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枫叶城潜修
枫叶城西区，一间租住的带小型聚灵阵的洞府内。
戴擎苍盘膝而坐，周身灵气氤氲。他掌心握着一块下品灵石，灵力正被飞速抽取，汇入他如同江河奔涌的经脉之中。晋升炼气大圆满后，他吸纳灵气的速度与总量都远超以往，但相应的，每前进一步所需的积累也更为庞大。
数个周天后，他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精光内蕴。
“炼气大圆满的境界已经稳固，但距离圆满巅峰，冲击筑基，还差不少火候。”他低声自语。若无丹药辅助，按部就班修炼，至少需要数年苦功。而筑基丹，依旧是横亘在眼前的最大难关。
他起身走到院中，那里，李姗珊正在调试一套新购置的阵旗。见到他出来，她嫣然一笑：“擎苍大哥，你出关了。这套‘小五行禁断阵’我已初步掌握，虽不能抵挡筑基修士太久，但预警和困敌效果应当不错。”
戴擎苍心中温暖，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姗珊。有你在，我安心许多。”
李姗珊脸颊微红，轻声道：“我们之间，何须言谢。”她顿了顿，正色道，“擎苍大哥，我们手中的灵石，加上韩长老所赠的凝气丹，或可去城中的‘万丹阁’看看，能否购得一些辅助修炼的丹药，或者……打听一下筑基丹的消息。”
戴擎苍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稍作整理，便离开了洞府，前往枫叶城最负盛名的丹药商铺——万丹阁。
万丹阁气势恢宏，进出者络绎不绝。柜台内陈列着各式玉瓶，药香扑鼻。一名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
“二位道友，需要些什么？本阁新到了一批上品‘聚气丹’，对炼气后期修士效果极佳。”
戴擎苍直接问道：“可有药效更强的丹药？另外，不知贵阁是否有筑基丹出售或拍卖的消息？”
伙计闻言，脸上笑容更盛，但眼神中却带上一丝审视：“更强的丹药自然有，比如‘真元丹’，药力是聚气丹的三倍，价格嘛……五十下品灵石一瓶。至于筑基丹……”他压低了声音，“此等灵丹，向来是有价无市。不瞒二位，本阁确实偶尔会有流出，但下一次拍卖，需在半年后，而且起拍价至少一千下品灵石，通常会被各大势力以更高价格拍走。”
一千下品灵石！戴擎苍与李姗珊心中都是一沉。他们如今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百灵石，差距巨大。而且即便有灵石，也要等到半年后，还不一定能抢到。
“多谢告知。”戴擎苍按下心中失望，购买了两瓶真元丹和一些炼制剑气符的材料，花费了近两百灵石。
离开万丹阁，气氛有些沉闷。
李姗珊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擎苍大哥，不必灰心。韩长老不是说天枢剑宗内，弟子可用贡献点兑换筑基丹吗？只要我们能加入宗门，总会有办法的。”
戴擎苍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眼下首要之事，是通过考核，加入天枢剑宗！这真元丹，应能助我在考核前再进一步。”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深居简出。戴擎苍每日服用真元丹修炼，灵力积累稳步提升。闲暇时，他便反复锤炼那式“荡魔”，试图领悟《无名剑诀》中更深奥的剑招，但后续剑诀似乎需要更高的修为或更特殊的契机才能触动。
李姗珊则不断完善她的阵法，同时利用戴擎苍练剑时逸散的剑气，尝试制作一种新型的“剑煞阵盘”，已初见雏形。
两个月时间匆匆而过。这一日，戴擎苍感应到体内灵力已臻至炼气大圆满的巅峰，进无可进，他知道，是时候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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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迎仙镇风云
迎仙镇，坐落于天枢山脉外围，平日里只是个小村镇，但每到天枢剑宗十年一度的开山收徒之期，便会瞬间变得人声鼎沸，来自东域各地、甚至其他地域的年轻修士汇聚于此，渴望鱼跃龙门。
戴擎苍与李姗珊抵达时，距离考核尚有半月，但镇上已是摩肩接踵。客栈早已爆满，许多修士只能在镇外空地自行搭建临时帐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期待以及若有若无的竞争火药味。随处可见气息不凡的年轻人，有的锦衣华服，前呼后拥，显然是修真家族子弟；有的则如戴擎苍一般，风尘仆仆，是独自前来碰运气的散修。
