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落霞谷的聚灵阵与朱雀秘辛
断魂崖的迷雾如同流动的绸缎，将追杀的脚步声隔绝在百丈之外。牛霸天抱着残翅朱雀，星影迷踪步在乱石间踏出残影，李兰的玄武水纹在前方劈开雾障，妖瞳的精神力则像雷达般扫过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埋伏。韩立跟在最后，长枪紧握，脸上还带着被白家算计的愤懑。
“前面就是落霞谷了。”妖瞳突然停下脚步，金色竖瞳中映出一片霞光——迷雾在此处突然消散，一座三面环山的谷地出现在眼前。谷中长满了散发着荧光的灵草，中央有一汪碧绿的潭水，潭面上氤氲着白色的雾气，正是聚灵阵的阵眼所在。更奇特的是，谷顶的岩石缝隙中不断有赤红色的光点飘落，如同晚霞的碎片，落在灵草上时，会让叶片轻轻震颤。
残翅朱雀在牛霸天怀中突然躁动起来，挣脱怀抱飞向潭水中央。它落在一块露出水面的青石上，单翅展开，赤红色的羽毛在光点照耀下泛着神圣的光泽。随着它的鸣叫，潭水中的雾气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漏斗状的漩涡，漩涡中心隐隐浮现出一枚令牌的虚影。
“是朱雀令牌！”李兰失声惊呼，玄武珠在掌心微微发烫，“它在感应令牌的气息！”
牛霸天运转星辰之眼，穿透漩涡看到令牌虚影下方刻着细密的纹路，与封魔录残页上的符文隐隐呼应。他蹲下身检查地面，星砂在指尖流转，画出聚灵阵的阵图：“这谷中的聚灵阵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为布置的守护阵，阵眼就是那潭水。残翅朱雀应该是阵法的守护者，难怪白家会盯上它。”
韩立走到潭边，看着漩涡中若隐若现的令牌虚影，脸色复杂：“我韩家与白家合作，本是想借他们的力量寻找提升家族实力的机缘，没想到他们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他看向牛霸天，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之前在家族大比上的事，是我不对。”
牛霸天摆摆手，注意力全在阵法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聚灵阵的能量正在被残翅朱雀激活，用不了多久就会引来白家的人。我们得尽快弄清楚令牌的下落，顺便利用阵法稳固境界。”他的大罗金仙九重初期境界经过连番激战，虽已稳固不少，但距离中期仍需打磨，聚灵阵的灵气浓度正好适合修炼。
妖瞳的精神力探入潭水漩涡，眉头微蹙：“令牌不在阵中，虚影只是残留的气息。但我能感觉到，残翅朱雀的记忆里有令牌的线索——它曾跟着前一任守护者去过‘焚天岭’，那里是朱雀祖器的沉睡之地。”
“焚天岭？”李兰取出李家古籍，快速翻阅，“书上记载，焚天岭在断魂崖以西三千里，是上古火山遗迹，终年被岩浆覆盖，只有每隔百年的‘息火期’才能进入。算算时间，距离下次息火期还有三个月。”
牛霸天心中一动：“白家肯定也知道这个消息，他们现在追得这么急，就是想从残翅朱雀口中逼问焚天岭的位置。”他看向正在吸收光点的残翅朱雀，“我们得帮它恢复伤势，说不定它能给我们更多线索。”
作为丹师，牛霸天立刻取出丹炉，从储物袋中拿出药材——三株千年火灵草、一朵冰莲、半块龙血晶髓。这些都是炼制“涅盘丹”的主材，专门用于治疗灵兽的灵魂创伤。星砂在炉下凝聚成火焰，赤红色的火苗跳跃着，将药材包裹其中。
“需要我帮忙吗？”李兰走到丹炉边，玄武水纹轻轻拂过炉壁，“玄武之力能稳定丹火的温度。”
“正好需要你的水纹调和火灵草的燥气。”牛霸天点头，指尖弹出一缕生之力注入炉中。生之力与火灵草的气息相遇，让原本狂躁的火焰变得温顺起来。他一边控制丹火，一边观察药材的变化，脑海中回忆着丹经中的记载——涅盘丹的炼制关键在于“水火相济”，既要保留火灵草的治愈力，又不能让冰莲的寒气损伤药性。
韩立在谷中布下警戒阵，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阵旗：“这是我韩家的‘惊鸿阵’，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发出警报。虽然挡不住白惊尘，但能争取一炷香的准备时间。”
妖瞳则守在残翅朱雀身边，用精神力安抚它的情绪。经过刚才的交流，她已能模糊读取残翅朱雀的记忆碎片——焚天岭的火山深处有一座朱雀神殿，神殿中央的祭坛上插着朱雀令牌，但祭坛周围布满了火焰陷阱，只有持有“朱雀信物”的人才能通过。
“信物是什么？”牛霸天刚好将龙血晶髓投入丹炉，听到这话抬头问道。
妖瞳转述着残翅朱雀的意念：“是一根尾羽，前一任守护者临终前将信物藏在了落霞谷，具体位置……它记不清了，只记得周围有会发光的石头。”
李兰立刻看向谷壁：“那是‘荧石’，能在黑暗中发光，我去看看。”她提着玄武珠走向西侧山壁，水纹在掌心流转，照亮了岩石缝隙中的荧石。
