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血月降临与裂缝危局
血色月光如绸缎般铺满四象城的街道，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决赛日，此刻却寂静得只剩下风声。城主府的警钟凄厉地响彻全城，城墙上的防御阵符文次第亮起，将整座城池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光幕中。
王啸天站在北门城楼，手中紧握着城主令，下位神境三重巅峰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防御阵。他望着远处深渊裂缝方向冲天而起的血色光柱，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通知下去，所有下位神境以上修士立刻前往裂缝防线，城防交由长老会代管！”
“城主，牛家三位小友已经带着阵旗出发了。”亲卫长递上一枚传讯符，“柳长老传来消息，影族用自身精血加速了祭典，裂缝封印的灵力流失速度比预想快了三倍！”
王啸天一拳砸在城垛上，青石板瞬间碎裂：“这群畜生！为了打开裂缝连自己人都献祭！备车，我亲自去防线！”
此时的深渊裂缝防线，早已是一片火海。数不清的深渊杂兵如同黑色潮水般冲击着人族布下的防御阵，它们大多是半步下位神境五重到七重的修为，却胜在数量无穷，前仆后继的冲击让防御阵光幕剧烈摇晃，随时可能崩溃。
防线后方，牛霸天三人正带领十名阵法师加固阵法。韩娟将最后一面阵旗插入地面，半步下位神境八重后期的灵力与阵旗共鸣，防御阵的光幕瞬间厚实了几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杂兵太多，我们的灵力消耗太快！”
李兰的精神力如同雷达般扫过战场，冰瞳雪狐（半步下位神境八重后期）蹲在她肩头，发出不安的嘶鸣：“西北方向有缺口！那里的阵旗被羊角族战将劈碎了！”
牛霸天抬头望去，只见三名下位神境一重初期的羊角族战将正挥舞巨斧，疯狂劈砍防御阵的薄弱处，那里的光幕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烈焰狮王，跟我来！”牛霸天翻身上了烈焰狮王（半步下位神境八重巅峰），生灭轮回刀划出一道金色弧线，“韩娟，守住中枢阵眼！李兰，用精神力标记所有异族战将的位置！”
烈焰狮王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出，鬃毛上的火焰灼烧着空气。牛霸天在狮背上凝聚出三道土行符文，朝着三名羊角族战将飞去：“艮土·囚笼！”
三道土墙突然升起，将羊角族战将困在其中。但这些异族战将的力量远超普通修士，巨斧挥舞间，土墙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是现在！”牛霸天借力跃起，生灭轮回刀带着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的灵力斩下，刀芒如同撕裂黑夜的流星，精准地劈在左侧羊角族战将的脖颈上。
咔嚓——
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那名战将的头颅滚落在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另外两名战将见状怒吼，狂暴的灵力震碎土墙，同时朝着牛霸天扑来。
牛霸天脚尖踩着风系符文，在空中轻盈转身，避开巨斧的劈砍。他左手凝聚出水行符文，右手紧握生灭轮回刀，刀光与水幕交织成一张致命的大网：“以水为媒，锁！”
水幕突然化作两道冰链，缠住两名战将的脚踝。烈焰狮王趁机喷出一道火柱，将它们的视线完全遮挡。牛霸天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刀芒一闪，同时刺穿了两名战将的心脏。
解决掉威胁最大的异族战将，牛霸天立刻返回防线，却发现防御阵的光幕又稀薄了几分。十名阵法师已有三人灵力耗尽倒地，韩娟的脸色也苍白如纸，显然快到极限了。
“这样下去撑不了半个时辰。”韩娟擦掉嘴角的血迹，将一枚回灵丹塞进嘴里，“必须找到影族的祭典祭坛，毁掉它才能阻止裂缝扩大！”
李兰的精神力延伸到极致，突然指向裂缝东侧的一座黑石平台：“在那里！祭坛周围有百名影族修士守护，为首的正是那个脸上带疤的男子，他的气息已经达到下位神境一重初期了！”
“影族进阶这么快？”牛霸天瞳孔骤缩，“他们一定用了某种禁忌秘术！”
就在这时，防线后方传来一阵骚动。柳长老带着落霞宗弟子赶到，为首的柳如眉（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后期）手持星辰法杖，身后跟着二十名半步下位神境八重以上的修士：“牛小友，我们来支援了！”
“柳长老！”牛霸天精神一振，“影族在东侧祭坛举行祭典，必须毁掉它！”
柳长老点头：“我带弟子顶住杂兵，你们去毁祭坛！记住，祭坛中央的血色晶石是能量核心，打碎它祭典就会中断！”
