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秘境异动与演武邀约
四象连环阵的微光在晨雾中流转，牛霸天盘膝坐在中央阵眼，指尖划过破界剑的剑脊。生灭界域在体内缓缓运转，灰金色光晕中，青、金、红、蓝四道法则纹路如同游蛇般穿梭——这是他稳固仙王境中期中阶的第三日，距离彻底扎根此境还需七日沉淀。
“霸天，看看这个。”李兰踏着晨光走来，手中握着枚水纹令牌，令牌上凝结的冰雾正不断吞吐着寒气，“这是冰灵族传来的急讯，北境的‘万载玄冰窟’出现异动，窟底的空间裂缝在扩大，似乎有异族气息溢出。”
牛霸天接过令牌，指尖刚触碰到冰面，便感觉到股熟悉的阴冷波动——与虚无兽潮的虚无法则同源，却又掺杂着丝缕金属般的锐鸣。他运转生灭之力探入令牌，竟在冰纹深处看到幅模糊景象：玄冰窟的万年冰层下，无数银灰色触须正穿透空间裂缝，将玄冰冻结成蜂窝状的晶体。
“是‘锐金虚虫’。”韩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捧着只琉璃药鼎，鼎中沉浮着三枚琥珀色丹丸，“古籍记载这是虚无界的伴生族群，以金属法则为食，能啃噬空间壁垒。看来虚无界是想从北境撕开新的缺口。”
牛霸天将令牌按在眉心，神识顺着冰灵族的法则印记延伸向北境。玄冰窟深处的景象愈发清晰：数以千计的锐金虚虫正凝结成虫潮，它们尾部的尖刺闪烁着庚金法则的寒光，每一次震动都让空间裂缝扩大寸许。
“现在动身？”李兰握紧腰间的朱雀羽扇，扇面上的火焰纹路已泛起红光。
“不急。”牛霸天摇头，将令牌收入储物戒，“四象连环阵刚稳固，我若离开，中央阵眼的能量会出现波动。而且……”他看向韩娟药鼎中的丹丸，“你的‘锁界丹’还需多久能成？”
“再有三个时辰即可。”韩娟拂过鼎沿，鼎盖缝隙中飘出的药香瞬间化作片微型药田，“此丹融入阵法能暂时锁住空间裂缝，配合冰灵族的玄冰髓，足以支撑到我们稳固境界后驰援。”
牛霸天点头，目光转向东方天际。那里正有道金虹破空而来，金虹落地化作名金甲修士，手中捧着枚燃烧着火焰的请柬：“牛前辈，金域将在三日后举办‘庚金演武会’，金戈王特意嘱咐请您务必出席。据说这次演武会不仅有四大域的修士参与，连西漠的‘器神宗’也派了弟子前来，说是要切磋阵法与炼器之术。”
李兰接过请柬，只见烫金的封面上刻着柄断戈与朵青莲，正是金域与木域的合办印记。她指尖划过封面，突然轻笑出声：“有意思，请柬夹层里还藏着长青子前辈的信笺，说演武会的最终奖励是‘轮回木心’，能助你完善生灭界域中的木之法则。”
牛霸天摩挲着下巴，心中已有了计较。锐金虚虫的异动虽急，但玄冰窟的空间裂缝尚在可控范围；而庚金演武会恰好能提供实战机会，既符合稳固境界的需求，又能借机搜集各域的法则资源——毕竟十二座归墟锁灵阵的能量消耗，已让四大域的库存捉襟见肘。
“那就兵分两路。”他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霜，“韩娟留下盯守阵法，顺便炼制锁界丹；我与李兰去趟金域，演武会结束后直接转道北境。”
韩娟刚要应声，药鼎突然发出阵清脆的鸣响。三枚锁界丹冲破鼎盖，在空中凝结成三颗微型星辰，星辰表面流转的法则纹路竟与归墟锁灵阵的阵纹隐隐呼应。她屈指一弹，丹丸便化作三道流光射入玉瓶：“看来丹药也想早点派上用场。”
三日后清晨，金域的“庚金广场”已聚满修士。广场中央矗立着座千丈高的庚金擂台，擂台的每块砖石都刻满了锋锐的金纹，阳光照射下，整个广场都笼罩在片金色光幕中。
牛霸天与李兰落在擂台东侧的观礼台时，正见金戈王拄着新铸就的玄铁长戈，与位青衫修士交谈。那修士袖口绣着株轮回草，正是木域的长青子。
“牛兄可算来了。”金戈王转身看来，左肩的绷带已换成片金色甲叶，甲叶上流转的庚金法则正不断修复着残留的腐蚀，“这次演武会特意增设了‘法则对撞’环节，专为淬炼境界而设。”
长青子抚着胡须轻笑：“我带了木域的十位新晋修士，他们刚突破至半步仙王境，正好让牛兄指点一二。”他指尖弹出枚翠绿色玉简，“这是演武会的对战表，你的第一场在巳时，对手是器神宗的‘铁山子’，据说他擅长以器入阵，能越级操控仙器。”
牛霸天接过玉简，神识扫过便看清了对战名录。铁山子的名字旁标注着境界：仙王境初期巅峰，擅长的技法栏写着“百器归一阵”，备注里还画着柄缠绕着锁链的巨锤。