“看来竞争比想象中还要激烈。”李姗珊轻声道，目光扫过几个气息明显达到炼气大圆满，甚至隐隐给她一丝压迫感的年轻修士。
“无妨，尽力即可。”戴擎苍心态平和。他按照韩长老的吩咐，找到了位于镇东的一处僻静院落，这里便是外门执事赵乾的临时居所。
通报之后，一名杂役引他们入内。院中，一位面容严肃、身着天枢剑宗外门执事服饰的中年男子正在品茶，正是赵乾。
戴擎苍上前，恭敬地递上韩长老的令牌：“晚辈戴擎苍，携道侣李姗珊，拜见赵执事。受百宝阁韩长老引荐，特来叨扰。”
赵乾接过令牌查验无误，严肃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示意二人坐下：“韩老哥的信物，我自然认得。你便是戴擎苍？韩老哥在传讯中对你赞誉有加，称你剑道天赋非凡，临阵突破炼气大圆满，可是真的？”
“韩长老过誉了，晚辈只是侥幸。”戴擎苍不卑不亢地回答。
赵乾打量了他几眼，感受到他体内凝练的气息和那股隐隐透出的锋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根基扎实，锋芒内敛，不错。既然有韩老哥引荐，你们便无需参加最初的海选混战，可直接参与三日后的正式考核。这是考核令牌，收好。”
他递给戴擎苍两枚刻着剑形纹路的木牌。
“多谢赵执事！”两人齐声道谢。这省去了不少麻烦。
赵乾又道：“考核共分三关。第一关‘验灵骨’，测试灵根资质与骨龄；第二关‘问心路’，考验道心意志；第三关‘剑台试’，实战定输赢。你二人需做好准备，尤其是你，戴擎苍，韩老哥既如此推崇你的剑道，莫要在剑台上堕了名声。”
“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离开赵乾居所，两人在镇边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搭起帐篷，静待考核开始。
期间，他们也见识到了各路天才。有来自“流云剑派”的少主，年仅十八已是炼气大圆满，剑意凛然；有身负“厚土灵体”的壮硕少年，气息沉稳如山；还有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周身水汽氤氲，据说是某修真大族的嫡女。
戴擎苍默默观察，心中并无畏惧，反而战意渐生。与这些天才同台竞技，方能检验自己的剑，是否真的足够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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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验灵骨，凡根亦争辉
三日后，天枢剑宗山门之外，巨大的广场上，人山人海。
数千名符合年龄要求的年轻修士齐聚于此，气氛肃穆。高台之上，端坐着数位气息深不可测的天枢剑宗长老和内门弟子，赵乾执事也在其列。
一名内门弟子踏前一步，声如洪钟：“肃静！天枢剑宗开山收徒，现在开始！第一关，验灵骨！所有持正式考核令牌者，依次上前，将手按在‘验灵石’上！”
广场中央，矗立着三块高达丈许的晶莹石碑，便是验灵石。
修士们排成长龙，依次上前。验灵石会根据接触者的灵根属性和纯度，绽放出不同颜色和强度的光芒。
“李昊，金木土三灵根，骨龄十九，合格，乙下评价。”
“张芸，水火双灵根，骨龄十七，合格，甲中评价！”（引起一阵小骚动，双灵根已属天才）
“王铁，金木水火土五灵根，骨龄二十，不合格！”（那修士脸色惨白，黯然退场）
灵根资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修士的起点和未来潜力。天枢剑宗招收弟子，至少需三灵根，且骨龄不得超过二十。
很快，轮到了那位流云剑派少主。
他将手按在验灵石上。
“嗡——！”
验灵石瞬间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青色光芒，隐隐有剑形虚影在其中流转！
“云飞羽，单一风灵根！骨龄十八！天品评价！”负责记录的内门弟子声音都带着一丝激动。
全场哗然！
“单一风灵根！天品！这可是万中无一的剑道天才！”
“流云剑派这次要出一位真龙了！”
高台上的长老们也纷纷点头，露出满意之色。
云飞羽嘴角微翘，傲然退下，目光扫过众人，带着睥睨之色。
接着，那厚土灵体少年上前，验灵石散发出厚重的黄色光芒。
“石破天，土系单灵根（厚土灵体），骨龄十七，天品评价！”
