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千层浪阵中的法则博弈与狐族秘辛
千层浪阵掀起的银白浪潮如实质般撞在生灭界域上，牛霸天只觉手臂一阵发麻。这阵法引动的不仅是海水之力，更将陨星海特有的法则乱流压缩成密集的冲击波，每一次拍打都像是有无数把小锤在敲砸他的法则壁垒。
“仙王境中期后阶能撑住第一重浪，算你有点本事。”二阶寂灭卫的骨爪穿透浪幕，死寂法则在指尖凝成灰黑色的尖刺，“可惜在陨星海，法则强度可不是唯一的胜负手。”
尖刺刺入生灭界域的刹那，牛霸天突然运转刚领悟的“转化”之术。灰金色光晕剧烈翻涌，将死寂尖刺硬生生扭曲成螺旋状，原本毁灭性的力量竟顺着螺旋轨迹反向流转，擦着他的肩头扎进身后的浪涛中。
“噗！”浪涛中炸开一团黑雾，二阶寂灭卫闷哼一声，骨爪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是法则反噬的迹象。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牛霸天：“你竟能逆转死寂法则？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牛霸天长刀斜指，生灭界域在浪涛中不断收缩、膨胀，如同呼吸般与千层浪阵的节奏相呼应，“生灭本就同源，你的死寂之力，不过是失衡的‘灭’法则罢了。”
说话间，第二重浪涛已至。这次的浪头中夹杂着淡紫色的法则乱流，触碰到生灭界域的瞬间便开始疯狂撕扯。牛霸天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运转变得滞涩，仙王境中期后阶的法则壁垒竟出现了细微的松动。
“陨星海的法则乱流能干扰灵力循环，我看你能撑到第几重！”二阶寂灭卫身影融入浪涛，黑袍上的虚无符文与乱流产生共鸣，“寂灭爪！”
数十道灰黑色爪影从不同方向袭来，每道爪影都缠绕着足以冻结仙王境修士血液的死寂寒气。牛霸天不退反进，长刀在身前划出圆形轨迹，生灭法则随着刀势流转，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灰金色漩涡。
“生灭轮转！”
爪影撞入漩涡的刹那，半数被“生”之力化解为虚无，半数被“灭”之力反弹回去。二阶寂灭卫猝不及防，被自己的爪影扫中肩头，黑袍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大洞，露出下面覆盖着鳞片的皮肤。
“你找死！”寂灭卫彻底暴怒，周身的死寂法则开始沸腾，连周围的浪涛都被染成灰黑色，“虚无吞噬！”
一股恐怖的吸力从他掌心爆发，碎浪岛上的沙石、草木乃至空气中的灵气都被疯狂吸入。牛霸天脚下的地面开始崩裂，生灭界域的运转也出现了紊乱——这招竟能直接吞噬法则能量！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清脆的凤鸣划破浪涛。李兰的朱雀火如燎原之势席卷而来，火系法则在浪阵中炸开团团火焰，暂时逼退了寂灭卫的吞噬之力。她的额间渗出细汗，仙王境初期巅峰的灵力已消耗近半，但眼神依旧锐利：“霸天，左侧浪眼是阵法薄弱点！”
韩娟的声音同时从远处传来：“我破解了三个阵基，暂时能稳住浪阵节奏！你有一炷香时间解决他！”
牛霸天精神一振，借着朱雀火带来的空隙，突然将生灭法则注入脚下的土地。碎浪岛的岩石中蕴含着微弱的土系法则，在生灭之力的催化下，无数石刺破土而出，形成一道环形屏障，暂时隔绝了寂灭卫的吸力。
“就是现在！”他身影一闪，借着石刺的掩护冲向左侧浪眼。那里的法则乱流果然最为稀薄，生灭界域的运转立刻恢复流畅。
二阶寂灭卫察觉他的意图，怒吼着追来。就在两人即将碰撞的瞬间，牛霸天突然反手一扬，三枚定界符化作冰晶锁链射出。这是他结合冰灵族符箓术与阵法知识改良的困敌手段，链身上的阵纹能短暂冻结法则流动。
“雕虫小技！”寂灭卫挥爪欲破，却不料锁链上的阵纹突然爆发出强光。韩娟早已在符箓中融入了灭灵阵的核心符文，专克虚无法则。冰晶锁链瞬间缠上他的手臂，阵纹亮起的刹那，寂灭卫发出一声惨叫，骨爪上的鳞片竟开始剥落。
“就是这个机会！”牛霸天长刀归鞘，双手结印，生灭法则在掌心凝聚成一枚灰金色的丹丸——这是他以丹师手段压缩的法则精华，蕴含着仙王境中期后阶的全部力量。
“生灭丹劫！”
丹丸脱手的瞬间，千层浪阵的第三重浪恰好落下。淡紫色的法则乱流与丹丸碰撞，竟引发了剧烈的法则爆炸。灰金色的生灭之力与紫黑色的乱流交织成巨大的光茧，将二阶寂灭卫彻底包裹其中。
“不——！”光茧中传来寂灭卫绝望的嘶吼，死寂法则在生灭之力的冲击下寸寸碎裂。当光芒散去时，原地只留下一枚闪烁着二阶虚无印记的黑色晶体，正是韩娟之前提到的法则核心。
