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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带着三分微凉,从春禧殿半开的菱花窗钻进来,裹着庭院里初绽荷花的淡香,恰好拂散殿内残存的晨露潮气。顺嫔澜芷正临窗抚琴,指尖划过嵌螺钿古琴的冰弦时,刻意放得轻缓——《平沙落雁》的曲调流水般漫开,不似仲夏的炽烈,倒像初夏的细雨,悄无声息地勾着人的耳尖。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刚落,澜芷便起身敛衽。湖蓝色宫装的裙摆扫过琴下软垫,绣着的缠枝莲纹在微光里晃出细碎的影,没有半分慌乱。弘历迈着步子进来,目光先落在案上那架古琴——螺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莹光,再缓缓移到垂首侍立的澜芷身上,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今日这曲弹得入心,倒比昨日多了几分初夏的清爽。”

“能得皇上听出心意,是臣妾的福气。”澜芷屈膝行礼,声音柔婉却不谄媚。抬手时,腕间素银镯子滑到小臂,衬得她腕间肌肤在天光下愈发莹白,“初夏虽不似仲夏燥热,却也容易心烦。臣妾想着弹些舒缓的曲子,好让皇上批折之余,能松快片刻。”

弘历在窗边的玫瑰椅上坐下,宫女木禾连忙奉上冰镇的莲子羹。玉碗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碗底卧着两颗刚剥好的荔枝——是江南新贡的鲜物,粉白的果肉浸在甜汤里,透着沁人的凉。他接过却没立刻喝,指尖轻轻敲着碗沿,目光似不经意般扫过澜芷:“昨日路过你这廊下,闻见那‘醉春烟’清雅得很,倒比御花园刚开的荷花更解腻。”

澜芷心头一凛——皇上不提旁的,偏提这香,既是肯定,也是试探。她垂着眼,指尖悄悄攥紧帕角,帕子上绣的兰草纹被捏得发皱,语气却愈发恭顺:“臣妾也是偶然得了这香方,想着初夏用着不燥,便试着燃了些。若是皇上喜欢,往后春禧殿便常燃着,等入了夏深再换荷香。”

“嗯,你素来周全。”弘历呷了口莲子羹,甜凉的滋味漫过舌尖,混着荔枝的清甜,语气才真正放缓,“钮祜禄氏在京城里向来体面,你在宫里安稳,外头也少些闲话。往后宫里有什么事,你若瞧着不妥,也可遣人去养心殿回禀。”

这话落定,澜芷才暗暗松了口气。皇上连续两日召她,不是单给恩宠,是借着她稳住钮祜禄氏的体面——既不让她失了存在感,也没给她过分的倚仗,分寸捏得恰到好处。她屈膝谢恩时,眼底的算计早已化作温顺:“谢皇上体恤,嫔妾定好好打理春禧殿,让皇上每次来,都能舒心。”

次日傍晚,景阳宫的偏殿里,只燃着一盏锡制烛台,昏黄的光映得闵恩静的淡绿色宫装泛着暖光。那宫装是初夏的时新样式,却被洗得有些发白,领口的缠枝纹绣线松了几缕,衬得她愈发纤薄。她刚把床榻上的月白锦被铺得平整,门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是金玉妍身边的宫女,竟是皇上近侍太监的靴声。弘历竟真的留宿在了她这处,而非金玉妍的正殿。

“皇上。”闵恩静连忙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颤。她入宫两个多月,日日被金玉妍磋磨,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得皇上如此亲近,手心早已沁出细汗,连垂在身侧的手都悄悄攥紧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弘历走到桌前,目光扫过案上——一只粗瓷茶盏里泡着雨前龙井,温度恰好,旁边摆着一小碟蜜饯青梅,是玉氏初夏常吃的吃食。他拿起茶盏呷了一口,清苦的茶香里带着回甘,再看殿内陈设:妆台上只有一支旧银簪,簪头的梅花纹磨得发亮,被褥是洗得发白的月白色,与金玉妍正殿里的东珠、云锦判若两人。

