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冰煞殿的诡阵与噬灵本源的异动
玄冰城的街巷覆盖着半尺厚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牛霸天三人借着风影迷踪阵的掩护，身影在冰雕玉砌的建筑间穿梭，阵法引动的气流将脚印瞬间抚平，连冰甲卫巡逻时释放的灵识探查都能巧妙避开。
“前面就是冰煞殿的外城廓了。”白玲压低声音，指向前方那道由千年玄冰筑成的城墙，墙面上雕刻的冰龙图案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那些龙鳞其实是阵眼，每片鳞甲都刻着‘寒噬阵’的符文，一旦触发就会喷出噬灵黑雾。”
韩娟取出一块透明的冰晶镜，镜中倒映出城墙的虚影，无数淡红色的光点在龙鳞位置闪烁：“果然是寒噬阵，而且是改良过的版本，融合了冰系阵法的困敌特性。你们看这些光点，其实是被阵法吞噬的修士残魂。”
牛霸天指尖凝聚起一丝空间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向最近的一片龙鳞。当灵力触碰到鳞甲的瞬间，他清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吸力传来，其中不仅蕴含着噬灵邪术的霸道，更带着冰系法则的凝滞之力——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竟被完美糅合，难怪白家族人一直无法破解。
“阵眼之间有能量丝线连接。”牛霸天收回灵力，眉头微蹙，“这些丝线是用修士的经脉炼制的，韧性极强，普通攻击只会触发更强烈的反噬。”
李兰突然轻咦一声，指着城墙角落的一处冰缝：“那里有只雪鼬，它刚才穿过城墙时，阵法没有反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从冰缝中钻出，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对着城墙打了个喷嚏，那些冰龙鳞甲竟泛起细微的涟漪，却没有喷出黑雾。
韩娟立刻用冰晶镜照向冰缝：“是‘冰息草’！这冰缝里长着冰息草，它的气息能与寒噬阵的冰系能量产生共鸣，所以不会触发警报！”
冰息草是玄冰城特有的灵草，只生长在冰系能量浓郁的缝隙中，其茎叶散发的气息与冰系灵力极为相似，常用于隐匿行踪的丹药。牛霸天心中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盒，里面装着几株临行前林啸天赠送的冰息草——当时只当是普通灵草，没想到此刻成了破阵的关键。
“韩娟，能不能用冰息草的气息改良阵法？”牛霸天将玉盒递过去，“让我们的气息暂时与寒噬阵同步。”
韩娟接过玉盒，指尖捏碎一片草叶，绿色的汁液滴在冰晶镜上，镜中的红色光点立刻黯淡了几分：“可以试试，但需要时间调配。你们先掩护我，我要绘制一道‘冰息伪装符’。”
李兰放出五只清羽鸟，让它们在城墙周围盘旋，一旦发现巡逻的冰甲卫就发出轻鸣预警。白玲则取出三张冰系符箓，指尖在符箓上快速划过，符箓落地后化作三尊与冰甲卫一模一样的傀儡，朝着远处的街角走去，成功吸引了两队巡逻兵的注意。
牛霸天则在冰缝旁布下空间预警阵，防止有人突然靠近。他能感觉到，冰煞殿方向传来的冰系能量波动越来越强，其中夹杂的噬灵邪力也愈发浓郁，显然冰煞的修炼已到了关键时刻。
半个时辰后，韩娟终于绘制好了三张冰息伪装符。符箓散发着淡淡的白雾，贴在身上后，三人的灵力波动竟真的与寒噬阵的冰系能量同步了，连灵识探查都无法分辨。
“只能维持一个时辰。”韩娟叮嘱道，“而且不能动用超过三成的灵力，否则会打破平衡。”
穿过城墙的刹那，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寒噬阵的龙鳞在身侧缓缓划过，冰冷的触感中带着一丝黏腻——那是残魂被冻结的触感。牛霸天注意到，每片龙鳞背后都镶嵌着一枚黑色的晶石，里面隐约能看到蜷缩的人影，显然是被当作阵眼的活祭。
“这些晶石是噬灵教特制的‘养魂石’。”白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我堂兄之前调查失踪案时，就怀疑冰煞在暗中抓捕修士炼制这东西。”
穿过外城廓，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冰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十二根冰柱，柱身上缠绕着锁链，锁链尽头连接着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宫殿——正是冰煞殿的主殿。那些锁链在风雪中微微晃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仔细听竟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吟。
