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内
闲下来的咸鱼,思维又开始发散。混沌魔神的威胁暂时解决(变成了员工),新能源计划成功,诸圣各有各的忙(或债),量劫有KpI兜底……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什么必须立刻去做的“正事”。
这种过于清闲的状态,反而让他想起了那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疑问。
他,萧狂,一个前世大学摸鱼、人生摆烂的终极咸鱼,怎么就那么“巧”,穿越过来,精准砸死两大巅峰存在,然后被天道硬塞了个洪荒最高管理者的职位?
这运气,去买彩票不香吗?非来这洪荒996(虽然是摸鱼式996)?
以前是没机会,也没那闲心去深究。现在,各方面勉强(在他看来)算是上了轨道,这个疑问便如同水底的泡泡,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
他挥挥手,让灵儿和垚垚自己去玩,又打发走一脸敬畏(兼带同情看着摩罗斯)的望舒和白泽。偌大的紫霄宫主殿,只剩下他,以及大殿中央那尊持续贡献能量的魔神充电宝。
萧狂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永远显得有点皱巴巴的道袍,清了清嗓子,试图摆出点严肃认真的姿态——虽然效果有限。
他抬头,目光仿佛穿透紫霄宫的穹顶,望向了那冥冥之中、无所不在又无形无质的存在。
“咳咳…那啥,天道老哥,在吗?有点事儿想跟你唠唠。”
没有回应。只有洪荒法则如同背景程序般默默运转。
萧狂不以为意,继续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惫懒和商量口吻的语气说道:“你看啊,咱俩搭档也挺久了哈。我呢,帮你管着这洪荒,虽然方法可能…嗯…别致了点,但结果不也挺好吗?量劫在推进,圣人也出了,地道人道也觉醒了,虽然过程有点跑偏,但大方向没错吧?”
依旧沉默。
“我就是有个小问题,一直没想明白。”萧狂挠了挠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寸,正好掉下来,正好砸在鸿钧和罗睺中间?
然后你就那么‘哐当’一下选了我?这…这概率比混沌里随便捞一粒沙子正好是盘古大神开天用的斧头刃还小吧?”
他顿了顿,图穷匕见,问出了核心问题:“老哥,你跟我说实话,我穿…我来到这儿,顶了这道祖的缺,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是不是看我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摸鱼…啊不,是管理奇才?”
话音刚落,整个紫霄宫,不,是整个洪荒的法则层面,猛地一滞!
仿佛一个正在平稳运行的超级程序,被一个极其荒谬、极其不合逻辑的指令给干死机了。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愤怒、憋屈、崩溃和“你怎么敢这么想”的情绪波动,如同海啸般从冥冥高处汹涌而来,直接冲击着萧狂的感知。这波动并非声音,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
【……计划?!!!选你?!!】
天道的“意念”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情绪化地直接传递到萧狂的意识中,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意味。
【萧狂!本天道若是能选!若是早有计划!便是从混沌尽头随便捞一块顽石!从归墟深处随便抓一只懵懂水母!也绝不会选你这个…这个…终极咸鱼、甩锅大师、洪荒跑偏之源来当这个道祖!!!】
天道的“怒吼”带着一种近乎泣血的控诉。
【你知不知道你当初那一砸,对本天道造成了多大的创伤?!核心剧本崩毁,既定轨迹混乱!鸿钧合道是早就写好的代码!你呢?!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自带bug的、无法解析的、混乱无序的…异物!】
【当时那是没办法!程序濒临崩溃!再不找个载体顶上去,整个洪荒都要跟着重启!本天道是没办法中的没办法!是绝望中的绝望!是闭着眼睛(如果我有眼睛的话)从当时现场唯一还有点活性的存在里抓了你这个壮丁!】
【你还计划?你还骨骼清奇?!我@#¥%……(一阵混乱无序、代表极致愤怒的法则乱码)!】
萧狂被这劈头盖脸、信息量巨大的“痛骂”给整懵了。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那点强装出来的严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一丝讪讪。
“呃…原来是这样吗?误会,都是误会…”他干笑两声,“我就随口一问,老哥你别激动,气大伤身…啊不对,伤法则。”
天道似乎还在气头上,法则层面依旧紊乱,紫霄宫内的光线都明灭不定,吓得角落里的摩罗斯石像(电池版)都努力收敛了自己的精神波动,生怕被迁怒。
【激动?!本天道恨不得…恨不得…】天道“恨”了半天,似乎也没想到能拿萧狂怎么办。惩罚?这家伙不怕。剥离?暂时找不到替代品而且可能引发更大混乱。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充满无尽悲凉和疲惫的“长叹”。
【……你好好当你的咸鱼,别再瞎搞些让本天道死机的操作,就算是对得起这份…孽缘了!】
天道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无语,重新隐没于法则深处,继续它那注定充满“惊喜”和“崩溃”的运维工作。
萧狂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脸上的讪笑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天道不知道。
它对自己穿越而来的真相,一无所知。它只是在系统崩溃的危急关头,抓了一个最近的“补丁”来强行续命。
那么,问题来了。
是谁,或者是什么,安排了他这场“精准”的穿越?那混沌中发现的“观察者”遗迹,那记录盘古开天被监控的影像,那句“他们要回来了”的留言……与他萧狂的到来,又有什么关联?
天道只是一个被迫接手了烂摊子的“系统管理员”,而他自己,似乎是一个被某个更高层次的存在,刻意投放到这个“洪荒服务器”里的…变量?
“有意思…”萧狂低声自语,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那弧度里,有好奇,有玩味,还有一丝…属于咸鱼的、被勾起兴趣后的光芒。
“看来,这躺平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聊嘛。”
他重新瘫回云床,姿势一如既往的咸鱼,但眼神深处,却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洪荒这片池塘,似乎比想象中,要深得多啊。而他这条咸鱼,好像不小心,搅进了一场更大的局里。
不过,那又怎样?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呃,好像现在他就是那个最高的?
萧狂打了个哈欠。
“管他呢,先睡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