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祁淮之站在门口问道。
可是没有得到回答,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似乎要破门而入。祁淮之警惕地抱起猫酱,一边看着门的方向一边后退到卧室里。
把猫酱藏进衣柜里,祁淮之压下眉眼盯着门口的方向。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这股视线,砸门的动作愈发猖狂起来。
就在祁淮之以为门即将被撞开的时候,敲门声戛然而止。
祁淮之却不敢放松,顺手拿起桌上的花瓶站在门口。公寓的隔音很不好,可以听见外面女人沙哑的笑声。
她说话的语调像是一个疯子,在门口问道:“你在看吗?你在看吗?!你在看对不对!你就在门口!我闻见了你的气味!”
门上没有猫眼,而且就算有祁淮之也不打算现在去查看。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女人发疯:
“哈哈哈哈哈哈!好邻居,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快快开门好吗?让我进去做客吧~”
祁淮之没有回应,握着花瓶手因为握得太紧已经有些泛白。门外的女人等不到回应,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不开门?你怎么可以不开门呢?我们是邻居呀!”
随后便是一阵砸门声,而后女人又开始挠门挠门声,指甲划过门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女人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祁淮之没有半点恻隐之心,甚至在想:“难怪有一个词叫鬼哭狼嚎,鬼哭还真难听啊。”
僵持之际,楼道里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女人的动静瞬间停止了。祁淮之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说了句:“离这儿远点。”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女人就没了声音。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里面的人没事吧?”男人温和的声音传进来。似乎是担心屋里的人害怕,他率先解释道:
“我是这里的清理员,那个女人疯了,总是扰民,不知道她有没有打扰伤害到您。为了防止她留下什么东西,您可以打开房门让我检查一下。”
那个女人演都不演,这个男人只演一点。祁淮之把花瓶放在鞋柜上,然后活动一下手腕,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破门而入,祁淮之努力维持着最好的状态。
男人却也不急,就保持着每分钟敲一次门的频率站在门口,似乎就在这耗上了。祁淮之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不必了,我这里一切正常。”
外面的男人轻笑一声:“你确定吗?刚刚那疯女人可不简单,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
祁淮之不为所动:“不用,你走吧。”
男人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离门更近了,他轻声说道:“你屋里的猫好像有点特别,它的气息很诱人呢。”
祁淮之分析着他的话。猫酱和咪酱不可能不认识,男人说是之类的清理员,却不认识喵酱吗?而且迟迟不肯离开,难道这男人也有所企图?
正在这时,猫酱披着祁淮之的衣服走了出来,喵呜一声。祁淮之刚想安抚,却听到门外的男人低呼:“这声音……”
紧接着,男人急切地说:“快开门,你有危险,那猫并非善类。”祁淮之初入这个地方,不知道该相信门口的陌生男人还是猫酱。而猫酱此时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祁淮之,表情极具人性。
“喵嗷~”猫酱撒着娇走过来蹭着祁淮之的裤脚。祁淮之弯腰抱起猫酱,捏了捏它的小耳朵。
顿时祁淮之理直气壮地开口:“她只是一只小猫咪,她能有什么坏心眼?”猫酱歪着头蹭祁淮之,似乎很满意祁淮之的回答。
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男人之后离开。然而祁淮之看不见的是,门外是一个土褐色的触手怪一样的东西,它的两只触须上挂着高跟鞋,另外两只上挂着一双皮鞋,被操纵着越来越远。
它如同蠕虫一般的嘴里发出不满的嘶鸣。满头满身的眼睛看向房间满是渴望,里面的男人和黑猫散发着美味的气息,它却进不去,也不能把对方骗出来。
祁淮之抱着猫酱,心里仍有些疑虑。他知道这个地方充满诡异,无论是那个奇怪的女人还是门口的神秘男人,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咪酱公寓可以理解为中立的规则制定者,他和想骗他开门的那一男一女都需要遵守规则。或者说,规则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之后的一个白天都有些无所事事,祁淮之写了张纸条放进亚克力盒子,要求一本有精确克数的人类食谱和猫饭食谱,很快就出现在亚克力盒子里。
下厨结果就是祁淮之看着两碗不可名状的糊糊陷入了沉思。猫饭做得倒是不错,猫酱一边呼噜呼噜一边舔的飞快;可是祁淮之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肥牛响铃卷会是软塌塌一坨,还黏糊糊。
勉强吃了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只是口感有些恶心而已,味道还不错。吃完了饭的祁淮之刷好碗便坐在沙发上思考,所有线索都捋了一遍之后居然已经到了晚上。
又煮了一锅金汤乌鸡面,结论就是面条不可以和乌鸡一起放在高压锅里炖,一碰就断的面条挂在乌鸡身上看起来像是某种厨房惨案。
夜里,祁淮之难以入眠,猫酱安静地趴在床边。突然,阳台的窗外传来轻微的刮擦声。祁淮之悄悄靠近窗户,借着月光看到窗玻璃上有一些黏液痕迹。
联想到白天的事情,祁淮之意识到危险来临,他迅速拿起晾衣杆防身。
就在此时,猫酱突然跳起来,浑身毛发竖起,对着窗户发出凶狠的叫声。祁淮之迅速躲到屋里紧握晾衣杆。
突然,窗户玻璃破碎,一条长满尖刺的触手伸了进来。祁淮之挥舞着手中的晾衣杆抵挡。猫酱则冲向触手,锋利的爪子居然抓出几道火星。
触手也恼了,直冲猫酱而去,祁淮之趁机将“x”型的晾衣杆头插进触手里。触手吃痛,在卧室里疯狂地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