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8章:迷雾药谷遇奇人,半步中位神八重巅峰的顿悟契机
鼻腔钻入的草木清香带着丝丝暖意,将黑风谷的血腥气彻底驱散。牛霸天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氤氲的迷雾,阳光透过雾层洒下,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在草叶上跳动。
“这是哪里?”他撑着地面坐起,发现裂阳剑就插在身边的泥土里,剑身的裂痕竟比之前淡了些。体内的灵力虽仍空虚,但丹田处却有一股温和的气流在缓缓运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显然是有人帮过他。
“醒了就起来吧,躺在我的药田里可不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
牛霸天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提着药篮走了过来。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手中的药锄看似普通,锄刃上却泛着淡淡的灵光。最奇特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仿佛就是个寻常的山野农夫。
“多谢前辈援手。”牛霸天挣扎着起身行礼,半步中位神境八重巅峰的神识下意识地探向老者,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馈。他心中一惊,这老者绝对不简单。
老者摆摆手,将药篮里的一株紫叶灵草递给牛霸天:“嚼了吧,能补补你耗空的灵力。”
牛霸天接过灵草,只见草叶上的纹路与普通紫叶草不同,隐隐构成一个“活”字。他没有犹豫,将灵草放入口中咀嚼,一股清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化作暖流涌入丹田,原本枯竭的灵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前辈认识这灵草?”牛霸天惊讶道,这种变异紫叶草他只在古籍残卷上见过,名为“活气草”,据说十年才长一片叶,百年才结一颗籽,是疗伤补气的圣品。
“谈不上认识,在这谷里长了几十年,看着它从芽苗长成这样的。”老者蹲下身,用药锄小心翼翼地给一株七色花松土,“你倒是胆子大,敢闯黑风谷的祭台,还能从狱主手下活下来,不错。”
牛霸天心中剧震:“前辈知道狱主?”
“怎么不知道。”老者头也不抬,“那老鬼在谷外折腾了三百年,每隔百年就要搞一次血祭,上次还是我年轻时,亲眼看着他把隔壁山的村落屠了个干净。”他顿了顿,锄尖挑起一只啃食花叶的虫子,随手扔到远处,“只是没想到,三百年过去,他竟炼出了邪血幡,看来是活腻歪了。”
牛霸天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老者绝非普通药农,很可能是隐世的高人。他连忙问道:“前辈可知如何破解邪血幡?我们青阳城……”
“青阳城?”老者终于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城东那片石头城吧?二十年前我去采过药,见过几个娃娃在城门口练剑,其中有个女娃娃,用剑挺灵气的。”
牛霸天一愣,二十年前练剑的女娃娃,难道是……“前辈说的,莫非是李兰?”
“记不清名字了。”老者摇摇头,重新低下头松土,“邪血幡嘛,说难破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至阴至邪之物,最怕的不是至阳至刚,是‘活’气。”
“‘活’气?”牛霸天不解。
“就是生机。”老者指了指周围的花草,“你看这些草木,不争不抢,默默生长,却能在这迷雾谷里活上千年万年,靠的就是这股生机。狱主的邪血幡靠吸食生魂壮大,生机就是它的克星。”他从药篮里取出一枚晶莹的种子,递给牛霸天,“这是‘枯荣籽’,埋在邪血幡下,三日就能生根发芽,藤曼能吸干幡上的邪气,只是……”
“只是什么?”
“这籽认主,种下它的人,要以自身生机为引。”老者看着他,“邪血幡三百年的邪气,可不是那么好吸的,弄不好,会被反蚀,落个生机断绝的下场。”
牛霸天接过枯荣籽,种子入手温润,仿佛有心跳般微微搏动。他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毁掉邪血幡,保住青阳城,值得。”
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你这娃娃,倒跟当年那个女娃娃一样,犟得很。”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罢了,看在你是为护城,不是为争强好胜的份上,我送你样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木牌呈青绿色,上面刻着一株看不清品种的草,草叶纹路与活气草相似,却更复杂。“这是‘活阵牌’,能引动方圆十里的生机入体,种下枯荣籽时,或许能帮你挡一挡邪气反蚀。”
牛霸天接过木牌,只觉一股温和的气息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活气草的力量呼应,让他半步中位神境八重巅峰的灵力运转得愈发圆融。“多谢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名字就是个代号,叫我药老就行。”老者挥挥手,“你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赶紧走吧,再晚几天,那邪血幡怕是就要成了。”他转身走向迷雾深处,“对了,那裂阳剑你用着不顺手吧?剑有灵,你总用混沌力硬撑,它不疼才怪。试试用生机裹着灵力注入,或许有惊喜。”
话音未落,老者的身影已消失在迷雾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牛霸天握着活阵牌和枯荣籽,对着迷雾深深一揖。他走到裂阳剑旁,想起药老的话,没有像往常一样注入混沌之力,而是运转体内刚恢复的灵力,同时引动活阵牌上的生机,让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缓缓渗入剑身。