“这些日子跟着嘉妃学规矩,累不累?”弘历放下茶盏,语气平淡,目光却落在闵恩静手背上——那道淡淡的红痕还没消,是前日金玉妍泼茶时烫的,他那日在景阳宫廊下,恰好瞥见了。

闵恩静身子微顿,随即垂首,声音压得极低:“有嘉妃娘娘教导,嫔妾虽愚笨,却也学了不少规矩,不敢说累。只是娘娘性子爽利,待嫔妾严厉些,有时嫔妾慌了手脚,倒怕惹娘娘不快。”

她没说“磋磨”,只说“严厉”,既点出了处境,又没落得“背后告状”的嫌疑。弘历看她一眼,见她眼睫轻轻颤动,像初夏受惊的蝶翼,透着几分怯意,却又不肯露半分委屈,倒生出几分怜惜。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语气软了些:“嘉妃的性子烈了些,你多担待。但也不必太过隐忍,若是受了委屈,便让太监来养心殿回禀。朕虽忙,却也容不得宫里有人恃宠欺人。”

闵恩静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暗夜里燃了星火,随即又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谢皇上体恤……嫔妾只求能好好学规矩,不给皇上添麻烦,也不给玉氏丢脸。”

弘历看着她隐忍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留在她这过夜,既是给玉氏一个交代,也是敲打金玉妍——别太过分。他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温和:“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随嘉妃去给娴贵妃请安,别误了时辰。”

待弘历躺下,闵恩静坐在床沿,久久未眠。烛火映着她的侧脸,一半是得宠的窃喜,一半是对未来的筹谋。金玉妍,这只是开始。

养心殿的东暖阁里,书卷气混着墨香,还飘着几分初夏的槐花香。弘历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朱砂笔在纸上落下工整的字迹,偶尔抬手揉一揉眉心,眼底带着几分疲惫。殿内站着两人,令妃魏嬿婉穿了件水红色宫装,衬得肌肤白皙如瓷,鬓边插着支小巧的珍珠钗,透着几分初夏的灵动;嘉妃金玉妍则是一身米黄色旗装,鬓边插着支东珠钗,张扬里带着几分急切。两人虽都垂着眼,却隐隐透着较劲的意味。

“皇上,喝口参茶解解乏吧。”令妃率先上前,双手捧着茶盏,步子轻得没声息,连指尖都没碰到茶盏外壁——怕沾了热气,扰了皇上的手。她笑容温婉,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这参是辽东新贡的,臣妾让小厨房炖了半个时辰,不燥口,最适合初夏喝。”

弘历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盏壁,心里先软了几分。他呷了一口,才转向金玉妍,目光落在她手里捧着的锦盒上:“你今日特意来,是有什么好东西?”

金玉妍立刻屈膝,将锦盒递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的讨好:“回皇上,臣妾这几日闲着,绣了个荷莲荷包,想着初夏荷花开得正好,用着应景。您看这针脚,臣妾特意选了蜀锦做底子,耐洗又好看。”

弘历打开锦盒,见荷包上的荷花栩栩如生,连荷叶上的露珠都绣得立体,确实费心。但他只看了一眼,便递给身边的太监,转而看向令妃:“你方才说炖了冰糖雪梨?朕今日批折久了,倒有些口干。”

令妃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连忙应道:“早温在小炉上了,臣妾这就去取。”说着便转身,步子轻快得像带了风,裙摆扫过地面,带着几分初夏的鲜活。

金玉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指悄悄攥紧了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弘历却似没看见,语气平淡地对她道:“韵常在好歹也与你同出玉氏,你该多照顾她。她刚入宫,不懂的地方你多教,别总盯着细枝末节挑错。若是让玉氏知道她在宫里受了委屈,倒显得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体面。”

