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祭坛决战与法则蜕变
祖灵祭坛前的重力场仍在持续压缩，阴魂大祭司的黑袍被土黄色法则压得紧贴身躯，枯瘦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岩石，每挪动一寸都要承受骨骼摩擦的剧痛。他左臂的伤口处，幽绿色的血液正被重力场强行压制，却反而激起更狂暴的阴寒法则，在体表凝结成一层薄薄的黑色冰晶。
“小畜生，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困住本尊？”大祭司的声音如同两块朽木摩擦，幽绿的瞳孔死死锁定牛霸天，“等本尊挣脱束缚，定将你的神魂抽离，炼制成永恒不灭的魂灯！”
牛霸天没有言语，只是缓缓转动生灭轮回刀。混沌色刀芒在重力场中竟不受丝毫影响，绿金色的生之力顺着刀身流转，与祭坛散发的生命光晕产生奇妙共鸣。他能清晰感觉到，脚下的地脉之力正通过阵法源源不断涌入体内，与源初法则交织成螺旋状的能量流。
“就是现在！”石坤突然暴喝一声，十名手持裂地斧的部落修士同时跃起，土黄色斧芒在空中汇聚成一柄百丈巨斧，带着崩裂大地的威势，朝着阴魂大祭司头顶劈落。这是黑岩部落的禁忌战技“裂地千钧”，需以十人之精血催动，威力堪比仙帝境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阴魂大祭司脸色剧变，顾不得挣脱重力场，猛地张口喷出一团浓郁的黑雾。黑雾瞬间凝聚成一面由无数冤魂组成的盾牌，每一张扭曲的面孔都在发出凄厉的尖啸，试图以神魂冲击瓦解斧芒。
“铛！”
巨斧与魂盾碰撞的刹那，整个黑岩谷都在震颤。土黄色的斧芒如同骄阳般爆发，将冤魂盾牌烧得滋滋作响，无数黑色雾气升腾而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但魂盾的防御远超预料，巨斧竟被死死挡住，十名部落修士同时喷出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雕虫小技！”阴魂大祭司狞笑一声，右手猛地拍向地面。黑色的阴寒法则顺着岩石蔓延，所过之处，坚硬的花岗岩竟如同冰块般碎裂，十道黑色尖刺从地底钻出，直取修士们的丹田！
“小心！”牛霸天眼神一凝，生灭轮回刀横斩而出。混沌色刀芒贴着地面掠过，将黑色尖刺尽数斩断，同时绿金色的生之力如同春雨般洒落，注入受伤修士体内，暂时稳住了他们的伤势。
就在这瞬息之间，阴魂大祭司抓住了破绽。他以左臂为代价，强行挣脱重力场的束缚，身影化作一道黑烟，避开牛霸天的刀芒，直扑祖灵祭坛！
“生命之核是本尊的！”大祭司的枯爪已经触碰到祭坛上的符文，幽绿的神魂法则疯狂涌入，试图强行剥离生命之核的能量。
“休想！”石坤怒吼着扑上，却被大祭司反手一掌拍飞，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撞在岩壁上，生死不知。
祭坛上的符文剧烈闪烁，生命光晕与阴寒法则疯狂对冲，发出刺耳的嗡鸣。原本柔和的生机之力变得狂暴起来，将大祭司的手臂弹开，但祭坛本身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祭坛快撑不住了！”黑岩部落的修士们发出绝望的呼喊。
牛霸天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生命之核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若是被阴魂大祭司得逞，不仅黑岩谷会毁灭，古林秘境的法则平衡也会被打破。
“源初法则·吞噬！”
牛霸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不再压制体内的源初法则，而是任由其疯狂运转，生灭轮回刀插入祭坛中央，将生命之核逸散的能量与阴魂大祭司的神魂法则同时吸入体内。
“你疯了？！”阴魂大祭司失声惊呼，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体内碰撞，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
牛霸天的身体果然瞬间膨胀起来，皮肤表面浮现出红绿交织的纹路，识海中的法则晶体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碎。但他凭借着对源初法则的绝对掌控，硬是在两种能量碰撞的缝隙中，开辟出一条临时的转化通道。
“生灭轮回·衍化！”
混沌色的光晕从牛霸天体内爆发，生命之力与阴寒法则在他掌心凝结成一枚黑白相间的太极丹，丹体表面流转着既蕴含生机又带着寂灭气息的奇异法则。
