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城头,吴军士卒正疲于应对城外蜀军连日来的佯攻。
忽然,数支火箭如同陨星般从城内后方的高地处呼啸而下!
“敌袭!后方有敌袭!”一名吴军校尉声嘶力竭地吼道,可他的声音瞬间被更多的惊呼和爆炸声淹没。
火罐在粮仓区域炸开,熊熊烈火腾空而起,浓烟滚滚。
“粮仓!粮仓起火了!”
“是蜀军!他们怎么进来的?”
混乱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城墙上的守军惊慌回望,只见城内多处火起,尤其是靠近指挥所的区域更是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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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成了!叔至成了!”城外蜀军大营,张飞虬髯怒张,一双环眼瞪得溜圆,猛地一拍案台,震得地图都跳了起来,“儿郎们!看到没有?陈将军已得手!破城就在今日!传令下去——总攻!”
“总攻!总攻!”命令如同燎原之火,瞬间传遍全军。
呜——呜——呜——
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撕裂长空,那是全军进攻的信号!
“杀!”张飞翻身上马,丈八蛇矛直指苍穹,“随俺老张,踏平夷陵!为二哥雪耻!”
“杀!杀!杀!”
积蓄已久的怒火和战意彻底爆发!蜀军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各个营垒中汹涌而出!巨大的云梯、沉重的冲车、高耸的井阑,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向着夷陵城墙隆隆推进!
箭矢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日,向着城头倾泻,压制着陷入混乱的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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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高地之上。
陈到一把抹去额角被火星溅出的焦痕,目光冷冽地扫视着陷入一片混乱的夷陵城。
“第一队、第二队,继续以火箭覆盖敌军指挥区域及粮仓,不得让火势减弱!”
“第三队,随我向下突击,清除沿途顽抗之敌,接应大军入城!”
“诺!”身后的白毦兵齐声应喝,眼神中满是狂热的崇拜和坚定的战意。追随这位将军,他们攀越了天堑,创造了奇迹!
陈到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如同猛虎下山,率领数十名精锐白毦兵沿着陡峭的坡道,直扑城内街道。
“挡住他们!挡住蜀军!”一名吴军都尉试图组织起零散的抵抗。
“破!”陈到低喝一声,长枪如龙出海,瞬间洞穿那都尉的胸膛,手腕一抖,将其甩飞出去,重重砸在试图冲上来的吴兵身上。
身后白毦兵刀盾手立刻上前,结阵前行,长枪手从间隙中突刺,弩手精准点射试图放冷箭的敌人。战术配合娴熟无比,如同一台高效的杀戮机器,在混乱的吴军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
他们的目标明确——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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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张飞亲临前线,指挥大军猛攻。
“井阑!给老子压制住那段城墙!云梯靠上去!快!”
“弓弩手!射!不要停!掩护冲车!”
巨大的冲车在无数蜀军士卒的推动下,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夷陵东门。城门在巨力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门后的吴军死命顶住,不断有箭矢和滚木礌石从城头落下,砸在蜀军头顶。
“将军!城门太过坚固!一时难以撞开!”一名校尉焦急回报。
张飞环眼一瞪,正要怒骂,忽然——
“轰!!”
一声沉闷却巨大的爆炸声从城门内传来!紧接着是剧烈的燃烧和吴军凄厉的惨叫声!
城门洞内,烈焰冲天而起!
“是火油罐!陈将军的人在门内用了火油罐!”有眼尖的将领立刻大吼。
那显然是陈到派出的白毦兵死士,利用混乱接近了城门,用随身携带的、经过改良密封的火油罐(陈到根据现代知识提供的思路)投入门后并引燃,不仅焚烧了堵门的吴军和障碍物,高温更是极大地削弱了城门木质的结构强度!
“好!哈哈!天助俺也!”张飞大喜过望,“冲车!再给老子撞!狠狠的撞!”
“轰!!”这一次,本就摇摇欲坠的城门再也无法支撑,在冲车的猛力撞击下,轰然碎裂开来!
