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晨雾尚未散尽,将军府的会议厅内已坐满了人。长条木桌旁,将领们身着戎装,神色肃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今天要议的是沿海防线的布防调整,关乎龙海全域的安危。我坐在主位左侧,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主位上的雪儿身上。
她穿着银白镶金边的元帅常服,衬得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剔透,银白的长发绾成一丝不苟的发髻,仅留两缕垂在颈侧,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黑色的眼眸平静地落在面前的地图上,指尖按着标注着“鹰嘴崖”的位置,声音清晰沉稳:“此处需增派三倍兵力,礁石群可藏伏兵,若敌军从海路突袭,正好瓮中捉鳖。”
将领们纷纷点头,笔尖在记录本上沙沙作响。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列席的新兵席位,那里坐着几个新分配来的年轻士兵,其中一个身形瘦削、眉眼略显阴鸷的新兵,正低着头,手指却在膝盖上飞快地打着某种节奏——那动作太刻意,像是在掩饰什么。
而雪儿,在说到“海防信号加密”时,眼角的余光极快地瞥了那新兵一眼,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戏谑,快得如同错觉。
会议进行到后半程,各营将领汇报完近况,雪儿正准备宣布散会,目光却突然定在了那新兵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厅瞬间安静下来。
那新兵猛地抬头,眼神有瞬间的慌乱,随即起身立正,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报告元帅,属下李明!”
“李明?”雪儿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指尖在地图上的“棒子国”疆域轻轻点了点,“你对棒子国的海岸线,似乎很熟悉?”
李明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却依旧镇定:“属下……属下曾在海图上见过,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雪儿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黑色的眼眸骤然锐利如刀,“那你昨晚给棒子国军部发的加密电报,内容可是‘鹰嘴崖布防薄弱,可伺机突袭’?”
“哗——”会议厅里炸开了锅。将领们纷纷转头看向李明,手按在了腰间的兵器上。亡月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你这奸细!”
李明脸色煞白,却仍在狡辩:“元帅说笑了!属下只是个新兵,连加密电报都不会发,何来通敌一说?”
“不会发?”雪儿冷笑一声,抬手示意灵珑。灵珑立刻将一块光屏投射到墙上,上面赫然是一串复杂的代码,末尾标注着发送时间和接收地址——正是棒子国军部的秘密频段。“这是昨晚从你营房搜出的加密器,代码解析后,每一条都指向龙海的布防机密。你以为用摩尔斯电码的变体打节奏传递信息,就能瞒天过海?”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明颤抖的指尖:“还有你汇报籍贯时说的‘临海镇’,三年前就因海啸迁空了;你声称擅长水性,却在半月前的水上训练中,对龙海特有的潮汐规律一无所知;甚至你吃饭时,下意识用筷子的姿势,都是棒子国特有的握法——这些细节,你以为我没注意到?”
李明的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冷汗,刚才的镇定荡然无存:“你……你早就知道了?”
“从你踏入军营的第一天起,就暴露了。”雪儿靠回椅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之所以没揭穿你,不过是想跟你玩玩罢了。看你像跳梁小丑一样,一边伪装一边偷情报,倒是解闷。”
“你!”李明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就想扑向雪儿。
“放肆!”我早已起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短刀“哐当”落地。将士们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按住。
李明趴在地上,看着雪儿冰冷的眼神,终于放弃了挣扎,声音嘶哑:“我承认……我是棒子国派来的顶级间谍。可你到底怎么看穿加密器的?那是我国最先进的技术!”
雪儿没看他,只是对灵珑说:“把他带下去,交给军法处。”顿了顿,又补充道,“让全龙海的军民都来看看,背叛龙海的下场。”
直到李明被拖出去,会议厅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亡月抹了把冷汗:“元帅,你这心思……真是比海底的暗流还深!这奸细藏得这么好,居然被你从一开始就盯上了!”
