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2章：石碑秘刻影族谋，血誓昭昭踏险途
沿着西北方向深入瘴气弥漫的渊底，周围的光线愈发昏暗，只有偶尔从岩壁缝隙中渗出的荧光，勉强照亮前行的路。牛霸天运转下位神境四重后期的神识，如同细密的网，仔细探查着每一寸空间，破影刃握在手中，刃口的金色战纹不时闪过微光，感应着潜藏的邪异气息。
李兰紧随其后，手中握着韩娟留下的阵盘碎片，不时注入灵力，试图从中捕捉到韩娟提及的能量波动。玄甲麒麟则警惕地游走在两人身侧，金色的麟甲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鼻息间喷出的白气与周围的瘴气交融，形成奇特的雾团。
“霸天，你看前面。”李兰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数十丈外的岩壁。
牛霸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片岩壁与周围的黑色岩石截然不同，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青灰色，表面隐约有流光闪烁，正是能量波动的源头。他心中一动，加快脚步走上前，发现那并非天然岩壁，而是一块高达十丈、宽约五丈的巨大石碑，碑体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与影族骨刃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古老、更加复杂。
“这就是韩娟说的石碑！”李兰惊喜道，连忙拿出阵盘碎片贴近石碑。碎片与石碑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原本黯淡的符文竟亮起了几道微光。
牛霸天伸手触摸石碑，入手冰凉，仿佛触摸着万年寒冰。石碑上传来一股磅礴而苍凉的气息，让他体内的战魂之力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他运转下位神境四重后期的灵力注入指尖，试图解读那些符文的含义。
随着灵力涌入，石碑上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纷纷亮起，在半空中组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画面中，影族在一片荒芜的大陆上祭祀，黑色的祭坛中央插着一柄骨刃，无数黑影被吸入骨刃之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画面一转，影族的首领手持骨刃，划破虚空，似乎在召唤什么存在……
“这是……影族的献祭仪式？”李兰脸色凝重，“他们在祭祀的，难道是某个邪异的存在？”
画面继续变化，出现了陨神渊的全貌，石碑所在的位置被标记为“封印之地”，而渊底最深处，则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周围刻满了与石碑相同的符文。最后一幅画面，是无数影族从漩涡中涌出，朝着联盟巨城的方向进发，天空中布满了阴霾，仿佛末日降临。
“他们想解开渊底的封印，释放里面的东西！”牛霸天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了影族的真正目的，“四象大会上的暗杀，陨神渊的潜藏，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们的主力能顺利完成献祭！”
就在这时，石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所有符文同时亮起，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擅闯封印之地者，皆为影族死敌……影主即将破封，三千年之劫，再现于世……唯有战魂不灭者，可铸破邪之兵，阻此浩劫……”
声音消散的瞬间，石碑上的符文突然脱落，化作一道流光涌入牛霸天手中的破影刃。破影刃剧烈震动，金色战纹与黑色纹路交织暴涨，刃身竟延伸出半尺，散发出比之前强盛数倍的破邪威能，隐隐有龙吟之声传出。
“破影刃……进化了？”牛霸天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短刃，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与自己的联系更加紧密，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石碑在失去符文后，迅速变得灰暗、风化，最终化作一堆碎石，只留下中央一块拳头大小的青色晶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李兰捡起青色晶体，仔细观察片刻：“这似乎是一块记忆晶体，里面可能储存着更多关于影族和封印的信息。”
牛霸天接过晶体，注入一丝灵力，果然感受到里面蕴含着庞大的信息，但被一层能量壁垒封锁，需要更强的神识才能破开。“先收起来，等出去后再慢慢研究。”
他将晶体收入储物袋，目光投向渊底深处：“现在可以确定，影族的主力就在渊底漩涡附近，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玄甲麒麟也受了伤，而影族光是刚才那波就有上百名强者……”李兰担忧道，“要不我们先回联盟巨城报信，让长老会派兵前来？”
牛霸天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从石碑的画面来看，他们的献祭仪式已经接近尾声，等联盟的人赶到，恐怕封印已经被破开了。”他握紧手中的破影刃，眼神坚定，“韩娟用生命换来了这个秘密，我们不能退缩。”
李兰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心中一暖，随即也坚定起来：“好，我跟你一起去。我的丹术或许能帮上忙，实在不行，我们还有最后的底牌。”她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通体漆黑、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丹药，“这是‘燃魂丹’，能瞬间提升一个大境界的战力，但后遗症极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牛霸天看着那枚丹药，眉头微皱：“不到生死关头，不许用这个。”
“我知道。”李兰将丹药收好，“我们先找个地方恢复实力，玄甲麒麟的伤势也需要处理。”
两人在石碑附近找到一处隐蔽的溶洞，由牛霸天在外警戒，李兰则取出疗伤丹药，为玄甲麒麟处理伤口。小家伙趴在地上，任由李兰为它涂抹药膏，金色兽瞳中满是疲惫，却依旧警惕地扫视着洞口方向。