“城门破了!杀进去!”张飞蛇矛前指,声如惊雷。
“杀!!!”蜀军洪流顺着破开的城门,汹涌灌入夷陵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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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陈到率部与涌入的蜀军先锋顺利会师。
“叔至!!”张飞一马当先,看到浑身浴血却目光炯炯的陈到,激动得大吼,“干得漂亮!俺老张服你了!”
“三将军!速令各部抢占城墙、武库、军营要地!陆逊主力犹在,不可松懈!”陈到顾不上客套,疾声提醒。
“晓得!”张飞点头,立刻分派诸将,“你!带人上城墙,清剿残敌!你!去武库!你!控制军营!其余人,随俺和老陈,直捣陆逊的中军大帐!”
“将军!陆逊可能已经转移!”陈到补充道,“我军当以控制全城、歼灭吴军有生力量为首要!”
“听你的!”张飞从善如流,大手一挥,“都听见陈将军的话了?给老子打狠点!一个也别放跑!”
巷战在夷陵城内全面展开。蜀军入城,士气如虹,加之白毦兵在内制造混乱、引导方向,吴军虽拼死抵抗,却已失地利人和,节节败退。
陈到和张飞并肩作战,一个勇猛无匹,蛇矛所向披靡;一个灵动狠辣,长枪专攻要害,配合竟默契无比,率领精锐直插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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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府衙,临时指挥所。
陆逊此刻已披挂上甲胄,脸上往日从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焦灼。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蜀军竟能从天而降,内部开花!
“都督!东门已破!张飞、陈到正率精锐向府衙杀来!粮仓大火无法扑灭!各处守军皆被分割,情况危急!”副将朱然满脸烟尘,急声汇报。
陆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几分冷静:“传令!各部依第二预案,向猇亭方向交替撤退!命凌统、潘璋断后!朱然,你随我中军行动!”
“都督!夷陵岂能就此放弃?!”有将领不甘。
“城池已破,士气已泄,坚守徒增伤亡!”陆逊决然道,“蜀军有此奇谋,强留无异于自寻死路!撤!保存实力,方能再战!”
他看了一眼窗外冲天的火光和震耳的喊杀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一仗,他输得莫名其妙,却又心服口服。陈到…白毦兵…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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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将军!三将军!吴军正在溃退!陆逊帅旗已向西门方向移动!”白毦兵斥候飞快来报。
“想跑?没那么容易!”张飞哇呀呀大叫,“叔至,你我各率一军,追!”
“三将军且慢!”陈到连忙拦住,“陆逊非庸才,撤退必有断后之军,甚至埋伏!我军苦战方克坚城,将士疲惫,当务之急是肃清残敌,彻底控制夷陵,站稳脚跟!若贸然深追,恐中奸计!”
张飞虽然杀得兴起,但对陈到的判断已是信服,闻言强行压下追敌的冲动,喘着粗气道:“娘的,便宜那小子了!就依你!先把这夷陵城给俺老张牢牢占住了!”
“正是!”陈到点头,随即下令,“传令各部,优先控制城墙、府库、粮仓(未烧毁部分)、军营!清剿城内负隅顽抗之敌!投降者不杀!”
命令下达,蜀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接管夷陵城。
当“汉”字大旗终于在夷陵城头缓缓升起,取代那燃烧着的“吴”字旗时,幸存的蜀军将士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胜了!我们胜了!”
“大汉万岁!”
“陛下万岁!”
张飞看着眼前这座浴血攻克的重镇,看着身边疲惫却兴奋的将士,再看一眼身旁沉稳依旧、血染征袍的陈到,不由得伸出大手,重重拍了拍陈到的肩膀(拍得陈到一个趔趄):
“叔至啊叔至!好小子!真有你的!攀悬崖、放大火、里应外合!这夷陵,咱们拿下了!大哥和二哥若是知晓,不知该有多高兴!哈哈哈哈!”
陈到忍着肩膀的酸痛,望着欢呼的海洋和飘扬的汉旗,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夷陵,拿下了。历史的轨迹,在这一刻,被他亲手扳向了另一个方向!
然而,他目光随即投向西方,陆逊撤退的方向。他知道,这场复仇之战,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东吴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三将军,速向行苑陛下和诸葛亮军师报捷吧。同时,整军备战,陆伯言,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俺这就写捷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