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嘲弄的弧度。
“撤军?克里木?顿巴?”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ze总统,你似乎没有理解现实。克里木是露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顿涅cike和卢甘sike共和国,是独立的国家。这是底线,不容谈判。”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露国可以谈停火,谈人道主义走廊,谈战俘交换。但前提是:
邬国承认新的领土现实。 承认克里木归属露国,承认顿涅cike和卢甘sike的独立地位。
邬国永久中立化。 写入宪法,永不加入北约或其他军事联盟。
去军事化。 限制军队规模,销毁进攻性武器,由露国监督。
保障露语居民权利。 赋予露语官方语言地位,保障其文化和政治权利。”
“这是和平的唯一可能。”pu的声音斩钉截铁,“否则,战争将继续。直到邬国接受现实,或者……失去更多。”
ze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接受现实?失去更多?总统先生,您是在威胁吗?用更多的死亡和毁灭来威胁一个国家屈服?这就是露国的和平?”
他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国人民永远不会接受领土割让!永远不会承认用武力改变边界!这是投降!是背叛!是对所有牺牲者的侮辱!如果这是您的‘和平’,那么战争将继续!我们会战斗到底!直到最后一寸土地,最后一个邬国人!”
密室里的气氛降至冰点。两人怒目而视,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时钟的滴答声仿佛被无限放大,敲击在紧绷的神经上。
pu靠在椅背上,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眼神依旧冰冷:“战斗到底?ze总统,你的勇气值得赞赏。但勇气无法改变力量对比。看看战场:巴赫穆特、马林卡……邬国在流血,在失去土地,在消耗最后的资源。西方的援助?杯水车薪,而且充满变数。你能坚持多久?一个月?一年?而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和资源。”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我理解你的立场。作为邬国的领导人,你需要对国民有所交代。但真正的领袖,需要勇气面对现实,做出艰难但明智的选择,避免国家彻底毁灭。”
ze没有立刻反驳。他颓然坐回椅子,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
“总统先生,您说面对现实?现实是,这场战争已经毁了邬国一代人!现实是,数百万人流离失所!现实是,我的国家满目疮痍!现实是,每天都有像照片里那样的孩子死去!”
他拿起那张儿童画,手指颤抖着:“他们画的是和平!不是割让领土!不是永久屈服!您也有孩子,总统先生。您能看着他们的眼睛,告诉他们,为了‘地缘政治’和‘历史权利’,必须让另一个国家的孩子生活在恐惧和死亡中吗?”
pu的目光在那张稚嫩的蜡笔画上停留了几秒。他的眼神似乎有瞬间的闪烁,但随即又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他没有回答关于孩子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人道主义问题,可以优先解决。立即停火,建立稳定的人道走廊,允许援助物资进入所有地区(包括顿巴和克里木),交换所有战俘。这是可以立即行动的,能挽救无数生命。至于更复杂的问题……可以留给后续谈判。”
这是pu第一次展现出某种程度的灵活性,虽然核心立场丝毫未变。
ze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人道主义行动,我们同意。但必须是无条件的!停火必须是全面、可核查的!援助必须覆盖所有需要的人,包括被占领土!战俘交换必须包括所有人员,包括被非法绑架的平民和亚速钢铁厂的保卫者!”
他紧盯着pu:“但这只是第一步!停火不是终点!邬国的领土完整和主权,必须得到保障!否则,暂时的停火只会成为你们重整军备、准备下一轮进攻的喘息之机!”
密室内的对话陷入僵局。双方在核心问题上寸步不让。ze要求完全撤军和领土完整,pu要求承认既成事实和永久中立。人道主义议题成为唯一可能的突破口,但也因相互猜忌而难以推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密室里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时钟无情的滴答声。
最终,pu看了一眼腕表,站起身:“ze总统,看来我们在根本问题上分歧巨大。但人道主义合作的空间存在。我的团队会与贵方团队具体对接细节。至于其他……需要时间和智慧。”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僵硬。
ze也站起身,没有去握那只手。他的眼神疲惫而坚定:“总统先生,人道主义行动可以推进。但我不会在主quan和领土问题上妥协。和平,必须建立在正义的基础上,而不是屈服于武力。”
他拿起那几张照片,收进文件夹:“我会告诉邬国人民,我们尝试了对话。但露国的立场,没有改变。”
他转身,走向门口,步伐沉重却坚定。
pu站在原地,看着ze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缓缓收回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密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那盏散发着冷光的水晶吊灯。
门外,等候的双方幕僚和礼宾官立刻迎了上来。小林真奈、库列巴紧张地看着ze。
“总统先生?”库列巴急切地问。
ze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清晰:“人道主义议题可以谈。其他……没有进展。”
他看了一眼小林真奈,眼神复杂:“准备多边会议吧。”
密室的门再次打开。pu走了出来,神情平静如水,仿佛刚才的激烈交锋从未发生。
“总统先生?”拉夫罗夫外长低声询问。
pu微微颔首:“人道主义合作,可以推进。后续谈判,按计划进行。”
他迈步向前,没有再看任何人。
哈萨绿洲宫的走廊里,两位领导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们身后,那间名为“沙海珍珠”的密室,如同一个深渊,吞噬了短暂的对话,也吞噬了和平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