又是一阵惊呼。
随后，那面纱女子上前，验灵石亮起湛蓝水光，纯净无比。
“水云柔，单一水灵根，骨龄十六，天品评价！”
接连三位天品灵根，让气氛达到了高潮。
戴擎苍排在队伍中，面色平静。他早知自己的灵根并非出众。
终于，轮到他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无数目光注视下，将手按在了冰凉的验灵石上。
石碑微微震动，亮起了金、绿、蓝、红、黄五种颜色，光芒黯淡，混杂不堪。
负责记录的弟子看了一眼，公式化地喊道：“戴擎苍，金木水火土五灵根，骨龄十九，合格，丙下评价。”
声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嗤笑声和议论。
“五灵根？杂得不能再杂的废灵根，居然也敢来天枢剑宗？”
“丙下？几乎是刚过合格线吧？真是浪费名额。”
“看来是走了后门才拿到正式考核令牌的。”
连高台上的几位长老，也微微蹙眉，目光从戴擎苍身上掠过，并未多做停留。唯有赵乾执事，眉头微皱，但并未说什么。
李姗珊在台下，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担忧。
戴擎苍面对众人的讥讽与轻视，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地收回手，退到合格者区域。杂灵根又如何？他的道，不在灵根，而在手中之剑！
然而，他这份在巨大落差下的平静，反而引起了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首席考核长老——玄岳真人的一丝注意。玄岳真人微微睁眼，看了戴擎苍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第一关，戴擎苍以最差的灵根资质，勉强过关，却也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和“陪跑者”。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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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问心路，剑心斩虚妄
第一关结束，近三千名参与者，仅剩下不足五百人。
玄岳真人起身，袖袍一挥，只见广场尽头，云雾翻腾，一条蜿蜒向上、看不到尽头的石阶小路出现在众人面前。石阶古朴，笼罩在朦胧青光之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第二关，问心路！”玄岳真人声音浩荡，“此路考验尔等道心、意志与悟性。登顶者，方可进入第三关。途中不可动用灵力，全凭自身意志！坚持不住者，捏碎考核令牌，自可传送出来。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剩下的数百名修士便争先恐后地冲向问心路。
戴擎苍与李姗珊对视一眼，互相鼓励，也踏上了石阶。
甫一踏上，戴擎苍便感觉周身一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不仅作用于身体，更直透心神。同时，眼前景象微微扭曲，各种杂念丛生。
他收敛心神，抱元守一，一步步向上攀登。
越往上，压力越大，幻象也越发真实。
有人看到金山银山，权力美色，沉迷其中，流连忘返，最终被青光弹出。
有人看到妖魔鬼怪，心生恐惧，肝胆俱裂，尖叫着捏碎令牌。
有人看到修行路上的瓶颈与失败，道心崩溃，颓然放弃。
李姗珊凭借坚韧的意志和清明的阵法之心，稳步前行，但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戴擎苍却感觉……似乎并没有那么艰难。
那作用于心神的压力与幻象，在触及他那颗经过生死淬炼、早已明澈的剑心时，竟如同冰雪遇阳，纷纷消融。他的意志，便如他手中的剑，宁折不弯，一往无前！
他看到了幼时流浪的饥寒，看到了第一次握剑的兴奋，看到了黑煞双凶的狞笑，看到了石鳞妖蛇的毒牙，看到了李姗珊温柔的笑容，看到了韩长老欣赏的目光……这一切，都是他道心的一部分，是他持剑前行、守护信念的动力源泉！
“虚妄，皆斩！”
他心中默念，眼神清澈而坚定，步伐稳健，速度甚至比一些资质更好的修士还要快！
这一幕，落在了通过水镜术观察考核的众长老眼中。
“咦？那个五灵根的小子，速度不慢啊！”
“心性倒是不错，在问心路上竟如此从容。”
