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黑风渊的磨砺与半步仙帝后期的壁垒
黑风渊的山谷中，能量乱流如同狂涛骇浪般翻涌。焚天界修士结成的战阵爆发出刺目的黑光，数十道斧影交织成一张巨网，朝着牛霸天三人当头罩下。网眼处流转的撕裂法则，连空间都被切割出细碎的裂痕。
“归墟衍灵，逆转乾坤！”
韩娟站在阵眼中央，青绿色的阵纹顺着指尖流淌，与战阵的黑光碰撞时，竟诡异地扭曲起来。那些原本凌厉的斧影在接触到阵纹的瞬间，轨迹突然偏移，如同陷入泥沼的利箭，威力骤减。
“这是什么阵法？”战阵中的修士们惊呼，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法则正在被一种柔和却坚韧的力量瓦解，就像奔腾的江河撞上了层层叠叠的堤坝，只能徒劳地冲刷，却无法前进一步。
韩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识海中的阵盘飞速旋转，将生死法则与源初法则的“创造”之力结合。她脚下的阵纹如同拥有生命般蠕动，不断吞噬着战阵散逸的能量，转而化作滋养自身阵法的养分——这正是她炼化源初灵核后悟出的新阵道，以“生”养“阵”，以“创造”破“掠夺”。
另一边，李兰与那名半步仙帝境初期的修士战得难解难分。赤紫金的朱雀真火在她掌心化作一柄长鞭，鞭梢带着混沌色的光晕，每一次抽击都能引发空间震荡。她的对手是一名手持双斧的瘦高修士，斧刃上的黑色火焰与朱雀真火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两股火焰交织处，竟形成了一片不断湮灭又重生的能量真空。
“朱雀一族的余孽？倒是有点意思。”瘦高修士狞笑着，双斧突然交叉，黑色火焰骤然暴涨，“可惜，今日就要让你这传承断绝！”
他周身的气息猛地攀升至半步仙帝境初期巅峰，双斧划出两道交叉的黑色弧线，弧线所过之处，连李兰的朱雀真火都出现了凝滞。这是焚天界的独门战技“焚天十字斩”，以燃烧自身仙元为代价，换取瞬间爆发的恐怖威力。
李兰眼神一凛，识海中的朱雀虚影展开双翼，赤紫金火焰中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金色纹路——那是源初法则的“剥夺”之力在作祟。她没有选择硬接，而是将火焰长鞭猛地抽向地面，借助反冲之力向后疾退，同时指尖弹出三枚赤金色的火种。
火种在半空炸开，化作三道旋转的火轮，轮缘处的混沌光晕不断剥离着黑色火焰的能量。当“焚天十字斩”与火轮碰撞时，原本势不可挡的黑色弧线竟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萎缩，瘦高修士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显然是被反噬所伤。
“半步仙帝境中期的实力，竟能逼得我动用秘法？”瘦高修士又惊又怒，他能感觉到李兰的境界明明与自己相当，可法则的精妙程度却远超自己，尤其是那火焰中蕴含的剥夺之力，总能在关键时刻瓦解他的攻势。
李兰没有答话，只是握紧了火焰长鞭。她能感觉到，每一次与对手碰撞，体内融合的源初法则都在加速运转，朱雀本源正在被混沌光晕缓缓重塑，距离半步仙帝境中期巅峰越来越近。这场战斗对她而言，同样是一场绝佳的磨砺。
战场中央，牛霸天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见颓势。生灭轮回刀在他手中舞得风雨不透，绿金色的“生”之力与灰黑色的“灭”之力如同潮汐般交替涨落，将两名半步仙帝境初期修士的攻势牢牢锁在三尺之外。
左侧的络腮胡修士擅长刚猛的劈砍，巨斧挥出时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斧刃上的黑色纹路亮起，能强行撕裂对手的防御法则；右侧的蓝袍修士则专精速度，手中的短斧如同鬼魅般穿梭，总能在牛霸天防御的间隙发动突袭。两人配合默契，一刚一柔，竟隐隐形成了压制之势。
“小子，能同时接下我兄弟二人的攻击，你足以自傲了。”络腮胡修士狞笑着，巨斧突然横扫，逼得牛霸天抬刀格挡，“可惜，你今日必死无疑！”
就在牛霸天长刀与巨斧碰撞的瞬间，蓝袍修士的短斧如同毒蛇般刺向他的肋下，斧尖带着撕裂神魂的黑色雾气——这是焚天界的阴毒手段“蚀神斧”，一旦命中，法则就会顺着伤口侵入识海，腐蚀修士的元神。
牛霸天眼中寒光一闪，不退反进。他左手突然结印，绿金色的“生”之力瞬间在肋下凝成一道坚韧的光盾，同时长刀刀柄猛地向后一撞，精准地磕在短斧的斧刃上。
“铛！”
清脆的撞击声中，蓝袍修士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斧柄传来，短斧险些脱手，而络腮胡修士的巨斧则被光盾弹开，露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破绽。
“就是现在！”
牛霸天低喝一声，体内的源初法则全力运转，生灭轮回刀上突然浮现出混沌色的漩涡。漩涡中，无数细小的法则碎片飞速旋转，竟形成了一个微缩的宇宙生灭图——这是他将生灭轮回法则与源初法则融合后创造的新招式“混沌生灭”。