牛霸天拾起晶体，只觉一股精纯的死寂之力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他立刻运转生灭法则炼化，晶体在掌心缓缓消融，化作丝丝缕缕的能量融入界域——仙王境中期后阶的壁垒，竟在此刻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小心！”李兰突然惊呼。那三只被她和韩娟缠住的一阶寂灭卫见首领败亡，竟同时自爆了法则核心。三团黑雾炸开，九锁绝灵阵的光幕瞬间破碎，被困的九尾天狐却没有趁机逃脱，反而虚弱地瘫倒在地。
风灵狐箭一般冲到九尾天狐身边，用脑袋蹭着先祖的脖颈。雪白的九尾天狐艰难地抬起头，金色瞳孔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突然张口吐出一枚晶莹的狐丹，漂浮到牛霸天面前。
“这是……”牛霸天接过狐丹，只觉一股温和却精纯的生命法则涌入体内，之前战斗的消耗瞬间恢复大半。
“先祖在传递信息！”韩娟精通兽语，她盯着九尾天狐的口型，脸色渐渐凝重，“她说虚无界的‘噬魂虫’就藏在陨星海深处，专门吞噬灵兽本源。万年前狐族迁徙时，曾有一支舰队被虫群覆灭……”
李兰突然想起什么：“混沌青莲的净化之力正好克制阴邪虫类！难道白启寻找青莲，不仅是为了对抗冰灵族，更是想控制噬魂虫群？”
话音未落，千层浪阵突然剧烈震动。第四重浪涛竟提前发动，浪头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正是九尾天狐提到的噬魂虫！
“它们被血腥味吸引来了！”牛霸天迅速将狐丹塞回九尾天狐口中，生灭界域展开，将三人一狐护在中央，“韩娟，还有多少阵基能利用？”
韩娟快速清点着阵盘：“还剩五个，但只能发动一次‘浪涛囚笼’！”
“够了。”牛霸天眼神一凝，长刀再次出鞘，“李兰，用朱雀火在囚笼内布火网；韩娟，阵基引爆时侧重土系法则，把虫群压进海底淤泥；我来清理漏网之鱼。”
九尾天狐突然站起身，九条狐尾在空中划出玄妙的轨迹。碎浪岛的土地中竟渗出淡绿色的汁液，与韩娟的土系法则产生共鸣——这是狐族的“草木共生术”，能暂时强化阵法威力。
当第四重浪涛拍落的瞬间，韩娟同时引爆五个阵基。银白浪涛突然化作透明的水墙，将数百只噬魂虫困在其中。李兰的朱雀火立刻跟进，火网在水墙内熊熊燃烧，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噬魂虫在火网中疯狂挣扎，黑色的虫躯被火焰灼烧得滋滋作响。但这些虫子的生命力异常顽强，竟有数十只突破火网，朝着风灵狐扑来。
“生灭斩！”牛霸天长刀挥出，灰金色刀芒如月牙般划过，精准地将所有漏网之虫斩为两段。被斩断的虫躯接触到生灭之力，瞬间化作飞灰。
战斗结束时，千层浪阵的威力也消耗殆尽。碎浪岛的地面布满灼烧和腐蚀的痕迹，九尾天狐的气息更加虚弱，却坚持着用狐语叮嘱：“万阵岛……归墟锁灵阵……本源……”
韩娟翻译道：“她让我们务必去万阵岛，那里的归墟阵本源与虚无界通道有关，或许藏着克制噬魂虫的关键。”
牛霸天看着陨星海深处翻滚的紫黑色浪涛，握紧了手中的二阶法则核心。刚才炼化晶体时，他清晰感觉到生灭法则对死寂之力的压制又强了一分，仙王境中期后阶的稳固程度已达到九成。
“休息一日，明日前往万阵岛。”他将定界符分发给李兰和韩娟，目光落在恢复些许元气的九尾天狐身上，“我们带上它一起走，总不能让救命恩人留在这里喂虫子。”
风灵狐似懂非懂，欢快地跳进牛霸天怀里。李兰和韩娟相视一笑，开始清理战场，收集寂灭卫掉落的虚无材料——这些东西虽然阴邪，却是炼制破界符箓的上好材料。
夜幕降临时，碎浪岛燃起篝火。朱雀火温暖的光芒驱散了陨星海的寒意，九尾天狐蜷缩在火堆旁，呼吸渐渐平稳。牛霸天靠在岩石上，摩挲着腰间的三族令，生灭界域在体内缓缓流转。
他能感觉到，陨星海的历练比想象中更加凶险，但每一次战斗、每一次法则碰撞，都在让他的境界愈发稳固。仙王境中期后阶到巅峰的那层窗户纸，似乎已隐约可见。
远处的海面上，紫黑色的浪涛依旧翻滚，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但牛霸天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期待。无论是白启的阴谋，还是虚无界的威胁，亦或是噬魂虫的隐患，都将在这场横跨七十二岛的历练中，一一揭开答案。
夜风吹过，带来海水咸涩的气息。李兰轻轻靠在牛霸天肩头，韩娟则在研究从寂灭卫身上搜出的地图玉简，三人的影子被篝火拉得很长，在碎浪岛的沙滩上紧紧依偎。
新的试炼，将在明日的朝阳中，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