半个时辰后，涅盘丹终于炼成。三枚通体赤红的丹药悬浮在丹炉上方，表面流动着金色的纹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生命气息。残翅朱雀闻到丹药的香味，鸣叫着飞过来，在牛霸天掌心轻轻啄了一下，像是在表达感谢。
“服下它，你的伤就能痊愈了。”牛霸天将丹药递给残翅朱雀。看着它吞下药丸后羽毛愈发鲜艳，牛霸天松了口气，开始运转功法吸收聚灵阵的灵气。
浓郁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入体内，顺着经脉流向丹田。牛霸天刻意放慢吸收速度，让每一缕灵气都与生灭之力充分融合。他能感觉到丹田中的星砂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金色的砂粒中多了一丝赤红，那是吸收了聚灵阵中朱雀气息的缘故。
就在此时，李兰突然喊道：“我找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站在一块巨大的荧石前，手中拿着一根半尺长的尾羽。尾羽通体赤红，末端有七根金色的羽丝，正是残翅朱雀的信物。随着尾羽被取出，荧石下方的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放着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前往焚天岭的路线。
“这地图上还标着白家的据点。”韩立凑过去查看，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断魂崖有三处白家分舵，焚天岭外围还有一个主营地，看样子他们早就做好了进入焚天岭的准备。”
妖瞳的精神力突然绷紧：“警报阵动了！不是白家的人，是另一股气息——很杂，有人类修士，也有异族的波动，数量至少五十人！”
牛霸天立刻停止修炼，星砂刃握在手中：“是其他觊觎令牌的势力？还是……异族？”
话音未落，谷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为首的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的修士中有人类，有长着狼耳的妖族，甚至还有皮肤呈青灰色的魔族。中年男子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是空洞的窟窿，右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牛霸天，李兰，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男子的声音沙哑刺耳，“我是‘黑风寨’寨主墨屠，听说你们拿到了封魔录残页和朱雀令牌的线索，识相的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墨屠的境界在大罗金仙九重中期，比牛霸天稍强，身后的手下也大多在大罗金仙七重以上，其中还有三名八重后期的强者，实力不容小觑。更麻烦的是，其中几个魔族修士身上散发着与血天魔相似的气息，显然与异族有所勾结。
“黑风寨？”韩立脸色一变，“你们不是早就被正道联盟剿灭了吗？怎么会和魔族混在一起？”
墨屠冷笑一声：“正道联盟？他们自身都难保，还管得了我们？识相的就让开，否则连你韩家一起灭！”他身后的狼族修士突然化作兽形，三丈高的巨狼龇着獠牙，涎水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牛霸天向前一步，星砂在脚下凝聚成阵：“想抢东西，就得问问我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他给李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残翅朱雀和地图从暗道撤退——刚才检查阵法时，他发现聚灵阵有一条通往谷外的密道。
李兰会意，悄悄退到潭边，玄武水纹开始激活密道机关。妖瞳则将精神力锁定墨屠，随时准备发动攻击。韩立握紧长枪，与牛霸天背靠背站在一起：“虽然我韩家与你有过节，但对付这些邪魔外道，我还分得清是非。”
墨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狞笑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给我上，男的杀了，女的和那头朱雀带回寨里！”
