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的汽笛声划破清晨的薄雾,少女峡的轮廓在海平面上逐渐清晰。
这座海岛以形似少女侧影的断崖闻名,暗红色的岩石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崖壁间的海洞传来呜呜的风声,像极了少女的低泣。
“听说这里的庙会很热闹呢!”小智趴在船舷上,指着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皮卡丘从他肩头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挂在桅杆上的红灯笼。
小刚正对着航海图研究路线,指尖突然顿在“少女峡”三个字上:“传说这里有个悲伤的故事——三百年前,有位等待远航爱人归来的少女,最终化作了崖壁上的石头,每年的某一个月圆之夜,她的鬼魂就会在海边徘徊。”
“鬼魂?!”小霞突然抓住明羽的胳膊,宝石海星从背包里探出头,腕足警惕地晃动着,“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庙会?”
明羽的多边兽2型突然投影出资料:“少女峡庙会源于当地渔民对‘望夫石’的祭祀,后来演变成祈福平安的庆典。
不过近十年确实有二十多起‘遇鬼’报告,目击者都说看到穿白色和服的少女在崖边哭泣。”
商船刚靠岸,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就飘了过来。那声音空灵婉转,像浸在海水里的琴弦在颤动,听得人心里发酥。
小刚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投向少女峡的断崖——那里的云层恰好裂开道缝隙,阳光穿过时,暗红色的岩石上竟真的浮现出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衣袂飘动的姿态,像极了传说中等待的少女。
“那是……”小刚的脸颊突然涨红,手里的地图“啪嗒”掉在地上,连大岩蛇从宝贝球里探出头都没察觉。
与此同时,码头另一侧的货柜后面,火箭队三人组正忙着卸货。武藏将一筐面具往推车上搬,突然发现小次郎对着断崖的方向发呆,手里的纸灯笼歪歪扭扭地挂反了:“喂!发什么呆?再不快把这些狐狸面具摆出来,庙会都要开始了!”
小次郎猛地回过神,耳尖红得像被晒伤:“没、没什么……”可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向崖壁,刚才那瞬间掠过的白色身影,竟让他想起小时候祖母讲过的幽灵公主传说。喵喵蹲在筐子上数硬币,突然发现自家搭档的心跳声快得像打鼓:“小次郎,你该不会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吧喵?”
“胡说什么!”小次郎慌忙别过脸,却没注意到推车里的面具倒映出个诡异的影子——明明空无一人的货柜顶,竟有团淡紫色的雾气在轻轻晃动。
少女峡的庙会果然名不虚传,红色灯笼沿着海岸线一路铺到断崖下,小吃摊的油烟混着海水的咸味,炸鱿鱼的滋滋声、三味线的琴弦声、孩子们的欢笑声搅成一团。明羽他们刚走到入口,就被穿着浴衣的人流裹挟着往前涌。
“哇!!”小智拽着小刚往甜品摊跑,却发现对方像被钉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断崖方向。
崖壁的阴影里,那个白色身影似乎又出现了,正对着海面抬手,裙摆飘动的弧度像朵盛开的昙花。
小刚被小智拽着往前走,脚步却像灌了铅,眼神依旧黏在崖壁上,连小智把递到他嘴边都没反应,直到糖渣掉在衣服上才恍惚回神,拿起机械地塞进嘴里,嚼了半天也没尝出甜味。
“小刚?”小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几只海鸟掠过岩石,“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小刚猛地低下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串没付钱的鲷鱼烧,还是他最不喜欢的红豆馅。
他拿着鲷鱼烧站在原地,咬了一口就皱起眉,却还是无意识地往嘴里塞,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
而在百米外的摊位前,小次郎正对着面镜子发呆。他刚用卖面具赚的钱买了支樱花味的簪子,手指摩挲着花瓣纹路时,镜面突然映出个穿白色和服的少女,发间别着同款簪子,正对着他盈盈一笑。
小次郎的心脏瞬间漏跳半拍,等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镜子里只有自己涨红的脸。
武藏递过来一个刚买的章鱼小丸子:“愣着干嘛?尝尝看,这家酱汁很地道。”小次郎接过丸子,塞进嘴里却嚼得漫不经心,味同嚼蜡,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断崖方向。
“赚翻啦!”武藏数着钱箱里的硬币,叮当作响的声音里混着得意,“就说我们是经商天才吧!这才两小时就卖了八千联盟币!”
喵喵趴在账本上算账,突然尖声叫道:“小次郎!你把标价五百的面具按五十卖掉了喵!”
小次郎这才回过神,看着空了大半的货箱,竟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是怎么交易的。
他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飘向断崖,刚才镜子里的少女身影,和记忆中祖母故事里的幽灵公主渐渐重合。
黄昏时分,庙会的人流达到顶峰。明羽正帮小霞赢金鱼,突然发现小刚又在走神——他手里的捞鱼网浸在水里,眼神却黏在崖壁的方向,连小智把蹭到他背上都没反应。
小智拉着他去吃拉面,小刚坐在摊位前,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拉面,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半天没夹起一根面条,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的断崖。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小霞戳了戳明羽的胳膊,宝石海星突然对着断崖方向发出警示的蓝光,腕足上的红色核心急促闪烁。
这时,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婆婆突然挤到他们身边。她的和服下摆沾着海草,脸上的皱纹像被海水泡过的树皮,盯着小刚的眼神带着怜悯:“后生仔,被缠上咯。”
“什么?”小智啃着抬头。
老婆婆用枯瘦的手指指向断崖,缓缓开口:“这少女峡啊,可有段千年的故事喽。一千年前,这里住着位姑娘,她的丈夫被征召去打仗,走前说定打完仗就回来和她团聚。”
“姑娘每天都站在这崖边等,从春等到冬,从青丝等到白头,终究没能等回丈夫。岁月流转,她就化作了这崖壁上的岩石,成了如今这少女型的雕像。后来啊,就有了这庙会,既是纪念她,也是祈求平安。”
她说着,突然转向另一个方向,那里的摊位前,小次郎正把最后一面面具卖给路过的小孩,眼神却直勾勾地望着崖壁,连武藏递过来的烤鱿鱼都没接,只是机械地摇头说不饿,“哟,这次还带了个伴儿。”
武藏正把钱箱锁好,发现小次郎对着断崖傻笑,气得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发什么神经!再不走夜市的好位置都被占了!”可小次郎像没听见似的,喃喃自语着“她在等我”,突然甩开武藏的手,朝着崖壁的方向跑去。
“喂!”武藏和喵喵追了几步,却被涌来的人潮挡住。老婆婆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别追了,被牵了魂的人,今晚是要去赴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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