“保重！”牛霸天对柳长老拱手，随即对李兰和韩娟道，“我们走！”
三人骑着灵兽，沿着防线内侧向东侧疾驰。李兰的精神力提前清理出一条通道，遇到漏网的杂兵，韩娟便用阵旗暂时困住，三人如同一道银色闪电，很快便接近了黑石平台。
祭坛周围的百名影族修士立刻发现了他们，为首的疤脸男子（下位神境一重初期）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影族修士瞬间化作黑影，组成一道黑色光幕，将祭坛护在中央。
“又是你们三个小杂碎。”疤脸男子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上次让你们坏了好事，这次定要让你们神魂俱灭！”
他挥手间，无数影刺从光幕中射出，带着能吞噬神魂的黑气，朝着三人飞来。
“三才阵·冰墙！”李兰与韩娟同时出手，冰瞳雪狐的本源冰魄注入阵法，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墙拔地而起，将影刺尽数挡下。
牛霸天趁机催动烈焰狮王，朝着光幕最薄弱的位置冲去：“生灭轮回，破！”
刀芒斩在光幕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光幕剧烈波动，却没有破碎。疤脸男子冷笑：“没用的！这是用百名影族精血凝聚的影神盾，凭你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的修为，根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脆响打断。韩娟不知何时绕到了光幕侧面，将一枚刻满雷电符文的阵旗狠狠插入地面：“雷破阵，给我炸！”
紫色雷光在光幕上炸开，影神盾的防御出现一丝裂痕。牛霸天眼中精光一闪，将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的灵力全部注入生灭轮回刀，刀身泛起一层混沌色的光芒：“给我开！”
这一刀蕴含着生灭轮回的至理，落在裂痕上的瞬间，影神盾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寸寸碎裂。百名影族修士同时惨叫，身影变得透明，显然受了重创。
“找死！”疤脸男子怒吼着扑来，手中凝聚出一柄黑色长剑，剑身缠绕着上位神境的威压，“影神斩！”
剑未至，那股能撕裂神魂的气息已让三人感到一阵心悸。牛霸天将李兰和韩娟护在身后，生灭轮回刀横在胸前，体内灵力疯狂运转，五行符文在刀身流转：“五行合一，挡！”
刀剑相撞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仿佛都静止了。牛霸天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涌入体内，五脏六腑如同移位般剧痛，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连人带兽后退了足足十步才稳住身形。
“霸天哥哥！”李兰连忙释放精神力探查，发现他只是灵力震荡，没有伤及根本，才松了口气。
韩娟趁机打出九宫迷踪阵，将疤脸男子困在其中：“快去毁祭坛！我缠住他！”
牛霸天点头，转身冲向祭坛中央的血色晶石。晶石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里面似乎有无数冤魂在嘶吼，裂缝的扩大速度明显与它的光芒强度成正比。
“就是你了！”牛霸天举起生灭轮回刀，正准备劈下，却发现双脚突然被无数黑影缠住，那些黑影如同有生命般，顺着他的脚踝向上攀爬，试图钻进他的七窍。
“哈哈哈，晚了！”疤脸男子挣脱九宫阵的束缚，狞笑着走来，“这是深渊噬魂藤，一旦被缠上，你的神魂就会被它吞噬，成为祭典的一部分！”
牛霸天运转灵力试图震开黑影，却发现它们如同附骨之疽，根本无法摆脱。眼看黑影就要爬上他的脖颈，他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生灭轮回刀抛给李兰：“李兰，砍碎晶石！”
李兰接住长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牛霸天是想牺牲自己为她争取时间，冰瞳雪狐也感受到主人的决心，发出一声悲愤的嘶鸣，全身爆发出耀眼的蓝光。
“不！我们一起走！”李兰的精神力化作一道白光，融入生灭轮回刀，刀身瞬间覆盖上一层冰蓝色的光芒，“雪狐，帮我！”
冰瞳雪狐（半步下位神境八重后期）纵身跃起，将全部本源冰魄注入刀中。李兰带着无尽的悲愤，将刀狠狠劈向血色晶石，同时精神力延伸到极致，试图唤醒被黑影缠绕的牛霸天。
就在刀即将劈中晶石的瞬间，疤脸男子突然出现在李兰身后，黑色长剑带着死亡气息刺向她的后心：“先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风刃突然从斜刺里杀出，将黑色长剑挡开。白惊风的身影踉跄着出现，他的灵力已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却依旧挡在李兰身前：“你的对手是我！”