“是‘锁灵链’！”韩娟脸色微变，“用百具修士的骸骨混合冥铁炼制而成，能禁锢灵力运转。广场上的积雪其实是阵法的伪装，下面埋着‘噬灵沙’，踩上去会被吸走灵力。”
牛霸天蹲下身，指尖沾起一点积雪，放在鼻尖轻嗅。雪粒中果然夹杂着极细微的黑色沙砾，触碰皮肤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运转空间灵力将沙砾包裹，发现其内部竟有无数细小的嘴在蠕动——这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沙砾，而是由无数噬灵虫吞噬修士灵力后凝结的产物。
“不能直接穿过广场。”牛霸天站起身，目光投向广场边缘的一排冰灯，“那些冰灯是引路阵，照出的光线其实是安全通道，但每隔一刻钟会变换一次路径。”
李兰的清羽鸟突然俯冲而下，在一盏冰灯上啄了一下，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雪地上，竟烧出一个黑色的小洞，里面的噬灵沙疯狂涌出来，却被火星烧成了灰烬。
“清羽鸟的火焰能克制噬灵沙！”李兰眼睛一亮，“我让它们在前边开路！”
随着清羽鸟群的飞过，青金色的火焰在雪地上烧出一条蜿蜒的小径，噬灵沙遇火后发出滋滋的惨叫，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牛霸天三人踏着火焰余温前行，能清晰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吸力在不断减弱。
十二根冰柱在靠近时才显露出诡异，柱身上的锁链其实是由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那些低吟声正是符文震动发出的。牛霸天突然停在第三根冰柱前，指尖在柱身轻轻敲了三下，冰层应声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嵌着的半截玉简。
“是白墨分舵主的信物！”白玲认出玉简上的白家徽记，急忙取出来注入灵力，玉简上浮现出一行字迹：“主殿有三层，冰煞在顶层修炼，中层是寒噬阵的核心，底层囚禁着被抓的修士，坎位锚点在底层冰牢下方。”
韩娟看着玉简上的字迹，突然指着末尾那个模糊的符号：“这是‘血祭’的标记！他在提醒我们，冰煞可能要启动血祭仪式了！”
血祭仪式是噬灵教的禁忌之术，需要用百名修士的本源灵力献祭，才能暂时掌控噬灵本源的力量。牛霸天心中一紧，看了眼天色，风影迷踪阵的效果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必须加快速度了。
“分兵行动。”牛霸天当机立断，“韩娟跟我去底层救修士，顺便探查坎位锚点；李兰和白玲去中层破坏阵眼，尽量拖延血祭仪式；我们用传讯符保持联系，遇到危险就引爆我给你们的空间玉符。”
分配好任务，三人兵分两路。牛霸天带着韩娟绕到冰柱后方，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冰门，门环是两只交错的冰蛇，蛇眼闪烁着红光——正是寒噬阵的能量薄弱点。
“我来破解门环的禁制。”韩娟取出一根用冰息草茎炼制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插入蛇眼，“这是‘双蛇噬心禁’，需要同时切断两条蛇的能量连接，否则会触发自爆。”
牛霸天则将空间灵力凝聚在掌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当探针深入三寸时，冰蛇突然睁开眼睛，红色的瞳孔中射出两道血光，韩娟反应极快，双手同时结印：“木锁乾坤！”
淡绿色的藤蔓从探针中爆发，瞬间缠绕住两只冰蛇的七寸，藤蔓上的符文亮起，将血光牢牢锁在蛇眼中。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冰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混合着血腥与寒气的风扑面而来。
底层的冰牢比想象中更大，数十根冰柱上绑着昏迷的修士，他们的头顶悬浮着黑色的吸灵管，管尾连接着墙壁上的凹槽，淡蓝色的灵力顺着凹槽缓缓向上流动——显然是在为顶层的冰煞提供修炼能量。
“是青风城的修士！”韩娟看到其中几人穿的服饰，惊呼出声，“还有玄冰城其他家族的人，至少有五十名！”
牛霸天迅速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些修士还有气息，只是本源灵力被吸走了大半，只要及时救治还能恢复。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大量的回春丹，递给韩娟：“你先给他们喂药，我去寻找坎位锚点。”