刀芒斩出的瞬间，络腮胡修士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片苍茫的混沌，混沌中，无数星辰诞生又寂灭，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顺着刀芒传来，让他的元神都开始颤抖。他下意识地横斧抵挡，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坚固的斧柄竟被刀芒从中劈开！
“噗！”
绿金色的“生”之力顺着斧柄侵入他的经脉，疯狂滋长的能量几乎撑爆他的丹田；紧接着，灰黑色的“灭”之力如影随形，所过之处，他的仙元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湮灭。两种力量一阴一阳，一生一灭，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不断循环的绞杀漩涡。
“啊——”络腮胡修士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短短数息，就化作了一具失去所有生机的干尸，唯有眉心处还残留着一丝混沌色的光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蓝袍修士和战阵中的修士们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牛霸天竟能在一息之间秒杀一名半步仙帝境初期的同伴！
“二哥！”蓝袍修士目眦欲裂，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杀意，“我要你偿命！”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短斧上的黑色雾气浓郁得如同墨汁，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不顾一切地冲向牛霸天。这是焚天界的禁忌秘术“燃魂斧”，以燃烧元神为代价，换取超越自身境界的攻击速度与威力，一旦施展，要么同归于尽，要么油尽灯枯。
牛霸天眼神凝重，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已经暴涨至半步仙帝境中期，短斧划破空气的声音甚至超越了音速，形成了一道尖锐的音爆。他没有选择闪避，而是将生灭轮回刀竖在身前，刀身的绿金与灰黑光芒剧烈交替，仿佛有无数生命在诞生与消亡。
“生灭轮回，源初定界！”
他低喝一声，长刀周围突然形成了一个直径十丈的混沌领域。领域内，时间流速仿佛被放慢，蓝袍修士的速度骤减，他那道势在必得的“燃魂斧”在进入领域的瞬间，轨迹变得清晰可见。
“怎么可能……”蓝袍修士脸上写满了绝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正在飞速燃烧，可攻击却被牢牢锁在领域中，根本无法靠近牛霸天分毫。
牛霸天缓缓抬起长刀，刀身的混沌光晕如同呼吸般起伏。他没有急于攻击，而是静心感悟着领域内的法则流动——就在刚才秒杀络腮胡修士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半步仙帝境中期巅峰的壁垒出现了一道裂缝，而此刻蓝袍修士的疯狂反扑，恰好成了压垮这道壁垒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这个感觉！”
牛霸天心中一动，生灭轮回法则与源初法则的融合骤然加速。他不再刻意控制领域，而是任由两种法则在蓝袍修士的攻击下自由碰撞、湮灭、重生。领域内的混沌色光芒越来越亮，甚至开始引动黑风渊的天地本源，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能量光柱。
“不！我不甘心！”蓝袍修士发出最后的嘶吼，燃烧的元神爆发出最后的光芒，短斧终于突破了领域的层层阻碍，距离牛霸天的眉心只剩下不到一尺。
但就在此时，牛霸天体内的壁垒轰然破碎！
半步仙帝境后期的气息如同苏醒的巨兽，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绿金色的“生”之力与灰黑色的“灭”之力在他掌心完美交融，化作一颗不断旋转的混沌光球。他甚至没有看那近在咫尺的短斧，只是随意地将光球向前一推。
光球与短斧接触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下一秒，蓝袍修士的身体连同他的短斧，都在混沌光球中化作了最本源的能量粒子，连一丝元神碎片都没有留下。而那道贯穿天地的能量光柱，则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般，疯狂涌入牛霸天体内，滋养着他刚刚突破的境界。
“半步仙帝境后期……”牛霸天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突破的瞬间，他终于彻底融会贯通了源初法则与生灭轮回法则的精髓——所谓生灭，本就是创造与剥夺的极致体现，而源初法则，正是这一切的根源。
山谷中的战斗，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悬念。