这话像一记轻敲,金玉妍心头一紧,连忙应道:“是,臣妾知道了!往后定好好照拂韵常在,绝不让她受委屈。”她没想到,皇上竟当着令妃的面提闵恩静,还特意点了“玉氏体面”,这分明是敲打她别再磋磨人。

不多时,令妃端着冰糖雪梨进来,玉碗里飘着几片薄荷叶,透着清甜的香,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弘历接过尝了一口,笑着道:“还是你心思细,知道朕今日想喝这个。”他顿了顿,又道,“过两日是三阿哥的生辰,永璋如今读书骑射都稳了,先生常夸他沉得住气,纯嫔也算是熬出了头。你明日去钟粹宫,替朕给三阿哥带些赏赐,再传朕的话,让他继续稳着性子,别辜负了教导。”

令妃温顺应道:“是,臣妾遵旨。”

金玉妍站在一旁,看着皇上对令妃的温和,心里泛着酸,却不敢再多说。她明白,皇上既不让她独大,也没让令妃专宠,这后宫的平衡,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令妃的机敏,显然更合皇上的心意。

初夏的景仁宫,正殿里摆着一盆刚开的茉莉,雪白色的花瓣透着淡淡的香,混着酸梅汤的甜意,漫在空气里。恭贵人乌雅氏正坐在窗边,看着宫女青禾擦拭案上的玉瓶,身上那件石榴红宫装是她压箱底的好料子,鬓边插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步摇——昨日下午,养心殿的太监便来传了话,说皇上今日会来景仁宫,她特意让小厨房煮了酸梅汤,又挑了时新的杏仁糕,准备了大半个晚上。

“青禾,酸梅汤再冰一会儿,皇上喜欢喝凉些的,但也别太冰,免得伤了胃。”乌雅氏叮嘱道,手指轻轻拨了拨步摇上的红宝石,语气里带着几分从容——提前得了信,便少了几分慌乱,多了几分准备。

“回小主,已经放在冰盆里镇着了,时辰正好。”青禾笑着应道,又把桌上的杏仁糕摆得整齐些,“安常在那边也说了,等皇上到了,她再过来请安,不扰了小主和皇上说话。”

乌雅氏点点头——她和安常在冬果尔氏同年入宫,同住景仁宫这些年,虽不算亲近,却也和睦。安常在性子文静,从不争宠,今日知道皇上要来,特意说晚些过来,倒是识趣。

“皇上驾到——”

通传声刚落,乌雅氏便起身迎上去,步子稳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皇上万安!”她入宫六年,这还是皇上第一次特意来景仁宫,却没了昨日的紧张,只余下几分恭顺。

弘历走进来,目光扫过殿内——茉莉开得正好,桌上的酸梅汤冒着凉气,杏仁糕摆得精致,倒显得用心。他在主位上坐下,乌雅氏连忙亲自奉上酸梅汤,指尖小心翼翼地托着碗底:“皇上,这是臣妾特意煮的酸梅汤,加了甘草和冰糖,初夏喝着解暑又开胃,您尝尝?”

弘历接过喝了一口,酸甜的滋味漫过舌尖,凉而不冰,恰好解了初夏的燥。他点点头:“不错,比御膳房的还合口。你倒是有心了。”

乌雅氏脸上绽开笑容,却又刻意压下几分,露出恰到好处的恭顺:“臣妾愚笨,别的本事没有,只能想着给皇上做些小事。臣妾与安常在同住景仁宫这些年,她性子文静,平日里我们互相照应,倒也安稳。只是臣妾位分不高,有时宫里的事拿不定主意,还请皇上指点。”

她这话既表了忠心,又显了自己的“贤惠”——既没提半句委屈,又暗暗告诉皇上,她在景仁宫处事周全,还懂得与同住的妃嫔和睦相处。

弘历看她一眼,笑道:“你有这份心就好。景仁宫和睦,朕才放心。往后宫里有什么事,你若拿不定主意,也可遣人去养心殿回禀。”

