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5章：古老残魂的低语与天脉危机
溶洞深处的威压越来越浓郁，那股阴冷古老的气息如同附骨之疽，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牛霸天运转中位神境二重中期的混沌之力，将体表的淡金色护罩催发到极致，护罩上流转的光华却仍在不断被那股气息侵蚀，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这不是魔魂的气息。”李兰扶着冰魄剑站稳，中位神境四重初期的灵力在她指尖凝结成冰花，却刚成型就被冻成灰黑色，“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邪祟都要诡异。”
韩娟挣扎着从储物袋里摸出测阵罗盘，指针此刻正疯狂倒转，盘面上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是天脉阵基的方向！那东西在吞噬阵基的本源力量！”
牛霸天看向赵峰，这位刚刚苏醒的汉子正用布条死死勒住腹部的伤口，中位神境六重初期的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赵兄，你带着韩娟先撤，我和李兰去看看情况。”
“不行！”赵峰猛地摇头，咳出一口血沫，“说好同进同退……我赵峰不是怕死的人！”他挣扎着捡起地上的断枪，枪尖仍指向溶洞深处，眼神里满是倔强。
韩娟也咬着牙道：“我是阵法师，天脉阵基若真出了问题，你们去了也看不懂阵纹流转。我必须留下。”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从中位神境五重后期的灵力波动来看，显然是强撑着压下了伤势。
牛霸天看着三人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随即沉声道：“好！那就一起去看看。李兰，你护着韩娟；赵兄，我们断后。记住，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启动传送符！”
四人相互扶持着往溶洞深处走去，越往前走，空气就越发粘稠，黑色煞气中开始夹杂着淡紫色的雾气，吸入一口便觉识海刺痛。牛霸天祭出之前炼制的清神丹，分给三人各服下一枚，丹药入口化作清凉气流，暂时压制住那股精神侵蚀。
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竟是一处巨大的天然石室，天脉阵基就悬浮在石室中央，原本璀璨的金色光柱此刻只剩下暗淡的光晕，表面爬满了紫色的藤蔓状纹路，正不断吮吸着阵基的能量。
而在阵基下方，蹲着一个模糊的黑影。那黑影看起来佝偻瘦小，周身笼罩着淡紫色雾气，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正缓缓转动着看向众人。
“中位神境二重中期……混沌体质……有趣，真是有趣。”黑影开口了，声音像是无数砂砾在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一个能承载老夫残魂的容器。”
牛霸天心中一凛，能一眼看穿他的境界和体质，这黑影的来历绝对不简单：“你是谁？为何要破坏阵基？”
黑影发出桀桀怪笑，笑声在石室里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老夫是谁？连你们先祖都得尊称一声紫渊上人，可惜啊，被那三个老东西联手暗算，才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只留下这缕残魂苟活至今。”
“紫渊上人？”韩娟脸色剧变，“是传说中三族联盟成立前的魔道巨擘？你不是早在万年前就被封印了吗？”
“封印？”紫渊上人的残魂发出不屑的嗤笑，“那不过是老夫设下的障眼法。这万魔窟本就是老夫的道场，那三个老东西以为毁了我的肉身就算赢了？殊不知，我早已将一缕残魂寄存在天脉阵基中，只等阵基能量耗尽，便可重聚神魂！”
李兰握紧冰魄剑，中位神境四重初期的灵力全面爆发：“你休想！我们绝不会让你得逞！”
“小姑娘倒是有骨气。”紫渊上人的残魂缓缓站起身，身形依旧瘦小，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可惜啊，半步上位神境九重巅峰的气息，在老夫面前，与蝼蚁无异。”
半步上位神境九重巅峰！
四人脸色同时剧变，这等境界比之前的魔魂高出整整一个大境界，就算他们四人联手，也绝无胜算。赵峰强撑着举起断枪，中位神境六重初期的气息带着决绝：“牛兄，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
“痴心妄想。”紫渊上人的残魂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道紫色雾气化作长鞭，带着破空之声抽向赵峰。鞭子尚未近身，赵峰就觉胸口剧痛，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晕死过去。
“赵兄！”牛霸天目眦欲裂，正欲冲上去，却被李兰拉住。
“别冲动！”李兰急声道，“我们不是对手，用阵法！”
韩娟也反应过来，迅速从储物袋里掏出数十枚阵旗：“是‘九幽冥锁阵’！霸天，你用混沌之力引动阵眼，我来布旗！”
牛霸天立刻点头，将体内中位神境二重中期的混沌之力注入脚下的阵盘，金色灵力顺着地面的纹路蔓延，与韩娟插入四周的阵旗相连。九幽冥锁阵是韩家祖传的困阵，专门用来对付神魂类的敌人，此刻虽然韩娟只有中位神境五重后期的修为，却也能勉强催动阵法的雏形。
“雕虫小技。”紫渊上人的残魂不屑一顾，任由紫色雾气组成的屏障将自己笼罩。当九幽冥锁阵的黑色锁链缠上屏障时，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紫色雾气腐蚀殆尽。
韩娟闷哼一声，被阵法反噬震得连连后退，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不行，他的神魂强度太高，阵法困不住他！”
紫渊上人的残魂一步步走向牛霸天，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小家伙，别做无谓的抵抗了。能成为老夫的容器，是你的荣幸。等老夫重临世间，定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存在！”
