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雨下得像胖子的嘴——没完没了。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雨村的屋檐,雨水连绵不绝地从天际倾泻,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汇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溪,潺潺流过喜来眠的院落。竹叶被雨水洗得发亮,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细碎的耳语。
喜来眠的屋顶瓦片终于在某天深夜集体罢工,雨水寻着岁月的缝隙渗入,在房梁上积聚,最终突破防线。闷油瓶的床铺成了水帘洞分洞,雨水顺着房梁滴落,精准砸在他常年摆在枕边的黑金古刀鞘上,奏出诡异的节奏。
“咚!” “咚!咚!” “咚!咚!咚!”
吴邪被这鬼畜的打击乐惊醒,睡眼惺忪地摸向床头,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屋内已积起一层薄水。他猛地坐起,脚踩进水里,凉意瞬间窜上脊背。
胖子正举着洗脚盆在走廊跳踢踏舞,肥硕的身躯灵活地躲避着从天花板漏下的水柱:“乡亲们快看啊!小哥在线表演青铜门哭坟!”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嘹亮,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快。
抗洪抢险
闷油瓶盘腿坐在水洼里打坐,神情平静得仿佛身处禅室而非水帘洞。头顶悬着把油纸伞——伞面是胖子用防水颜料画的q版张起灵,圆头圆脑的模样与本人冷峻的气质形成滑稽对比,旁边配字“雨村在逃门神”。雨水顺着伞骨流成小瀑布,在他脚边汇成条迷你黄河,蜿蜒着流向门外。
“小哥你搁这儿修仙呢?”吴邪踩着人字拖蹚水进屋,被青苔滑得差点劈叉,慌忙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这屋都能养锦鲤了!”他的睡裤裤脚已经湿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胖子抡着拖把当金箍棒,在水里划拉出哗哗的声响:“胖爷掐指一算,这是西王母给您老发的淋浴邀请函!”话音未落,一股水流从房梁缝隙中喷射而出,正中他的脑门。
闷油瓶忽然起身,动作轻盈得仿佛不是踩在水中。刀鞘挑起湿透的枕头——底下飘出张泡烂的《长白山温泉度假村宣传单》,纸张已经软烂,但还能辨认出“豪华套房”“天然温泉”等字样。
魔幻维修
梯子架上房梁的瞬间,胖子就卡在了瓦缝里,圆滚滚的肚子被卡得严实实:“天真!快看!这洞长得像不像云顶天宫模型?”他艰难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把自己拔出来。
吴邪举着锅盖当盾牌往上爬,躲避着不时落下的水珠:“别废话!把你兜里的502递……哎哟我去!”一个打滑,他差点从梯子上摔下,幸好及时抱住了横梁。
502胶水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稳稳粘住闷油瓶刚甩上房梁的登山绳。胖子趁机掏出手机直播,镜头对准正在维修的闷油瓶:“老铁们双击666!看小哥用黑金古刀刮腻子!礼物刷起来!”
闷油瓶的维修方式很硬核——刀尖精准挑飞碎瓦,脚踹正歪椽子,最后掏出块青铜残片堵住最大的漏洞。雨水浇在青铜上“滋啦”冒烟,蒸出的雾气里浮出个迷你海市蜃楼:二十年前的小哥在房顶补洞,下面站着捂脑袋的三叔。那影像转瞬即逝,却清晰得令人心惊。
水漫金山
“让开!高科技来也!”
黑瞎子开着改装拖拉机冲进院门,发动机轰鸣声压过了雨声。车斗里装着抽水机、电钻和……一台冰激凌机?解雨臣的定制西装下摆掖在裤腰,举着洛阳铲改装的雨伞指挥,姿态优雅得像在指挥交响乐团:“九点钟方向,排水口有只胖头鱼堵着!”
胖子在齐膝深的水里摸鱼,裤腿卷到大腿根,露出白花花的小腿:“今晚加餐!哟呵这鲫鱼肚里还有枚开元通宝!”他举起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得意洋洋地展示。
吴邪捞起飘过的《盗墓笔记》手稿,纸张已经湿透,字迹晕成水墨画,墨迹在水中缓缓扩散:“完了,这回读者得猜‘水葬篇’是不是新副本!”他心痛地试图展平纸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字迹继续模糊。
真相大白
次日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院落里。众人才发现“罪魁祸首”——屋檐下挂着串青铜风铃,样式古朴,刻着奇怪的纹路。雨水顺着铃铛纹路汇聚成高压水枪,精准地射向屋顶的薄弱处。
闷油瓶默默摘下铃铛,在手中端详片刻,轻轻摇晃。里面掉出张泛黄字条,墨迹虽已模糊,但仍可辨认:【2005年寄存,防水费赊账十元】。字迹娟秀中带着几分潦草,像是匆忙间写就。
胖子把风铃改造成淋浴喷头,挂在浴室里:“从此咱家洗澡自带《鬼吹灯》bGm!”每次开水,风铃都会发出诡异的声响,确实很有倒斗氛围。
吴邪盯着青铜水渍里未干的预言画面:十年后的雨村,九十岁的小哥还在补同一个屋顶。画面中的闷油瓶背影佝偻,但动作依然利落,让人看得心中五味杂陈。
后记
张海客寄来“张家古楼同款防水涂料”,刷完墙后每到雨天就浮现阴兵借道壁画,吓得来住宿的游客连夜退房。黑瞎子给抽水机装了《大悲咒》播放功能,现在全村青蛙都会敲木鱼,傍晚时分叫声与诵经声交织,分外诡异。而那尾胖头鱼,在铁蛋机器人的精心饲养下,长成了会跃龙门的青铜锦鲤,鳞片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胖子日记补遗:小哥最近总蹲房顶发呆,我怀疑他在等雨。哦对了,他枕头下的度假村传单,地址写的是“杭州西泠印社隔壁”。)
爆笑彩蛋
· 漏雨形成的青苔被胖子做成“雨村翡翠刺身”,吃过的狗学会后空翻,现在全村狗都在练习特技
· 黑瞎子卖的“哑巴张同款蓑衣”附带GpS,能导航到最近的青铜门,销量意外的好
· 抽水机在ebay拍出天价,买家留言:“求抽干塔木陀”
· 解雨臣的西装被雨水毁掉后,他给喜来眠寄了账单,金额后面跟着一长串零
· 那枚开元通宝被胖子串成项链挂着,说是能招财,结果只招来了村里所有的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