“又是你这个废物！”疤脸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长剑反手刺出，刺穿了白惊风的肩膀。
白惊风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死死抓住剑身，对着李兰大喊：“快动手！别管我！”
李兰含泪挥刀，冰蓝色的刀芒带着冰瞳雪狐的本源之力，狠狠劈在血色晶石上。
咔嚓——
血色晶石应声碎裂，里面的冤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正在冲击防线的深渊杂兵动作突然一滞，身上的气息开始减弱，裂缝上空的血色光柱也迅速黯淡下去。
“不——！”疤脸男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想要夺回长剑，却发现白惊风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青光。
“白家秘法·风灵自爆！”白惊风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爷爷，我为白家赎罪了！”
剧烈的爆炸在祭坛上响起，白惊风的身躯与疤脸男子的身影同时被青光吞噬。牛霸天身上的深渊噬魂藤在爆炸中化为飞灰，他看着那片青光，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裂缝的震动渐渐平息，深渊杂兵如同潮水般退去，防御阵的压力骤减。柳长老带着人赶到时，只看到破碎的祭坛和沉默的三人。
“结束了……”柳长老看着渐渐恢复正常的裂缝，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叹了口气，“白惊风这孩子……终究是走了正道。”
牛霸天走到祭坛边缘，捡起一块白惊风遗留的风灵玉符，玉符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他握紧玉符，转身对柳长老道：“防线还需要加固，血月虽然减弱，但异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柳长老点头：“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王城主，他会带城卫兵来换防。你们三个先回去休息，尤其是你，霸天，刚才的自爆对你的神魂冲击不小，需要尽快调理。”
回到四象城时，天已蒙蒙亮。血色月亮隐入云层，街道上开始有零星的行人，他们还不知道昨夜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生死危机。
休息区的密室里，牛霸天运转灵力调理伤势。李兰和韩娟守在外面，谁也没有说话。白惊风的牺牲像一块巨石压在三人心中，让他们对这场战争的意义有了更深的理解。
“霸天哥哥的灵力好像有变化。”李兰突然轻声道，精神力探入密室，“他的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灵力在自行流转，似乎在修复伤势的同时，还在……提纯？”
韩娟凑近密室门，果然感受到一股更加精纯的灵力波动：“或许是刚才的生死危机，让他的灵力突破了某种桎梏。等他醒来，说不定能直接稳固在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初期巅峰。”
密室中，牛霸天缓缓睁开双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比之前凝练了数倍，运转速度也快了不少，距离半步下位神境九重中期仅差一层窗户纸。更重要的是，经历了这场生死之战，他对阵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尤其是在生死关头，他隐约触摸到了阵法与天地法则的联系。
“血月虽然暂时退去，但影族和异族肯定还会再来。”牛霸天走出密室，目光坚定，“我们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下一次，绝不能再有人牺牲。”
李兰和韩娟同时点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在地面投下三道并肩而立的身影。他们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而他们的成长之路，也将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继续延伸向更遥远的前方。四象大会的决赛尚未进行，但此刻在他们心中，守护这座城池的责任，早已超越了比赛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