“做梦！”牛霸天祭出破界弩，同时吹响了兽哨。噬灵兽从阴影中窜出，中位神境五重巅峰的气息带着伤后的狂怒，扑向紫渊上人的残魂。
“区区灵兽也敢放肆？”紫渊上人的残魂随手一挥，一道紫色雾气便将噬灵兽缠住。噬灵兽发出痛苦的嘶鸣，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眼看就要被雾气吞噬。
“住手！”牛霸天怒吼着射出破界弩，中位神境二重中期的混沌之力融入箭矢，带着破阵符的威能，竟硬生生撕裂了一道雾气缺口。噬灵兽趁机挣脱，踉跄着退到牛霸天身边，浑身毛发都失去了光泽。
紫渊上人的残魂似乎有些意外：“混沌之力竟能伤到老夫的残魂？看来你这容器比想象中更合用。”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下一秒竟出现在牛霸天面前，枯瘦的手掌抓向他的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李兰扑了上来，用身体挡在牛霸天面前。紫渊上人的手掌落在她背上，李兰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血雾。
“李兰！”牛霸天目眦欲裂，体内的混沌之力不受控制地暴涨，竟在此时隐隐触碰到三重初期的壁垒。他一把抱住坠落的李兰，发现她气息微弱，后背已被紫色雾气腐蚀出一个血洞。
“傻丫头……”牛霸天声音颤抖，从储物袋里掏出所有疗伤丹药，一股脑塞进李兰口中。
紫渊上人的残魂看着这一幕，发出戏谑的笑声：“真是感人啊。不过这样也好，让你尝尝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就像当年那三个老东西对我做的一样！”
“我杀了你！”牛霸天抱着李兰，眼中血丝密布。他突然想起韩娟之前说过的话——紫渊上人的残魂寄存在天脉阵基中。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他看向韩娟，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天脉阵基。韩娟立刻会意，虽然不明白牛霸天想做什么，但还是强撑着站起身，手指快速结印，引动残余的阵旗再次攻向紫渊上人的残魂。
“又是这破阵法？”紫渊上人的残魂不耐烦地挥手，紫色雾气将阵旗全部挡下，“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他的身影再次闪烁，直扑牛霸天而来。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牛霸天的瞬间，牛霸天突然祭出一枚黑色的丹丸——那是他用十几种剧毒材料炼制的“爆魂丹”，专门用来对付神魂类敌人。
“给我吃下去！”牛霸天用尽全身力气将爆魂丹掷向紫渊上人的残魂，同时运转混沌之力，在身前布下一道阵法屏障，将李兰护在身后。
紫渊上人的残魂显然没把这枚丹丸放在眼里，张口一吸就将丹丸吞入腹中。但下一秒，他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紫色雾气组成的身体剧烈翻滚起来，显然爆魂丹在他体内炸开了。
“好机会！”韩娟大喊着祭出最后一枚阵旗，插入天脉阵基下方，“霸天，引动阵基残余能量！”
牛霸天眼中闪过决绝，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引爆天脉阵基，虽然能重创紫渊上人的残魂，但他们也会被爆炸波及。但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的李兰，看着昏迷的赵峰，他没有丝毫犹豫。
“混沌之力，燃！”牛霸天将体内中位神境二重中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地面的阵纹，金色光芒顺着纹路涌入天脉阵基，与那些紫色藤蔓状纹路碰撞，发出刺眼的光芒。
“不——！”紫渊上人的残魂发出绝望的嘶吼，他能感觉到寄存自己残魂的阵基正在崩溃，“老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混沌体质，我记住你了！”
轰——！
天脉阵基轰然爆炸，金色与紫色的能量交织成巨大的光球，将整个石室笼罩。牛霸天用身体紧紧护住李兰，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韩娟用最后的力气启动了传送符，将他们三人包裹在柔和的白光中……
不知过了多久，牛霸天在一片剧痛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与万魔窟的阴冷截然不同。
“李兰？韩娟？赵兄？”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三人都躺在不远处，呼吸虽然微弱，但都还活着。李兰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显然是韩娟醒来后处理的。
韩娟听到动静，虚弱地睁开眼睛：“霸天，你醒了？我们……我们好像被传送到了万魔窟外面。”
牛霸天松了口气，检查了一下三人的伤势，发现虽然严重，但都没有生命危险。他看向万魔窟的方向，那里此刻正升腾着一股黑色的烟柱，显然天脉阵基的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
“紫渊上人的残魂应该被重创了，但肯定没彻底消失。”牛霸天沉声道，“还有白惊风，他肯定会卷土重来。”
李兰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那我们就……变强，等着他们。”
牛霸天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郑重地点头：“对，变强。我们要变得足够强，强到能守护彼此，强到能守护三族！”
他能感觉到，经过这次生死之战，体内的混沌之力更加凝练，距离中位神境二重后期只有一步之遥。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紫渊上人的残魂，白惊风的阴谋，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威胁，都在等着他们。
变强的道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