奇迹发生了。裂阳剑上的裂痕竟发出淡淡的绿光,原本凌厉的剑气变得柔和起来,剑身上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下面温润的银白色,仿佛三百年的风霜都被这股生机抚平了。
“原来如此……”牛霸天喃喃道,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问题所在。混沌之力霸道有余,却失了灵动,强行注入有灵之器,只会造成损伤。就像药老说的,剑有灵,需以生机养之,而非蛮力驭之。
他握着修复大半的裂阳剑,只觉剑与手之间多了一丝微妙的联系,仿佛成了身体的延伸。体内的灵力在生机的滋养下,运转得更加流畅,半步中位神境八重巅峰的壁垒,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该回去了。”牛霸天看了一眼迷雾外的方向,李兰他们还在黑风谷苦战,他必须尽快回去支援。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施展身法朝着迷雾外冲去。这次迷雾没有阻拦,仿佛为他开辟出一条通道。半个时辰后,他冲出迷雾,重新回到黑风谷的密林里。
刚出密林,就听到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牛霸天心中一紧,立刻运转神识探查,发现竟是李兰和韩娟带着残余的子弟,被异族大军围困在一处山坳里,情况岌岌可危。
李兰的白色劲装已被鲜血染红,肩头受了伤,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但她依旧挡在子弟们身前,半步中位神境七重后期的灵力虽不稳定,眼神却异常坚定。
韩娟的阵法早已耗尽灵力,此刻正用身体护着几名受伤的丹师,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白凌云则带着白家的护卫组成人墙,苦苦支撑着异族的冲击,他的独角兽已倒在血泊中,身上也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在他们对面,狱主正站在邪血幡下,冷笑着看着这一切。邪血幡的幡面比之前更加漆黑,上面的符文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显然祭献虽被打断,却也完成了大半。
“李兰!”牛霸天怒吼一声,手持裂阳剑冲了过去。半步中位神境八重巅峰的灵力与生机交织,在身后拉出一道青金色的残影。
“霸天?!”李兰看到他的身影,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原本疲惫的身体仿佛又有了力气。
“是牛霸天!他没死!”韩娟也激动地喊道。
狱主看到牛霸天,眼中杀意暴涨:“你这小杂种,竟然没死!正好,今日就用你的生魂,给我的邪血幡最后开光!”他挥舞着邪血幡,无数鬼影从幡中飞出,朝着牛霸天扑去。
牛霸天没有硬抗,他将活阵牌捏在手中,引动周围草木的生机,在身前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鬼影撞在屏障上,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消散无踪。
“这是什么?”狱主惊疑不定。
“送你下地狱的东西!”牛霸天没有恋战,他冲到山坳前,裂阳剑带着青金色的光芒,一剑劈开包围圈,“李兰,韩娟,白少主,跟我走!”
李兰等人立刻跟在他身后,朝着后山突围。狱主岂能放过他们,亲自带着两名大祭司追了上来,邪血幡在空中飞舞,不断释放出鬼影和邪气,逼得众人险象环生。
“你们先走!”牛霸天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狱主,“我来断后!”
“霸天!”李兰惊呼。
“快走!”牛霸天厉声道,“带着大家回青阳城,守住城门!我随后就到!”他将枯荣籽塞给李兰,“把这个收好,我自有办法毁掉邪血幡!”
李兰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含泪点点头,带着众人继续突围。韩娟深深看了牛霸天一眼,将最后几枚阵盘塞给他:“小心!”
白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在城门口等你。”
看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里,牛霸天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面对追上来的狱主和大祭司,裂阳剑斜指地面,青金色的灵力在剑身上缓缓流淌。
“就凭你,也想断后?”狱主冷笑,“今日,我定要让你神魂俱灭!”
牛霸天没有说话,他将活阵牌紧紧握在手中,同时引动了周围所有提前布下的阵盘。雷火、重力、两仪颠倒阵同时启动,将这片区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杀阵。
“又是这些小把戏!”狱主不屑地挥挥手,邪气爆发,试图冲破阵法。
但这一次,阵法中融入了生机之力。雷火不再是纯粹的毁灭,带着草木生长的韧劲;重力不再是死板的压制,带着大地呼吸的韵律;空间扭曲不再是混乱的搅扰,带着四季轮转的规律。
狱主的邪气在这样的阵法中,竟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
“这……这不可能!”狱主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慌之色。
牛霸天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单凭阵法困不住中位神境九重巅峰的狱主太久,必须尽快找到机会,种下枯荣籽。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力与生机之力彻底融合,半步中位神境八重巅峰的气息中,竟多了一丝温润的生机。裂阳剑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呼应着他的决心。
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青阳城,更是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份生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