“这是……法则融合？！”阴魂大祭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能感觉到，那枚太极丹中蕴含的力量，竟对他的神魂法则有着致命的克制作用。
牛霸天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屈指一弹，太极丹如同流星般射向大祭司。
“不——！”
阴魂大祭司疯狂后退，同时祭出本命魂器——一面刻满骷髅头的黑色幡旗。幡旗挥舞间，无数怨魂呼啸而出，组成一道魂墙挡在身前。
但太极丹的威力远超想象。黑白双色的光芒闪过，怨魂墙如同冰雪消融般瓦解，太极丹毫无阻碍地钻进大祭司的眉心。
“呃啊——！”
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响彻黑岩谷。阴魂大祭司的身体开始快速消融，黑白双色的法则从他体内爆发，既在修复他的肉身，又在湮灭他的神魂，两种力量反复撕扯，让他承受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这就是……源初法则的力量……”大祭司的意识在消散前，终于明白了自己败在了什么地方。他到死都不知道，牛霸天能融合两种法则，并非天赋异禀，而是经历了雷罚峡谷的淬炼、陨神渊的献祭，在生死边缘硬生生磨出来的感悟。
随着大祭司的湮灭，谷内残存的阴魂族修士失去了主心骨，被黑岩部落的修士们尽数斩杀。危机终于解除，但黑岩谷也已是一片狼藉，祭坛上的裂痕触目惊心，石坤和数十名修士重伤昏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牛霸天走到祭坛前，将手按在裂缝处，源初法则缓缓注入。太极丹融合时残留的生命之力顺着他的手掌涌入祭坛，那些蛛网般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符文重新亮起柔和的光芒。
“牛兄……”苏醒过来的石坤挣扎着走到他身边，看着祭坛恢复如初，眼中充满了敬畏，“您刚才展现的……是传说中的本源法则？”
牛霸天摇了摇头：“只是源初法则的皮毛而已。”他能清晰感觉到，经过这次法则融合，自己的仙帝法则又有了新的突破，识海中的晶体表面，除了生灭太极图，又多了一道黑白交织的衍化纹路。
“仙帝境初期·后阶……成了。”牛霸天轻舒一口气，体内的能量流转比之前更加圆润，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衍化万物的韵味。从初期·中阶巅峰到后阶初境，看似只是一小步，却耗费了近二十天的生死历练，远超寻常修士的晋升速度。
冰狱雪狼走到他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独角上的蓝光比之前明亮了数倍。刚才太极丹爆发时逸散的能量，也让它受益匪浅，伤势彻底痊愈，气息隐隐达到了仙帝境中期·初阶。
“接下来，我们该处理生命之核的事了。”牛霸天看向祭坛深处，那里传来的能量波动比之前更加清晰，显然大祭司的冲击，反而让生命之核的位置彻底暴露。
石坤脸色凝重：“牛兄的意思是……”
“阴魂族不会善罢甘休，水族和焚天宫的人也可能进入秘境。”牛霸天沉声道，“生命之核的存在已经暴露，黑岩谷再也不是安全之地。”
他的话让部落修士们陷入沉默，大家都明白，平静的日子已经结束。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年长的修士问道，眼中充满了迷茫。
牛霸天看向祖灵祭坛：“生命之核蕴含的能量过于庞大，留在秘境只会引来更多觊觎。不如……我们主动将它转移。”
“转移？”石坤惊讶道，“可生命之核与秘境的法则相连，一旦移动，整个古林秘境可能会崩溃！”
“我有办法在不破坏法则平衡的前提下，暂时封印它的能量。”牛霸天取出之前得到的极品阵心珠，“这枚阵心珠蕴含雷系本源，与生命之核的生机之力相互克制又相互依存，正好可以用来制作封印阵眼。”
他将阵心珠放在祭坛中央，双手快速结印。源初法则与阵心珠的雷系法则融合，在祭坛周围布下一道混沌色的封印阵纹。随着阵诀催动，祭坛深处的生命之核能量被缓缓引导至阵心珠内，原本狂暴的波动渐渐变得平稳。
“这样一来，生命之核的能量就会被暂时封印在阵心珠中，既不会引发秘境崩溃，也不会再吸引觊觎者。”牛霸天擦去额头的汗水，阵法消耗了他大量仙元，“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将其重新安置。”
石坤和部落修士们看着平静下来的祭坛，都松了口气，看向牛霸天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信服。
“牛兄大恩，我黑岩部落没齿难忘！”石坤郑重地说道，“从今往后，我部落愿奉牛兄为主，任凭差遣！”
其他修士也纷纷单膝跪地，发出效忠的誓言。他们很清楚，若不是牛霸天，部落早已覆灭，这份恩情值得他们付出一切。
