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焚天岭前的三个月与家族秘辛
青鸾的青光在洞口织成隐蔽的结界,将山风与虫鸣都隔绝在外。牛霸天盘膝坐在篝火旁,手中摩挲着新炼制的凝神丹,丹药表面流转的光泽映在他眼底,却掩不住一丝凝重。
“距离焚天岭息火期还有三个月。”他将丹药递给妖瞳,“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修炼,我的大罗金仙九重初期境界虽已稳固,但面对白惊尘的九重巅峰,还是差了一截。”
妖瞳服下丹药,精神力损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金色竖瞳重新焕发神采:“青鸾前辈说,断魂崖以北有处‘静心谷’,是上古修士的闭关地,里面有完整的聚灵阵,而且白家的势力渗透不到那里。”
李兰正对着《玄武溯源录》研究阵图,闻言抬头:“玉简里提到,静心谷的灵泉蕴含玄武本源,正好能帮我稳固大罗金仙八重巅峰境界。而且谷中有种‘醒神草’,是炼制生肌丹的主材,能帮霸天修复手臂的旧伤。”
青鸾落在洞顶的岩石上,独角散发着微光:“静心谷确实是绝佳的修炼地,但谷中住着一位守谷老人,脾气古怪,只允许心无杂念者进入。你们需要通过他的考验才能获得修炼资格。”
“考验?”韩立好奇追问,他刚传完信给韩家,正打算在此处休整一日再启程,“什么样的考验?”
“守谷老人擅长推演天机,会问三个问题,答对者才能入谷。”青鸾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百年前曾有位仙王境修士因答不上问题,被他随手打出谷外,从此修为再难寸进。”
牛霸天指尖星砂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推演天机?正好我最近对阵法推演颇有心得,倒要见识见识这位老人的手段。”
次日清晨,韩立辞别众人,带着残翅朱雀的一根尾羽作为信物,前往韩家联络可靠的族人。牛霸天三人则在青鸾的指引下,朝着静心谷出发。
断魂崖以北的地貌与南侧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弥漫的迷雾,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古松,松针落地铺成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越往北走,灵气越发浓郁,空气中甚至能看到凝结的灵雾,吸入一口便让丹田灵力微微沸腾。
“前面就是静心谷了。”青鸾在前方引路,穿过一片石壁后,眼前豁然开朗——山谷呈葫芦形,入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谷内却豁然开阔,中央有一汪碧绿的灵泉,泉眼处不断有气泡涌出,正是聚灵阵的阵眼。泉边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身披粗布麻衣,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文。
“晚辈牛霸天、李兰、妖瞳,求见前辈。”牛霸天拱手行礼,目光落在老者脚下的符文上,瞳孔微微一缩——那些符文竟与封魔录残页上的禁制符文同源,只是更加古老晦涩。
老者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双眼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人心:“来者是客,坐吧。”他指了指泉边的三块青石,“想进谷修炼可以,但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三人依言坐下,老者拿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残缺的圆:“第一个问题,此圆为何残缺?”
妖瞳的金色竖瞳闪烁,精神力试图解析圆的轨迹,却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残缺处都像是刻意为之。李兰低头沉思,玄武珠在掌心旋转,水纹映出圆的倒影,倒影中的圆竟是完整的。
“因为看的角度不同。”李兰轻声开口,“前辈画的是地面的残缺,却忽略了水中的圆满,正如天地阴阳,看似对立实则互补。”
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点了点头:“有点意思。第二个问题,你们腰间的玉佩,为何会发热?”
