唰”地一下红透,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妞妞!胡说什么呢!快跟叔叔道歉!”她手忙脚乱地去拉女儿。
吴德罕见地愣住了。饶是见多识广如“吴一刀”,面对如此直击灵魂且充满画面感的质疑,cpU也出现了短暂的卡顿。(内心oS:害羞?复杂?八宝粥盖子?认知建构需引导…类比需恰当…)
他推了推眼镜,罕见地蹲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与妞妞平齐,试图用最浅显的方式构建逻辑链条:“妞妞,叔叔首先是医生。医生的任务是帮助人们保持健康,解除病痛。就像警察叔叔抓坏人,不会分男生女生;消防员叔叔灭火,也不会分男生女生。健康最重要,对不对?”
妞妞似懂非懂地点点小脑袋,但显然这个答案没能完全满足她的好奇心,她立刻进行了追击式提问:“哦…那,叔叔你也帮男生看他们的‘小麻雀’吗?它生病的时候也会变成‘皱巴巴的香菇’吗?”
“轰——!”
林薇薇彻底忍不住了,发出一声被掐住脖子般的怪笑,转身假装咳嗽,肩膀抖得像装了马达!(内心oS:小麻雀!皱巴巴的香菇!救命啊!这孩子的比喻库是跟张姐批发的吗?!)
妞妞妈妈已经灵魂出窍,眼神呆滞,喃喃自语:“回家就把她爸那些乱七八糟的比喻全禁了…”
吴德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但他强大的专业素养(或者说学术执念)让他顽强地继续了下去:“叔叔主要负责帮助妈妈和宝宝们,但基本的健康知识都懂一点。至于…‘小麻雀’…呃…男性生殖器官…如果生病,确实会…出现形态变化…”他艰难地试图把话题拉回学术层面,避免使用更多童趣比喻。
就在这时,救星降临!林薇薇强忍笑意,及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亮闪闪的草莓味棒棒糖,蹲下来递给妞妞:“妞妞真勇敢,观察真仔细!来,奖励你一根棒棒糖!让叔叔和妈妈说会儿话好不好?”
美食当前,妞妞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大眼睛亮晶晶地接过了糖,乖巧地点头:“谢谢漂亮护士姐姐!”成功被“收买”。
妈妈赶紧抱起女儿,连声道谢后,几乎是用逃的速度离开了诊室。
护士站核爆:“八宝粥盖子”与“皱巴巴香菇”的学术研讨会
诊室门刚关上,林薇薇就像一颗炮弹般冲进护士站,激动得语无伦次:“张姐!小雨!惊天大瓜!新一代‘比喻大师’出现了!”
她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把“八宝粥盖子”和“皱巴巴香菇”的典故复述了一遍。
护士站瞬间笑疯!
张姐正喝着水,直接一口水喷在了病历车上!“噗——!!!八宝粥盖子?!皱巴巴香菇?!哎哟喂我的妈呀!这娃是个天才!精准中带着一丝嫌弃!吴医生的‘精密仪器’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厨房用品和菌类干货!”
陈小雨笑得直拍桌子:“哈哈哈!吴医生当时什么表情?是不是又拿出游标卡尺准备量一下自己的‘盖子’符不符合国家标准?”
“重点是他还认真回答了!”林薇薇模仿吴德蹲下的样子,板着脸,“‘叔叔主要负责帮助妈妈和宝宝…但基本健康知识都懂一点…’哈哈哈!他居然没晕过去!”
张姐擦着笑出的眼泪,灵感迸发:“快快快!更新我们的《吴德词典》!新增词条:女性外阴——八宝粥盖子(复杂版);男性生殖器——小麻雀\/皱巴巴香菇(病理状态)。备注:源于临床一线小患者观察,生动形象,易于理解(?)”
另一个护士插嘴:“以后咱们健康宣教是不是得这么写:‘请注意保持您的‘八宝粥盖子’清洁干燥,避免感染!’‘如发现‘小麻雀’形态异常,类似‘皱巴巴香菇’,请及时就诊!’”
“家长听到了会打人吧哈哈哈!”
张姐忽然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搞事的光芒:“你们说…吴医生会不会受到启发,真去研究一下八宝粥盖子的开合力学和宫颈口的相似性?或者香菇的褶皱形态与病理包皮的关系?”
众人:“……”(脑海中已经浮现吴德对着八宝粥和香菇沉思的画面)
“吴教授”的启蒙教案与张姐的“教具”升级
诊室内,吴德并未听到护士站的疯狂吐槽。他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却迟迟没有落下。妞妞那两个充满魔性的比喻,如同魔音灌耳,在他严谨的学术脑回路里反复回荡。
(内心oS:儿童性教育…需符合其认知水平,运用具象化、生活化比喻…但‘八宝粥盖子’和‘皱巴巴香菇’…准确性欠佳,且易引发歧义与不必要的联想…需优化。)
他沉默片刻,忽然打开一个新的ppt文档,郑重地输入标题:《基于学龄前儿童认知模式的生殖健康启蒙教育素材开发(初稿)》。
然后,他开始认真地在网络上搜索:“形态规整的蘑菇图片”、“完整光滑的坚果图片”、“结构清晰的花朵示意图”…
(内心oS:或许可用“闭合的花苞”类比…“饱满的栗子”类比…需避免使用食物,防止引发混淆…)
就在这时,张姐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保鲜盒!
“吴医生!吴教授!”张姐把保鲜盒“啪”地放在吴德桌上,里面赫然是——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盖子和罐体分离的、圆形的八宝粥空罐!以及几朵…新鲜的、形态略有差异的小香菇!
吴德:“???”(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不解)
张姐一本正经,指着“教具”:“吴医生!听说您正在攻关儿童性教育难题?我们护士站特意为您准备了最新研发的‘直观教具’!您看!这个八宝粥盖子,它这个弧度、这个开启状态,是不是特别适合讲解…嗯…‘解剖学结构’?还有这个香菇,您看这朵饱满的,代表健康!这朵稍微皱一点的,代表…需要关注!是不是比教科书生动多了?”
吴德看着那罐子和香菇,额头青筋开始跳跃。(内心oS:张护士长…是在嘲讽我吗?)
他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将保鲜盒推到一边:“张护士长,您的‘好意’心领了。但儿童性教育是一项严肃的科学工作,需要严谨、恰当、符合儿童心理的比喻。这些…厨余垃圾…并不合适。”
张姐憋着笑:“那您找到合适的‘花苞’和‘栗子’了?要不…我再去食堂给您找点?”
吴德:“……不必。我会找到更科学、更合适的可视化方案。”(内心oS:或许…3d打印模型?可调节的那种?)
最终,吴德的那份ppt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八宝粥或香菇的图片。但他确实精心挑选了一些形态温和、非食物的自然物品图片,并配上了极其严谨、甚至有点绕口的说明文字。
而“八宝粥盖子”和“皱巴巴香菇”的传说,则在市妇幼保健院久久流传,成为了继“502”和“辣椒水”之后,又一个载入史册的爆笑梗。据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护士站的姐妹们看到吴德喝八宝粥或者食堂做了香菇菜心,都会露出一种极其神秘且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