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务,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能收下这个红包。”夏波浩一脸坚定地说道,同时轻轻推开了王晓风递过来的红包。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困难,但还不至于到需要接受他人接济的地步。
而且,他一直坚信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不愿意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恩惠。
然而,王晓风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继续诚恳地说道:
“夏总,这是我们平原县政府对你父亲迟来的一份心意,是对你父亲夏志炎在八九十年代创立青都公司,并为平原县的经济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一种感谢。”
听到这里,夏波浩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总是频繁地登上报纸和电视台,在各种领奖台上接受表彰。
那时候,家里经常会迎来一些省市县有头有脸的政商名流,家里充满了热闹和荣耀。
这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夏波浩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他知道,父亲当年为了创立青都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而
如今,平原县政府常务副县长还能记得父亲的贡献,并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感激之情,这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感谢您,王常务!”夏波浩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自从我父亲出事以来,几乎没有人来看望过他,大家都对我们避而远之。
您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真的让我非常感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夏总,这三千块钱,你一定要收下。”王晓风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只是我们县政府对您父亲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对他的治疗有所帮助。而且,这笔钱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来回报,纯粹是一份慰问。”
站在一旁的秦恒明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夏总,您就收下吧。这是王常务代表县政府来慰问您父亲的,您就别推辞了。”
夏波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王晓风见状,微笑着将红包塞进了夏波浩的衣服口袋里,夏波浩没有再拒绝,默默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开始上菜。
只见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有红烧肉、清蒸鱼、炒时蔬等等,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佳。
接着,服务员又拿来了几瓶啤酒,放在桌上。
“夏总,考虑到你还要照顾你的父亲,我们今天就不喝白酒,喝点啤酒怎么样?”王晓风满脸笑容地对夏波浩说道,语气十分温和。
夏波浩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了,目光紧紧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口水。
秦恒明见状,连忙拿起啤酒瓶,给王晓风和夏波浩各倒了一杯。啤酒的泡沫在杯子里欢快地跳跃着,散发出淡淡的麦芽香气。
三人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接着,他们开始动筷,享受这丰盛的美食。
夏波浩显然是饿坏了,他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口吃着菜,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这个曾经的富二代,如今却落得如此落魄的境地,实在令人唏嘘。
原本在开餐前,王晓风客气地让夏波浩坐在主位,自己和秦恒明则分坐两旁。然而,夏波浩坚决推辞,坚持不肯坐主位。于是,最终的座位安排变成了王晓风坐在中间,夏波浩和秦恒明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王晓风不停地给夏波浩敬酒,一杯又一杯。而夏波浩也毫不示弱,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
酒过三巡,夏波浩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他开始讲述起自己曾经的风光岁月,那些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日子。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仍能让人感受到他对过去的怀念和自豪。
王晓风和秦恒明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在夏波浩喝酒后的状态下,他们可以依稀看到他从前纨绔子弟的影子,那是一个肆意挥霍、不知天高地厚的形象。
回想起过去,夏波浩提到了吴强志。他说吴强志就是那个不断带他去花天酒地的人,让他沉迷其中,最终陷入了赌债的漩涡,无法自拔。
幸好,这次王晓风和秦恒明并不是来对夏波浩做坏事的。否则,以夏波浩现在的状态,恐怕又要中别人的圈套了。
酒足饭饱之后,夏波浩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看着王晓风说道:
“感谢您,王常务。您有什么事要说,您就说吧。只要不是关于青都公司土地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好说。我能答应的,我都会答应。”
王晓风凝视着夏波浩,稍作停顿后,语气平稳地说道:
“夏总,有些话可能不太中听,但我还是想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我今天特意前来,正是为了青都公司的那块土地。”
夏波浩的脸色微微一沉,他显然对王晓风的话有所警觉,但还是回应道:
“王常务,关于这件事,恐怕我们之间很难谈拢。这块土地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它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是我们夏家翻盘的关键。
我一直在等待我父亲苏醒,然后用这些土地和厂房,重振我们夏家昔日的辉煌。”
王晓风微微一笑,他理解夏波浩的坚持,但还是继续解释道:
“夏总,我理解你的想法,但现实情况可能并非如你所愿。青都公司如今不过是一座废弃的厂房,其真正有价值的部分,唯有那块土地而已。
而且,根据最新的规划,这里已经被划定为住宅和商业区。
这里可是平原县市区的核心地带,发展工业、开设工厂已经不再可行。希望你能以客观的角度看待当前的形势。”
“王常务,关于青都公司土地的事情,我真的没什么可谈的,而且这个土地是在我父亲的名下,其实我也无权处置这块土地”,夏波浩喝了口啤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