玄岳真人看着水镜中那个青衫身影，微微颔首：“灵根虽劣，道心却坚。此子，或有可取之处。”
此时，最快的几人已接近山顶。云飞羽一马当先，身周有清风环绕，显然动用了某种特殊体质或秘法抵挡压力。石破天和水云柔紧随其后。
戴擎苍不疾不徐，保持着均匀的速度，也一步步登上了山顶。当他踏足山顶平台时，发现此地已有二三十人，云飞羽等人赫然在列。
看到戴擎苍上来，云飞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不屑，显然认为他只是运气好或者意志力稍强而已。一个五灵根的废物，还不配做他的对手。
李姗珊稍晚一些也成功登顶，脸色有些苍白，但看到戴擎苍，立刻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第二关结束，登上山顶者，仅剩八十七人。
戴擎苍用他远超灵根资质的坚定道心，证明了自己拥有踏上剑修之路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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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剑台试，锋芒初露时
山顶平台，玄岳真人看着剩下的八十七人，沉声道：“恭喜你们通过前两关。最后一关，剑台试！规则很简单，抽签对决，胜者晋级，直至决出最终名次。表现优异者，可直接入内门，甚至被长老看中，收为亲传！”
众人闻言，精神大振，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内门！亲传！那是无数弟子梦寐以求的！
抽签开始。
戴擎苍抽到的第一轮对手，是一名炼气九层的持刀少年，来自一个小型修真家族。
擂台上，持刀少年看着戴擎苍，冷笑道：“五灵根的废物，能走到这里算你运气好，但到此为止了！看我狂沙刀法！”
刀光如匹练，卷起漫天黄沙虚影，气势汹汹。
台下有人摇头：“这刀法不错，那戴擎苍怕是挡不住几招。”
“能走到第三轮，对他这种资质来说，已经是奇迹了。”
面对凌厉刀光，戴擎苍面色不变，甚至没有拔剑。
直到刀锋临近面门，他才微微侧身，右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点出！
“锵！”
一道凝练的指剑气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刀身侧面最不受力的地方！
持刀少年只觉得一股尖锐力道传来，虎口剧痛，长刀险些脱手，攻势瞬间瓦解。他踉跄后退，满脸骇然。
“你……”他刚开口，戴擎苍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贴近，手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咽喉上。
“你输了。”戴擎苍平静道。
全场寂静。
一招！仅仅一招，甚至未出剑，便击败了炼气九层的对手！
刚才还嘲讽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好精妙的眼力！好快的指剑！”有识货的内门弟子惊叹。
高台上，几位长老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此子对时机的把握和力量的运用，已达化境。”一位长老赞道。
玄岳真人眼中精光一闪：“有点意思。”
接下来的几轮，戴擎苍的对手越来越强，从炼气九层到炼气大圆满。但他终于拔剑了。
他的剑，没有绚烂的光影，没有复杂的招式，只有简洁、高效、凌厉！每一剑都直指破绽，往往三五招内，对手便已败下阵来。
他一路高歌猛进，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这戴擎苍，真的是五灵根吗？这剑法也太可怕了！”
“他的剑，好像有种特别的‘意’，让人心悸。”
“看来我们都看走眼了！”
李姗珊在台下，看着心上人绽放出属于他的光芒，眼中满是骄傲与喜悦。她也凭借精妙的阵法，成功闯过了两轮，虽最终落败，但表现已相当出色，引起了宗门内一位精研阵法的长老注意。
终于，经过数轮激战，戴擎苍闯入前十六强！
而他在八强战中的对手，赫然是那位拥有厚土灵体，防御惊人的——石破天！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所有人都想知道，这匹一路逆袭的黑马，能否撼动天品灵根天才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