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天总带着水汽,细雨刚歇,青石板路上还留着湿漉漉的光泽,倒映着两旁粉白的杏花。林惊尘牵着一匹白马走在最前,马背上驮着简单的行囊,护世剑被他斜挎在腰间,剑鞘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
“都说江南好,果然没骗人!”苏慕言甩着手里的折扇,目光扫过街边的茶肆,“你看那茶肆里飘着的茶香,还有巷口卖糖人的担子,比武当山热闹多了!”
陈默跟在后面,手里捧着刚买的桃花酥,分给众人:“这是江南有名的点心,你们尝尝,甜而不腻,比道观里的素饼好吃多了。”
林啸天走在最后,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自从铸剑盟遭难后,他就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刻,如今看着儿子和伙伴们说说笑笑,心里的重担终于彻底放下。
四人沿着河边的古道往前走,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顺着笛声望去,只见河边的柳树下,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少年正坐在石阶上吹笛,旁边围着几个孩童,听得入了迷。
“这笛声真好听。”林惊尘停下脚步,静静听着,笛声里没有江湖的纷争,只有江南春日的宁静与温柔,让他想起小时候在青萍镇,母亲坐在院子里缝衣服,父亲在铁匠铺里打铁的日子。
少年吹完一曲,看到林惊尘等人,起身腼腆地笑了笑:“几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要不要去前面的‘望江楼’坐坐?那里能看到整条河的风景,还能吃到最正宗的江南菜。”
林惊尘点了点头,跟着少年往望江楼走去。刚走到楼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夹杂着摔碗的脆响。
“我都说了,这船我不卖!你们别太过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愤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这船我们堂主看上了,给你钱是给你面子,再敢啰嗦,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惊尘皱了皱眉,推门走进望江楼。只见大厅里,几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正围着一个船家打扮的中年男人,为首的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凶狠。
“又是焚天门的人?”苏慕言收起折扇,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铁链。
林啸天摇了摇头,低声道:“他们的衣服上没有焚天门的标记,可能是当地的恶霸,借着焚天门的名声欺压百姓。”
中年男人看到林惊尘等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跑过来:“几位公子,救救我!他们非要买我的船,还想抢我的钱!这船是我家祖传的,我不能卖啊!”
刀疤脸看到中年男人求助,脸色一沉:“小子,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和他的事,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连你们一起收拾!”
林惊尘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坚定:“买卖讲究你情我愿,你们这样强买强卖,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赶紧把钱还给船家,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哟,还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刀疤脸冷笑一声,对着手下喊道,“给我上!让这小子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几个汉子蜂拥而上,挥着拳头朝着林惊尘打来。林惊尘侧身躲开,右手握住护世剑的剑柄,却没有拔出来——这些人只是普通恶霸,没必要用护世剑。他左手成拳,朝着最前面的汉子胸口打去,汉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苏慕言和陈默也上前帮忙,苏慕言用折扇挡住一个汉子的拳头,脚下一扫,汉子瞬间摔倒;陈默则用太极剑的招式,轻轻一点,就将汉子的手腕扣住,让他动弹不得。
刀疤脸看到手下都被打倒,心里有些发慌,却还是硬着头皮挥着匕首朝着林惊尘刺来。林惊尘侧身躲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敢不敢欺压百姓了?”林惊尘看着刀疤脸,眼神里满是威严。
刀疤脸疼得满头大汗,赶紧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林惊尘松开手,对着他冷声道:“把钱还给船家,赶紧滚,别再让我在江南看到你们!”
刀疤脸连滚带爬地捡起钱,递给中年男人,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中年男人对着林惊尘等人连连道谢:“多谢几位公子救命之恩!要是没有你们,我的船就被他们抢走了!”
“不用客气,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林惊尘笑了笑,“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去官府报案,别再让他们欺负你。”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非要请林惊尘等人坐船游河。四人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小船顺着河流缓缓前行,两岸的杏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水面上,像一场粉色的雨。林惊尘坐在船头,看着眼前的美景,心里满是平静。他想起在忘忧谷的厮杀,在清风观的惊险,再看看眼前的宁静,突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以后要是能一直这样平静就好了。”陈默感叹道,手里拿着一片落在船上的杏花。
“会的。”林啸天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欣慰,“只要我们一直守护着这份安宁,只要江湖上的人都心怀正义,这样的平静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苏慕言笑着举起手里的酒壶:“来,为了这份平静,咱们干杯!”
四人举杯,酒液在杯中晃动,映着两岸的春色。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在为这和平的江南,为这守护正义的少年们,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小船继续顺着河流前行,载着四人的笑声,消失在江南的春色深处。而他们的故事,也会像这江南的春天一样,永远充满希望与温暖,在江湖上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