牛霸天靠在溶洞壁上，运转功法恢复灵力。下位神境四重后期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每一次循环，都让他的气息更加稳固。破影刃放在腿上，不时闪过一丝流光，吸收着周围稀薄的战魂之力。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石碑上的画面和那道苍老的声音——“唯有战魂不灭者，可铸破邪之兵”。破影刃已经进化，难道它就是所谓的破邪之兵？而“战魂不灭者”，指的是自己吗？
“霸天，玄甲麒麟的伤势处理好了。”李兰走过来，递给他一枚疗伤丹，“你也抓紧时间恢复，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牛霸天接过丹药服下，握住李兰的手：“委屈你了，跟着我出生入死。”
李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再说，我们还有韩娟的仇要报，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我们去保护，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担忧与疲惫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并肩作战的决心。
休息了三个时辰，牛霸天的灵力已恢复全盛，玄甲麒麟的伤势也稳定下来，虽然还未痊愈，但战力已恢复了七成。三人（一兽）再次出发，朝着渊底深处的黑色漩涡前进。
越往深处走，瘴气越浓，影族的气息也愈发清晰。偶尔遇到几波巡逻的影族小队，都被牛霸天用破影刃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进化后的破影刃对影族的克制效果更强，往往一刀就能将其斩杀，金色战纹甚至能直接净化影族的黑雾，不留一丝痕迹。
途中，他们还发现了几具修士的尸体，衣着打扮各不相同，显然是来自不同势力的历练者，都被影族残忍杀害。牛霸天将这些尸体妥善安葬，心中的杀意愈发炽烈。
“前面就是漩涡所在的区域了。”李兰低声道，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黑色漩涡，“你看，那里有很多影族在活动。”
牛霸天运转神识，果然感应到前方百丈范围内，聚集着数百名影族，其中不乏下位神境五重后期甚至半步中位神的强者，为首的正是之前那名被他击伤的影族首领，此刻气息比之前更加强横，显然是借助献祭仪式的力量恢复了伤势，甚至有所突破。
漩涡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祭坛正在缓缓旋转，祭坛上刻满了与石碑相同的符文，无数黑影被吸入祭坛，发出凄厉的惨叫，正是石碑画面中出现的献祭仪式！
“必须想办法破坏祭坛。”牛霸天低声道，“祭坛是整个仪式的核心，只要毁掉它，献祭就会中断。”
“可是祭坛周围至少有五十名下位神境五重以上的影族守护，我们根本靠近不了。”李兰蹙眉道。
牛霸天观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有办法。影族的力量来源于阴影，而破影刃能净化阴影能量。我可以用破影刃制造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潜入祭坛，用爆炎丹破坏符文。”
“那你怎么办？”李兰担忧道。
“放心，我有破影锁魂阵和玄甲麒麟配合，就算打不过，自保还是没问题的。”牛霸天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一定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毁掉祭坛，不要恋战。”
李兰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十数枚爆炎丹和一枚聚灵丹：“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刻或许能用得上。”
牛霸天接过丹药，深吸一口气，对玄甲麒麟道：“小家伙，准备好了吗？”
玄甲麒麟低吼一声，金色的麟甲上光芒亮起，下位神境三重巅峰的气息提升到极致。
牛霸天不再犹豫，手持破影刃，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隐蔽处，朝着影族最密集的区域杀去。“影族杂碎，你的对手在这里！”
他的突然出现，立刻引起了影族的注意。数十道黑影同时转向他，发出愤怒的嘶吼。
“是你！那个毁掉我们前哨的人类！”影族首领认出了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这次看你往哪跑！给我上，撕碎他！”
数十名影族蜂拥而上，骨刃、骨矛、骨箭……各种攻击铺天盖地而来。
“破影锁魂阵，起！”牛霸天将早已准备好的阵盘掷出，黑色符文瞬间扩散，将周围二十丈范围笼罩。冲在最前面的影族被符文缠住，动作顿时迟滞。
“战魂变·千影破！”牛霸天抓住机会，破影刃挥舞，金色战纹如同盛开的花朵，瞬间将数名影族笼罩。那些影族在破影刃的净化之力下，如同冰雪消融，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飞灰。
“孽畜，找死！”影族首领怒吼一声，亲自朝着牛霸天冲来，下位神境五重后期的气息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牛霸天不闪不避，将破影刃横在胸前，同时对玄甲麒麟道：“拦住他！”
玄甲麒麟低吼一声，喷出一道金色火焰，逼退影族首领的攻势。小家伙虽然境界只有下位神境三重巅峰，但凭借着强悍的防御力和对影族的克制，竟真的将影族首领暂时缠住。
趁着这个机会，牛霸天再次引爆阵盘，将周围的影族炸得人仰马翻，同时用余光瞥向祭坛方向，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借着混乱，如同灵猫般朝着祭坛潜行而去，正是李兰。
他心中稍定，随即更加疯狂地斩杀影族，吸引更多的注意力。破影刃在他手中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影族的性命，金色的战纹与黑色的黑雾交织、碰撞，在昏暗的渊底绽放出惨烈而耀眼的光芒。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刻都生死攸关。祭坛能否被破坏，封印能否保住，韩娟的仇能否得报，都在此一举。下位神境四重后期的灵力在体内疯狂燃烧，战魂剑不知何时已再次出现在手中，双兵合璧，掀起一阵阵杀戮风暴。
渊底深处，黑色漩涡旋转得越来越快，祭坛上的符文光芒越来越亮，一场关乎整个联盟地域安危的决战，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