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三清道场的云海忽然翻涌起来。林越刚走出洞府,便觉脚下的白玉阶微微震颤,抬头望去,只见道场外围那层淡青色的护山大阵竟泛起水波般的涟漪,阵壁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这护山大阵乃是三清联手布下,以先天灵宝“太极图”残片为阵眼,寻常金仙全力一击都难伤分毫,如今竟被震出裂纹,可见外界战场的余波有多恐怖。
“怎么回事?难道三族打到道场附近了?”不远处,几名弟子围在阵边,满脸惊慌。昨日还只是隐约能听到战场的轰鸣,今日竟连护山大阵都被波及,任谁都难免心怯。
苏倾颜快步从洞府走来,手中捏着一枚传讯玉简,走到林越身边低声道:“刚收到巡逻弟子的消息——祖龙与元凤昨日在不周山上空激战,元凤喷出的‘南明离火’烧穿了三层云层,祖龙的‘四海玄水’更是漫过了半个洪荒,余波扫到了道场西北方,正好撞在护山大阵的薄弱处。”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从阵外传来,护山大阵猛地向内凹陷,裂纹瞬间蔓延,阵内的灵气剧烈波动,连洞府前那几株千年灵树都被震得枝叶乱颤,几片带着道纹的叶子飘落下来。有弟子惊呼着后退:“阵要破了!快去找长老!”
林越却抬手拦住众人:“别慌——你们看阵壁的裂纹,虽在扩大,却有淡白色的道力在缓缓修补,那是老子师伯的‘太极图’之力,他定在暗中稳固大阵。若真要破阵,三清早就现身了。”他凝神望向阵壁,指尖掐诀推演片刻,又道:“余波是从西北方来的,距离道场还有百里距离,只是能量太过强横,才震到了大阵。不过……这余波一次比一次强,怕是三族的战事,快到最后关头了。”
苏倾颜点头,走到阵壁边,伸出指尖轻轻触碰阵壁——指尖刚碰到阵壁,便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息,让她瞬间缩回手:“是凤族的南明离火余温,还有龙族的水系法则——方才那道余波,怕是祖龙与元凤全力碰撞产生的。”她说着,忽然指向阵壁的缝隙处:“你看,那里卡着一片火羽!”
林越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阵壁的一道裂纹中,卡着一片巴掌大的凤羽——羽尖泛着暗红火焰,虽已脱离本体,却仍有灼热的法则之力散出,正是凤族精英修士的尾羽。他指尖捏诀,引动空间法则,将那片火羽从缝隙中摄了过来——火羽入手滚烫,上面还残留着元凤的气息,显然是从凤族某位大人物身上脱落的。
“这火羽内的火焰法则很浓郁,若能炼化,或许能炼一件攻击灵宝。”林越将火羽递给苏倾颜,“你主修时间法则,若能将火焰与时间结合,或许能出其不意。”
苏倾颜接过火羽,小心地用灵力裹住,防止被烫伤:“你倒时刻想着炼器——先顾好眼前吧,这大阵若真撑不住,我们都得被战火波及。要不……我们去紫芝崖求见通天教主?”
林越刚要开口,却见阵壁又一次震动,这一次震动虽不如前两次剧烈,却更持久。他忽然眼前一亮:“有了——这大阵的薄弱处是西北方,我们用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帮着加固如何?你以时间法则放缓余波冲击的速度,我以空间法则稳固阵壁的裂纹,二者配合,或许能撑到三清出手。”
苏倾颜犹豫了一下:“我们只是新晋金仙,法则掌控还不熟练,万一弄巧成拙,破坏了大阵……”
“没时间犹豫了。”林越拉着她的手腕,快步走到阵壁最薄弱的西北处,“你放心,我昨日刚炼化灵根碎片,空间法则感悟深了几分,你只需配合我就行。”他的掌心温热,握着她的手腕时力道适中,没有丝毫逾越,却让苏倾颜瞬间安定下来——自拜入三清门下,凡有危险,林越总能想出办法,这一次,她竟下意识选择相信。
苏倾颜深吸一口气,引动体内的时间法则,将一缕淡金色的气流注入阵壁——气流所过之处,阵壁的震动速度明显放缓,原本急速蔓延的裂纹也慢了下来。林越见状,当即引动空间法则,将一缕青蒙蒙的气流注入裂纹——空间气流如胶水般黏合着裂纹,虽无法彻底修复,却稳住了裂纹的扩张。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阵壁前,一个引动时间、一个操控空间,法则之力在阵壁上交织成一道淡金色的光幕。半个时辰后,阵外的余波渐渐减弱,阵壁的震动终于平息,裂纹虽未消失,却不再扩大。林越松了口气,收回手时,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苏倾颜的手腕——他连忙松开,轻咳一声:“幸不辱命,暂时稳住了。”
苏倾颜也收回手,手腕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别过脸,假装查看阵壁:“算你有点用——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若三族再爆发大战,我们这点手段,怕是撑不住。”话虽这么说,她眼底却闪过一丝庆幸——方才两人配合时,法则之力竟隐隐共鸣,这种默契,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