失去两名半步仙帝境修士的坐镇，焚天界的战阵瞬间崩溃。韩娟的归墟衍灵阵趁势反击，青绿色的阵纹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残余的修士，那些仙皇境巅峰的修士在融合了源初法则的阵法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要么被阵纹绞杀，要么跪地求饶。
李兰也早已解决了对手，此刻正带着笑意看着牛霸天：“恭喜你，终于突破了。”
牛霸天散去周身的能量光柱，感受着体内稳步提升的气息，点头道：“多亏了这些焚天界的修士，正好给我当了磨刀石。”
他走到战阵中央，目光落在那些瑟瑟发抖的俘虏身上，声音冰冷：“说，焚天界在陨星海还有多少据点？你们的界主什么时候会派人来支援？”
俘虏们面面相觑，最终一名看起来地位较高的修士颤声道：“大……大人，焚天界在陨星海边缘共有七处据点，黑风渊是其中最弱的一处。至于支援……墨刑长老出发前说，若三日内没有传回消息，就会派执法殿的副总管前来查看，那位副总管可是……仙帝境初期的强者！”
“仙帝境初期？”李兰与韩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半步仙帝境与真正的仙帝境，有着天壤之别，那是法则层面的质变，绝非依靠源初法则就能轻易跨越的鸿沟。
牛霸天却神色平静，他走到山谷深处，看着那些还在燃烧的能量晶石，沉声道：“仙帝境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加固祖源界的防御，同时联合陨星海的其他势力，共同应对焚天界的威胁。”
他顿了顿，看向韩娟：“有没有办法从这些俘虏口中套出更多情报？比如焚天界的功法弱点，或者那位副总管的战斗方式？”
韩娟点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青色的玉简：“这是我韩家的‘真言符’，只要让他们服下，就能问出实话。不过这符咒对修士的元神有损伤，用了之后，这些人基本就成废人了。”
“无妨。”牛霸天眼神冷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需要情报，哪怕代价是让他们变成废人。”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韩娟用真言符审问了所有俘虏，得到了大量关于焚天界的情报。根据俘虏的供述，焚天界的界主名为“焚天老祖”，实力已达仙帝境后期巅峰，麾下有四大执法殿，每个执法殿都有一名仙帝境的总管和数名半步仙帝境的副总管，实力极为强横。
更让人忧心的是，焚天界正在谋划一场针对陨星海的大规模入侵。他们看中的不仅是源初法则，还有陨星海深处的“混沌气源”——那是一种能滋养仙帝法则的罕见资源，据说足以让焚天老祖突破至仙帝境巅峰。
“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李兰将整理好的情报玉简递给牛霸天，“我们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给陨星海的各大势力，尤其是李家和韩家，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牛霸天接过玉简，沉吟道：“我去一趟陨星海的核心区域，那里有陨星海的主宰‘星海阁’，只要能说动星海阁出手，联合其他势力就会容易得多。你们两人先回祖源界，加固防御，同时清点黑风渊的物资，这些能量晶石正好可以用来修复阵法。”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韩娟担忧道，“星海阁虽然是陨星海的主宰，但内部派系林立，未必会相信我们的话，甚至可能觊觎你身上的源初法则。”
牛霸天笑了笑，拍了拍腰间的长刀：“放心，我现在已是半步仙帝境后期，就算遇到仙帝境初期的修士，也有自保之力。而且星海阁的阁主与我牛家祖上有过交情，只要拿出信物，他们应该会给几分薄面。”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刻着牛形图案的黑色令牌，令牌上流转着古朴的气息，显然是年代久远的宝物。
见牛霸天早有准备，李兰与韩娟不再反对。三人简单分工后，李兰带着俘虏和清点好的物资返回祖源界，韩娟则留下来彻底销毁黑风渊的据点，防止被焚天界的人发现踪迹，而牛霸天则独自一人，朝着陨星海的核心区域飞去。
黑风渊的狂风依旧呼啸，但山谷中的血腥气正在被阵法的力量渐渐抹去。没有人知道，一场关乎陨星海存亡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牛霸天的星海阁之行，将成为这场风暴的第一个转折点。
飞行途中，牛霸天不断运转功法，稳固着刚刚突破的半步仙帝境后期境界。他能感觉到，随着境界的提升，生灭轮回刀与源初法则的共鸣越来越强烈，刀身中甚至开始孕育出一丝微弱的仙帝法则碎片——这是距离真正的仙帝境，又近了一步。
“仙帝境……”牛霸天望着远处璀璨的星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前路有多少荆棘，我都会一步一步走下去。”
他加快了速度，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祖源界的安危，陨星海的存亡，还有那遥不可及的仙帝境，都在前方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