雪儿收拾着文件,语气随意:“再顶级的间谍,也藏不住骨子里的违和感。他以为模仿得很像,却不知道,真正的龙海人,眼神里有海的韧劲儿,而他没有。”
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仅看穿了间谍的伪装,甚至还破解了棒子国的顶级加密技术——这可不是一个十五岁姑娘该有的能力。联想到她之前组装武器时的机械天赋,我突然意识到,这丫头藏着的本事,远比我想象的多。
公开处刑的地点设在龙海最大的广场上。消息传开后,军民们纷纷涌来,连渔船都停在了港口,甲板上站满了人。李明被绑在行刑柱上,脸上满是绝望。
军法处宣读了他的罪状,每念一条,台下的怒骂声就高过一分。有渔民举着渔网,骂他想毁了龙海的生计;有士兵的家眷扔着烂菜叶,哭骂他差点害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连广场角落里的流浪狗,都对着他狂吠不止。
当行刑开始时,雪儿靠在我身边的椅子上,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睛微微闭着。我以为她在看,伸手想给她挡挡刺眼的阳光,却发现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这丫头,居然睡着了。
大概是这几天跟间谍周旋费了太多心神,此刻危机解除,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就撑不住了。我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她轻得像片羽毛,头自然地靠在我的胸口,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台下的喧闹似乎都成了背景音,只有她平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散了吧。”我对身边的将领低声说,抱着雪儿转身离开。阳光落在她银白的发上,像镀了层金边,安稳得让人心疼。
处理完间谍的事,雪儿还没醒。我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刚想离开,就被灵珑拉住:“将军,你看群里!”
打开“天海军”群,消息已经刷到了九十九加,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段雪儿破解加密器的视频——大概是军法处的人录的,画面里她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不过十分钟,就破译了被称为“棒子国最高机密”的代码。
【神豹军-亡月】:(发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包)我的老天爷!元帅不仅是战术天才,还是绝级黑客?这代码我看一眼就头晕,她十分钟就破了!棒子国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派来的顶级间谍,在元帅眼里就是个玩物!
【海兽军团-鲨统领】:(发了个跪地的表情包)我现在信了!上次军里的通讯系统被病毒攻击,一夜之间就恢复了,当时还以为是老李的功劳,现在看来……肯定是元帅出手了!这技术,比那些专门搞情报的还厉害!
【空军-小周】:罗上将说他刚才去看行刑,看到将军抱着雪姐姐离开,画面暖得像幅画!(附带一张我抱着雪儿的背影照片,阳光正好,确实温馨)
【灵珑】:雪姐姐太厉害了!从一开始就布好局,把间谍耍得团团转!破解代码的时候,手指快得像残影,我都看呆了!还有啊,她睡着的时候好乖,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说一不二的元帅!
【渔民老张】:这奸细就该千刀万剐!敢害我们龙海!多亏了元帅心细,不然我们这些靠海吃饭的,都得遭殃!棒子国也不是好东西,居然派间谍来!
【军需官】:刚接到消息,参谋部已经拟定了对棒子国的反击计划……不过元帅好像早就动手了?(附带一张卫星云图,棒子国的疆域上,有一个明显的红点)
【罗峰】:(发了个激动的表情包)雪姐姐是全能战神!黑客技术绝了!还有将军抱着雪姐姐的样子,太暖了!棒子国敢来惹事,就该灭了他们!
【雪儿】:(大概是醒了,发了个懒洋洋的表情包)吵死了。另外,核弹是我发射的,顺手的事。他们的防御系统,比李明的加密器还容易破。
我看着那条消息,无奈地笑了。这丫头,连发射核弹都说是“顺手的事”。转头看向卧室,雪儿已经醒了,正趴在窗边看海,听到我的动静,回头冲我笑:“爸,世界上没有棒子国了。”
“嗯,知道了。”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发射核弹,好歹跟我说一声。”
“忘了。”她吐了吐舌头,往我怀里钻了钻,“不过,他们敢派人来害我们,就该有这个下场。”
阳光透过窗户,把父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海面上,渔船开始重新出海,鸥鸟盘旋,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棒子国的覆灭,像一阵风,吹过就散了,只有广场上残留的痕迹,提醒着人们那场惊心动魄的暗战。
而我的女儿,这个十五岁的元帅,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此刻正安心地靠在我怀里,像个普通的小姑娘。她的锐利,她的神秘,她的强大,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眼底的柔软。
【青木弘一】:(在群里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都别夸了,再夸她就要上天了。另外,以后军里的网络安全,归雪元帅管。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刷起了一片“元帅万岁”的表情包。我看着怀里笑得眉眼弯弯的雪儿,心里突然觉得,管她是战术天才还是绝级黑客,她首先是我的女儿。只要有我在,就会护着她,让她既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也能在累了的时候,有个安稳的怀抱可以依靠。
海风穿过窗棂,带着淡淡的咸香,拂动着雪儿银白的发丝。她打了个哈欠,又往我怀里缩了缩:“爸,我还想睡会儿。”
“睡吧。”我抱紧了她,声音放得极轻,“这次,我守着你。”
阳光正好,岁月安稳。龙海的浪涛依旧拍打着海岸,像是在为守护这片土地的人,唱一首永恒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