三人同时一怔,下意识摸向腰间——牛霸天挂着的是牛家祖传的星辰玉佩,李兰的是李家的玄武佩,妖瞳的则是一枚不知名的黑色玉佩,此刻竟都在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牛霸天运转星辰之眼,看到三枚玉佩中都流淌着一丝相同的金色气流,气流在接触的瞬间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微型的三才阵。“因为它们本是同源。”他恍然大悟,“牛、李、妖三家的先祖,或许曾是战友,这玉佩是当年结义的信物。”
老者抚掌轻笑:“不错。第三个问题,你们要封魔录残页,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直指人心。牛霸天没有丝毫犹豫:“为了封印天魔主,不让三界生灵涂炭。”李兰和妖瞳也同时点头,眼中没有丝毫动摇。
老者凝视着他们许久,突然站起身:“随我来吧。”他走到石壁前,手掌按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通道,“静心谷的聚灵阵对你们开放,但每月需帮我打理灵田,算是住宿费。”
通道尽头是另一番天地——成片的灵田种满了珍稀药材,中央的灵泉比外面看到的大上十倍,泉眼处的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液体。牛霸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星辰玉佩正在剧烈震颤,与泉眼深处的某样东西产生共鸣。
“这里的聚灵阵是上古四象阵的简化版。”老者解释道,“灵泉深处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块阵基,你们修炼时,可将灵力注入对应阵基,能事半功倍。”
接下来的三个月,三人开始了潜心修炼。牛霸天选择了青龙阵基,星砂与阵基的木属性灵力交融,生灭之力中的生之力愈发精纯,大罗金仙九重初期的境界稳步朝着中期迈进。他每日除了修炼,便是帮老者打理灵田,从中认识了许多珍稀药材,丹术水平也在潜移默化中提升。
李兰在玄武阵基旁修炼,灵泉的玄武本源不断涌入她体内,让她的玄武水纹更加凝实,距离大罗金仙九重初期只有一步之遥。她时常与牛霸天一起研究《玄武溯源录》,两人发现,书中记载的封魔阵,竟需要四象祖器与封魔录残页配合才能启动,而启动的钥匙,正是他们三人的玉佩。
妖瞳则在白虎阵基处修炼,精神力在金属性灵力的淬炼下愈发凝练,甚至能短暂预知半柱香内的危险。她偶尔会进入老者的藏书阁,从中找到了许多关于精神力修炼的古籍,填补了妖家传承的空白。
期间,韩立曾传来消息,说韩家内部果然有白家的卧底,他已联合几位长老清理了叛徒,正带着韩家精锐赶往焚天岭,预计息火期前能赶到。
三个月时光转瞬即逝,息火期前一日,三人齐聚灵泉边,气息都已发生质的飞跃。牛霸天的大罗金仙九重初期境界彻底稳固,生灭之力运转时,能在指尖形成寸许长的金黑双色光刃;李兰成功突破至大罗金仙九重初期,玄武水纹能凝结成实体护盾,防御力比之前提升三成;妖瞳的精神力覆盖范围扩大到十里,甚至能干扰大罗金仙九重后期修士的识海。
老者递给他们三个玉瓶:“这是‘避火丹’,能在焚天岭的岩浆中支撑三个时辰。记住,火山深处的火焰精魄是上古朱雀的残余力量,不可硬撼。”
离开静心谷时,牛霸天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老者正站在灵田边,腰间挂着的玉佩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那枚玉佩的样式,竟与白家的令牌隐隐相似。
焚天岭已近在眼前,远远望去,整座山岭被赤红色的岩浆覆盖,只有息火期的此刻,岩浆才暂时退去,露出里面的黑色岩石。山岭周围已聚集了不少修士,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白家的队伍——白惊尘站在最前方,身边除了两名太上长老,还多了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气息竟达到了半步仙君境,显然是白家隐藏的底牌。
“那是白家族长白啸天。”李兰低声道,“传闻他十年前就已坐化,没想到竟还活着,而且突破到了半步仙君。”
妖瞳的精神力扫过人群,眉头微蹙:“黑风寨的墨屠也在,身边跟着几个气息诡异的魔族,看样子他们达成了合作。”
牛霸天注意到,白家队伍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们看来——韩娟!她穿着白家的月白长袍,站在白惊尘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竟是韩家的家主令牌。
“韩娟怎么会在白家?”李兰也看到了,满脸震惊,“韩立说韩家的叛徒已经清理干净,难道……”
牛霸天的拳头缓缓握紧:“看来韩立那边出了意外。韩娟手中的家主令牌,恐怕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就在此时,白啸天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洪钟:“焚天岭息火期只有七日,七日之后岩浆将重新覆盖,想争夺朱雀令牌的,现在就可以进去了。但丑话说在前头,白家在此设下了‘天罗阵’,擅自闯入者,后果自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焚天岭周围的地面突然亮起金色阵纹,阵纹交织成网,将整个山岭笼罩其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显然,白家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势要将朱雀令牌收入囊中。
牛霸天与李兰、妖瞳交换眼神,同时运转灵力。星砂、玄武水纹、精神力在三人之间流转,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阵。“天罗阵虽强,但它的阵眼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牛霸天低声道,“我们兵分三路,李兰去东侧,妖瞳去西侧,我去北侧,先毁掉三个阵眼,南侧留给韩立他们牵制。”
李兰的玄武珠亮起蓝光:“我会用玄武水纹留下标记,方便汇合。”
妖瞳的金色竖瞳锁定远处的墨屠:“黑风寨的人交给我,他们的精神防御 weakest(最弱)。”
三人相视一笑,转身融入人群。白惊尘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边的韩娟道:“去通知墨屠,按计划行事。记住,你的母亲还在我们手里,别耍花样。”
韩娟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挣扎,转身走向黑风寨的队伍。没人看到,她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一枚碎裂的玉佩,那是当年牛霸天在家族大比后,送给她的赔礼。
焚天岭的黑色岩石在脚下发烫,息火期的岩浆虽已退去,却仍残留着灼人的气息。牛霸天运转星影迷踪步,避开白家的巡逻队,朝着北侧阵眼潜行。他能感觉到,腰间的星辰玉佩正在剧烈震颤,仿佛在提醒着他——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在焚天岭的最深处,火山口的裂缝中,一抹赤红光芒悄然亮起,古老的朱雀神殿在黑暗中缓缓苏醒,等待着命中注定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