随着他的命令，黑风寨的人蜂拥而上。狼族巨狼率先扑来，利爪带着腥风抓向牛霸天的咽喉。牛霸天不闪不避，星砂刃横扫，金黑双色刀气斩在巨狼爪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巨狼痛呼一声，爪子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有点意思。”墨屠舔了舔嘴唇，亲自出手。他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战斧，斧刃上刻着骷髅头图案，显然淬了剧毒。战斧带着破空之声劈向牛霸天头顶，大罗金仙九重中期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牛霸天运转星影迷踪步，险之又险地避开战斧。斧刃落在地上，将坚硬的岩石劈出一道丈许深的沟壑，沟壑中冒出黑色的毒气，沾染到的灵草瞬间枯萎。
“小心他的毒！”牛霸天提醒道，星砂在身前凝聚成盾，挡住另一名魔族修士的偷袭。他趁机将星砂注入地面，激活早已布好的“蚀灵阵”——这是他专门为对付多人群战设计的阵法，能缓慢腐蚀侵入者的灵力。
阵法启动的瞬间，黑风寨众人只觉体内灵力运转滞涩，仿佛陷入泥沼。墨屠脸色一变：“是阵法！破掉它！”他挥舞战斧劈向地面，试图斩断阵法的能量流，但蚀灵阵的能量线深埋地下，根本无法轻易破坏。
李兰已激活密道机关，潭水漩涡下方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霸天，妖瞳，快进来！”
牛霸天虚晃一招，逼退墨屠，与妖瞳、韩立一起冲向密道。残翅朱雀在空中发出鸣叫，赤红色的火焰喷向追来的敌人，为他们争取时间。就在众人即将进入洞口时，墨屠突然将战斧掷出，斧柄上系着的铁链突然暴涨，缠住了韩立的脚踝。
“想走？没那么容易！”墨屠狞笑着拉动铁链，韩立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眼看巨狼的利爪就要拍到他身上，牛霸天突然回身，星砂刃脱手飞出，斩断铁链的同时，生灭之力注入韩立体内，帮他挣脱束缚。
“快走！”牛霸天将韩立推入密道，自己则转身迎上墨屠。星砂在他周身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追来的敌人卷入其中。蚀灵阵的威力在他的催动下发挥到极致，黑风寨修士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一个个脸色惨白。
“牛霸天！”李兰在洞口急喊，玄武水纹不断拍打着地面，试图帮他阻挡敌人。
“我马上就来！”牛霸天纵身跃起，星砂刃飞回手中，借着下落的势头劈出最强一击。金黑双色刀气如同月牙般划过，将墨屠的护体罡气劈出一道裂缝。趁着墨屠后退的瞬间，他转身跳入密道，李兰立刻关闭机关，潭水漩涡恢复原状，将黑风寨的人彻底隔绝在外。
密道中一片漆黑，只有李兰的玄武水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四人沿着石阶向下走，能听到身后传来墨屠愤怒的咆哮和战斧劈砍岩石的巨响。
“谢谢你。”韩立揉着被铁链勒伤的脚踝，语气真诚，“刚才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
牛霸天摆摆手，检查着体内的灵力消耗：“举手之劳。不过黑风寨与魔族勾结，这事得尽快通知正道联盟。”他能感觉到经过刚才的激战，体内的生灭之力更加凝练，大罗金仙九重初期的境界愈发稳固，距离中期又近了一步。
妖瞳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密道尽头有风声，应该快到出口了。但我能听到出口附近有灵力波动，像是……白家的人！”
众人心中一紧，加快脚步。果然，走出密道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边缘站着五个白家修士，为首的正是之前被妖瞳精神冲击所伤的黑袍人。他显然是绕路追了过来，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牛霸天，我们又见面了。”黑袍人手中把玩着一柄短刃，“白长老已经带人包围了这片竹林，你们插翅难飞。识相的就交出残翅朱雀和地图，我可以求长老饶你们一命。”
残翅朱雀在李兰怀中愤怒地鸣叫，赤红色的羽毛竖起，显然对黑袍人充满敌意。牛霸天握紧星砂刃，目光扫过竹林四周——他能感觉到至少二十道气息隐藏在暗处，其中三道散发着大罗金仙九重的威压，显然是白家的高层。
“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牛霸天深吸一口气，星砂在脚下流转，开始布置新的阵法。他知道，这次的对手比黑风寨更难对付，想要突围，必须拿出全部实力。而竹林深处隐约传来的妖兽嘶吼，又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增添了几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