这话虽没提升她的位分,却给了她“主事”的体面。乌雅氏连忙屈膝谢恩,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笑意:“谢皇上体恤!臣妾定好好打理景仁宫,不让皇上费心。”

这时,安常在冬果尔氏从偏殿走出来,穿了件淡蓝色宫装,像初夏的兰草,透着文静。她见皇上在此,连忙行礼:“皇上吉祥,恭贵人姐姐安好。”

弘历转向她,语气温和了些:“你在景仁宫住得惯吗?初夏天气多变,若是身子不适,便及时传太医。”

安常在温顺应道:“谢皇上关心,有恭贵人姐姐照拂,臣妾住得很安稳。”

乌雅氏听着这话,心里更踏实了——安常在的温顺,恰好衬了她的“周全”。她知道,皇上今日来这一趟,虽没给什么实质的恩宠,却记了她的好,这就够了。

夏日的钟粹宫里,梨树枝叶已长得繁茂,浓荫蔽日,风穿过枝叶时带着淡淡的果香,还混着几分初夏的清新。纯嫔苏绿筠正坐在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三阿哥永璋——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宝蓝色长衫,身姿挺拔,手里握着一把缠腰弓,刚练完骑射回来,额角还带着薄汗,却依旧站得笔直,已有了几分皇子的威严。四公主璟妍则拿着个布偶,在一旁绕着梨树跑,笑声像初夏的风铃,清脆悦耳。

偏殿里,婉贵人陈婉茵正坐在桌前画《荷花图》。笔尖刚蘸了墨,便听到殿外传来“皇上驾到”的通传声,她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像朵骤然绽放的墨荷。她连忙放下笔,走到门边,却没敢出去,只悄悄隔着门缝往外看——皇上是来看纯嫔和皇子公主的,她不过是个不得宠的贵人,何必出去扰了兴致。

殿外,纯嫔和永璋、璟妍早已迎了上去。“皇上吉祥。”苏绿筠屈膝行礼,永璋也跟着躬身,璟妍则扑到弘历腿边,仰着小脸撒娇。

弘历扶起苏绿筠,目光落在永璋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赞许:“刚练完骑射?看你额角的汗,倒没偷懒。先生说你近来骑射在皇子里拔尖,读书也稳重,没白费功夫。”

“回皇阿玛,儿子今日练了半个时辰骑射,刚回来便想着陪额娘和妹妹。”永璋躬身回答,声音沉稳,没有半分少年人的嬉闹,眼底满是恭敬。

璟妍抱着弘历的腿,晃了晃:“皇阿玛,你好久没来看璟妍了!三哥哥说你忙,璟妍特意让小厨房做了枣泥糕,是初夏新收的枣子做的,你尝尝?”

弘历笑着抱起璟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眼底的威严柔化了几分:“是皇阿玛忙,往后常来看我们璟妍。”他转向苏绿筠,目光掠过她鬓边那支旧银簪,语气软了些,“这些年,辛苦你照顾永璋和璟妍了。永璋如今越发稳重,你也能松口气了。”

苏绿筠眼眶一热,声音带着哽咽:“能为皇上照顾儿女,是臣妾的福气。永璋懂事,不用臣妾多费心,只是他性子太闷,还请皇上多开导他。”

“男孩子沉稳些好。”弘历放下璟妍,牵着苏绿筠的手走到梨树下,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婉贵人也在钟粹宫,怎么没见着?她也不用伺候,怎么不来一起说话?”

苏绿筠愣了愣,连忙道:“许是婉贵人在偏殿忙,没听见通传。臣妾这就让人去请。”

偏殿里,婉贵人听到皇上特意问起自己,心里慌了神。她连忙理了理身上的浅粉色宫装,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尖还沾着墨痕,便跟着宫女走出去。走到弘历面前,她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皇上万安。”

弘历看着她,笑道:“朕来钟粹宫,你怎么躲在偏殿不出来?是怕扰了朕和纯嫔说话?”