牛霸天连忙扶起石坤：“大家不必如此。我与黑岩部落只是盟友，并非主仆。”他无意建立势力，当务之急是找到李兰和韩娟，将青岚域的危机告知青岚域主。
石坤知道牛霸天志不在此，也不再坚持，转而说道：“古林秘境的空间通道每百年开启一次，最近的一次就在三日后的‘陨星台’。那里是秘境与外界连接的节点，或许牛兄可以从那里离开。”
“陨星台？”牛霸天心中一动，“那里有通往青岚域的通道吗？”
“不好说。”石坤摇头道，“空间通道是随机连接的，但陨星台的空间法则最为稳定，是离开秘境的最佳选择。”
“那我们三日后出发。”牛霸天做出决定，“这三天，大家抓紧时间休整，我会帮你们修复阵法，炼制疗伤丹药。”
接下来的三天，黑岩谷进入了忙碌的休整期。牛霸天利用祖灵祭坛的能量稳固刚突破的境界，同时炼制了大量疗伤仙丹，帮助部落修士恢复伤势。韩娟留下的阵道典籍给了他很多启发，他对黑岩谷的防御阵法再次改良，融入了更多源初法则，防御力比之前提升了数倍。
冰狱雪狼则成了谷内的守护神，每天巡视四周，将试图靠近的灵兽尽数驱逐。它与牛霸天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偶尔能通过神魂传递简单的意念，俨然成了最默契的伙伴。
第三日清晨，陨星台方向传来一阵奇异的空间波动。牛霸天知道，离开的时机到了。
黑岩部落的修士们聚集在谷口，为牛霸天送行。石坤将一枚刻满符文的黑石递给牛霸天：“这是我部落的传讯石，无论牛兄在何处，只要注入仙元，我们就能感应到。若有需要，黑岩部落随时待命！”
牛霸天接过黑石，郑重地收入储物戒：“保重。”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翻身骑上冰狱雪狼，朝着陨星台的方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他的背影上，生灭轮回刀在腰间微微晃动，反射出坚定的光芒。
黑岩部落的修士们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才缓缓返回谷内。他们知道，这位神秘的年轻修士，注定要去更广阔的天地，书写属于他的传奇。
陨星台位于古林秘境的最东端，是一座由陨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平台。平台中央，一道丈许宽的空间裂缝正在缓缓旋转，裂缝中流淌着七彩霞光，正是连接外界的空间通道。
牛霸天赶到时，平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生灵，有秘境本土的灵兽，也有一些误闯进来的外界修士，甚至还有几道阴魂族的身影在远处徘徊，显然也在等待通道开启。
“看来想平静离开不容易。”牛霸天低声道，拍了拍雪狼的脖颈，示意它保持警惕。
冰狱雪狼低吼一声，独角上蓝光闪烁，将周围的阴魂族修士逼退了数丈。
空间裂缝的波动越来越强烈，七彩霞光中开始浮现出外界的景象。牛霸天能隐约看到一片熟悉的山脉轮廓，似乎是青岚域的方向。
“就是现在！”
他不再犹豫，催动冰狱雪狼，朝着空间裂缝冲去。就在即将进入裂缝的刹那，三道阴魂族身影突然从暗处杀出，黑色的魂爪带着浓郁的阴寒法则，封锁了所有退路！
“留下生命之核！”为首的阴魂族修士气息达到了仙帝境中期·巅峰，显然是大祭司死后的新首领。
牛霸天眼神一冷，生灭轮回刀反手斩出：“不知死活！”
混沌色的刀芒瞬间将三名阴魂族修士笼罩，刚突破的仙帝境初期·后阶法则爆发，配合冰狱雪狼的冰封领域，竟硬生生将三人逼退。
趁着这一瞬间的空隙，牛霸天骑着雪狼纵身跃入空间裂缝。在身影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阴魂族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同时平台远处的密林中，几道幽蓝色的身影悄然浮现，正是之前在雷罚峡谷遇到的水族修士！
“水族也来了吗……”
念头闪过，空间通道的传送之力已经将他包裹。剧烈的眩晕感传来，牛霸天紧紧抱住雪狼的脖颈，任由空间乱流将自己带向未知的远方。
他不知道即将抵达的是青岚域，还是其他陌生的地域，也不知道李兰和韩娟是否安全，更不知道焚天宫与异族的阴谋进展到了哪一步。但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活下去，变得更强。
因为他是牛霸天，是那个从微末中崛起，要守护自己在乎之人的——破烂战神！
空间裂缝的另一端，等待他的，将是新的挑战，新的历练，以及……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而他的境界之路，才刚刚走到仙帝境初期·后阶，距离那遥不可及的至尊祖帝之境，还有漫长的征途。但每一步，他都会走得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