“器神宗……”李兰看着玉简上的宗门印记，眸中闪过丝讶异，“传闻他们早在千年前就闭山不出，怎么会突然参与演武会？”
“或许与虚无界有关。”金戈王的长戈在地面顿了顿，广场上的金纹突然泛起涟漪，“昨日器神宗的使者透露，他们在西漠的矿脉中发现了锐金虚虫的残骸，似乎想借演武会联合各域探查此事。”
巳时的钟声突然响彻广场。庚金擂台的光幕骤然收缩，化作片百丈见方的战场。位铁塔般的修士扛着巨锤走上擂台，锤身的锁链碰撞着发出金铁交鸣，正是器神宗的铁山子。
“牛霸天何在？”铁山子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擂台砖石都在颤抖，“某家听说你能以阵御敌，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阵法坚固，还是我的‘崩山锤’霸道！”
牛霸天纵身跃上擂台，破界剑在指尖转了个剑花，插入身前的石缝中。剑身上的四象纹路与擂台的庚金纹路产生共鸣，瞬间织成道灰金色光网：“赐教。”
铁山子狂笑声，巨锤猛然砸向地面。锁链崩直的刹那，百柄形态各异的兵器从他背后的储物袋中飞出，在半空组成座漆黑的战阵。战阵中央的崩山锤开始膨胀，锤头上浮现出座微型山脉的虚影。
“百器归一阵，起！”
随着铁山子的喝声，百柄兵器同时爆发出法则光芒。刀光化作洪流，枪影织成密林，而那柄崩山锤更是带着崩裂大地的威势，朝着牛霸天的光网撞来。
观礼台上的李兰不由得握紧了羽扇。她清楚牛霸天此刻正在稳固境界，生灭界域只能动用三成威力，若是硬接这含着仙王境初期巅峰之力的一击，极有可能伤及法则根基。
就在崩山锤即将撞上光网的刹那，牛霸天突然捏了个奇特的法诀。破界剑周围的庚金纹路突然逆转，灰金光网瞬间化作座螺旋状的漩涡——竟是将归墟锁灵阵的“卸力”之法，融入了基础的防御阵纹中。
“轰隆！”
崩山锤狠狠砸入漩涡，却如同石沉大海。百器战阵爆发的法则之力被漩涡层层剥离，化作丝丝金芒融入光网。铁山子脸色骤变，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兵器的联系正在被切断，那些陪伴多年的仙器竟在光网中开始“生锈”。
“这是……生灭法则？”长青子抚须的手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丝惊叹，“竟能以生灭之力转化他的庚金法则，让兵器从‘锐’转‘朽’，好手段！”
牛霸天并未乘胜追击。他看着铁山子逐渐暗淡的兵器，突然收了法诀：“你的阵法根基不错，可惜兵器中残留的矿脉浊气太重，若能以木之法则淬炼，威力当能再进三成。”
铁山子愣住，低头看向手中的崩山锤。锤身上的锈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而那些被光网剥离的庚金法则，竟在锤柄处凝结成朵翠绿的木纹——正是生灭法则中的“生机”之力。
“你……”铁山子张了张嘴，突然将巨锤扛回肩上，对着牛霸天拱手，“某家输了。三日后续的‘器阵交流会’，还请牛兄务必到场。”
牛霸天点头，转身走下擂台。刚回到观礼台，便见韩娟的传讯玉符亮起红光。他注入灵力后，玉符中传出急促的声音：“霸天，北境急报！锐金虚虫突破了玄冰窟的第一层防御，冰灵族请求立刻支援！”
李兰的朱雀羽扇瞬间展开，扇面的火焰纹路已烧得通红：“看来演武会要提前结束了。”
牛霸天看向庚金擂台，那里正有新的修士登台较量。他指尖划过破界剑的剑鞘，突然对金戈王说道：“演武会的奖励，还请代为保管。待我们从北境回来，再与各位切磋。”
金戈王重重点头，长戈指向北方：“我已派金域的‘破界小队’先行驰援，他们携带的庚金精铁能暂时阻挡虫潮。你们……多加小心。”
牛霸天与李兰对视眼，同时纵身跃起。道朱雀火翼与道灰金光翼在天际展开，两道流光交织着向北境疾驰而去。穿过四象连环阵的光幕时，牛霸天回头望了眼正在凝聚的十二座归墟锁灵阵——那里不仅有需要守护的疆土，还有位正在等待他们归来的伙伴。
北境的寒风已带着血腥味，而属于仙王境中期中阶的第一次历练，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