婉贵人连忙抬头,眼里满是意外,手足无措地攥紧了帕子,帕子上的墨痕蹭到了指尖:“嫔妾……嫔妾听见皇上驾到,想着皇上是来看纯嫔娘娘和皇子公主的,便没敢出来打扰。皇上还特意来看嫔妾,嫔妾……嫔妾都没准备。”

弘历看向她手里的画——是幅没画完的《荷花图》,墨团还在纸上晕着,倒添了几分意趣。他笑道:“你这画倒是有几分初夏的鲜活,只是这墨团怎么回事?是慌了神?”

婉贵人脸一红,垂首道:“是……是嫔妾方才听见通传,手忙脚乱,才弄洒了墨。”

“往后不用这么拘谨。”弘历语气带着几分旧情——婉贵人自潜邸便跟着他,虽不得宠,却也算是老人了,“你画得好,往后有好画,便送到养心殿来,朕替你品鉴。初夏荷花开得正好,你也可多画些荷花,给宫里添些生机。”

婉贵人愣了愣,随即屈膝谢恩,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谢皇上……谢皇上体恤!嫔妾定好好画,往后多给皇上送些画来。”

阳光透过梨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几人身上,透着难得的温馨。苏绿筠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明白——皇上今日来钟粹宫,既是看儿女,也是安抚她和婉贵人,不让钟粹宫被彻底遗忘。这后宫的恩宠,从来都不是独一份,而是皇上手里的棋子,时时都在权衡。

夜色渐深,养心殿的烛火依旧亮着,案上堆着未批完的奏折,窗外传来初夏的虫鸣,细碎而安静。弘历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翻着一本后宫名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短短几日,他召了顺嫔、韵常在、令妃、嘉妃、恭贵人、安常在、纯嫔、婉贵人——既给了钮祜禄氏恩宠,稳住了宗亲体面;也安抚了玉氏,敲打了金玉妍;既没冷落令妃这样的新宠,也没忘了嘉妃这样的旧人;给了乌雅氏“主事”的体面;去钟粹宫时特意找了婉贵人,安抚了失宠的老人,还肯定了永璋的进步,让纯嫔安心。

太监进来禀报:“皇上,娴贵妃娘娘派人送来安神汤,说是今日新炖的百合莲子汤,初夏喝着助眠,还不燥。”

弘历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温润的滋味漫过喉咙,问道:“今日各宫的动静如何?”

“回皇上,嘉妃娘娘今日给韵常在送了两匹新布,还让身边的宫女教韵常在绣活;顺嫔娘娘在春禧殿燃着‘醉春烟’,说是等皇上路过时闻着舒服;恭贵人娘娘午后带着安常在在御花园散步,还特意给安常在送了点心;钟粹宫那边,纯嫔娘娘让小厨房炖了补汤给三阿哥补身子,婉贵人娘娘则在偏殿补画那幅《荷花图》,说是要给皇上送过去。”太监一一回禀,语气恭敬。

弘历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后宫各宫互相牵制,却又都依赖他的恩宠,没有谁能独大,也没有谁被彻底遗忘。

“知道了,下去吧。”弘历挥挥手,将名册合上,目光落在窗外。夜色浓稠,远处宫灯点点,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星,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显静谧。

这后宫,就像一张棋盘,而他,便是那执棋之人。每一步恩宠,每一次平衡,都是为了将这棋盘牢牢握在手中。无论是顺嫔的周全、令妃的机敏,还是金玉妍的讨好、恭贵人的殷勤,亦或是婉贵人的拘谨、纯嫔的安稳,终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窗外的虫鸣渐渐平息,养心殿的烛火映着他的身影,威严又深沉。紫禁城的天,从来都只由他一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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