冰牢的地面是整块的玄冰，能清晰看到下方流动的冰蓝色能量。牛霸天走到中央位置，这里的冰面泛着淡淡的金光，与其他地方的冰蓝色截然不同。他用破甲枪轻轻敲击冰面，发出空洞的回响，显然下方就是坎位锚点的所在。
当枪尖注入空间灵力时，冰面突然浮现出无数金色的纹路，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央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冰晶，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正是坎位锚点的核心！
可就在这时，冰晶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原本纯净的冰蓝色能量中，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不好！锚点被污染了！”牛霸天心中大骇，他能感觉到，那些黑雾与噬灵邪术的本源气息完全一致，显然冰煞一直在用锚点的能量修炼邪术！
更让他心惊的是，随着黑雾蔓延，整个冰牢的温度骤降，那些刚刚苏醒的修士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皮肤表面凝结出黑色的冰晶，竟开始主动向锚点方向蠕动！
“是噬灵本源在召唤他们！”韩娟脸色煞白，她刚喂药救醒的几名修士，此刻眼神空洞，正用头撞击冰柱，试图挣脱藤蔓的束缚，“锚点的冰系法则被邪术扭曲了，现在成了吸引修士献祭的祭坛！”
牛霸天当机立断，破甲枪插入冰面，空间灵力顺着枪身爆发：“韩娟，布‘四象锁灵阵’！用木系灵力隔绝锚点与修士的联系！”
韩娟立刻取出阵旗，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插入冰牢的角落，淡绿色的光罩迅速展开，将修士们与中央的锚点隔绝开来。可那些黑色冰晶却像有生命般，顺着光罩向上攀爬，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光罩撑不了多久！”韩娟额头渗出冷汗，“这些黑雾能吞噬木系灵力，比之前遇到的噬灵邪术强十倍！”
牛霸天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空间灵力与风灵脉灵力同时运转，两种能量在掌心交织成青金色的漩涡：“只能冒险试试风空转换阵了！希望能借助风灵脉的力量净化这些黑雾！”
他双手快速结印，青金色漩涡落在冰面的金色阵纹上。当两种能量接触的瞬间，冰牢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风的流动与空间的震颤产生共鸣，竟真的将那些黑色雾气从锚点中剥离出来！
可就在黑雾离体的刹那，冰牢顶层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冰煞殿剧烈摇晃，无数冰屑从头顶坠落：“是谁在打扰本座修炼！”
是冰煞的声音！显然净化黑雾的举动惊动了他！
韩娟的传讯符突然亮起，李兰焦急的声音传来：“牛霸天，快想办法！冰煞启动了血祭阵，中层的噬灵黑雾全部涌向底层，我们快撑不住了！”
牛霸天抬头看向冰牢顶部，那里的冰面正在龟裂，黑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涌来，四象锁灵阵的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他能感觉到，坎位锚点的冰系法则正在疯狂反扑，与噬灵本源的黑雾产生激烈碰撞，整个冰煞殿的阵法都因此陷入混乱。
“韩娟，带修士从冰门撤退！”牛霸天握紧破甲枪，灰金色的空间灵力在枪身暴涨，“我来拖住黑雾，你们出去后立刻引爆空间玉符，通知白玲她们撤退！”
韩娟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她咬了咬牙，取出所有的木系阵旗加固光罩：“小心点！这些黑雾里有噬灵本源的碎片，被沾到会被直接夺舍！”
她指挥着苏醒的修士向冰门移动，那些还未完全清醒的，则用藤蔓捆住拖走。牛霸天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冰门后，转身面对汹涌而来的黑雾，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破甲枪在身前划出一个完美的圆，空间灵力与风灵脉灵力交织成旋转的屏障，将最先涌来的黑雾绞成碎片。可更多的黑雾源源不断地涌现，其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啸。
“坎位锚点的冰系法则……”牛霸天突然福至心灵，他盯着那些被空间绞杀逼退的黑雾，发现它们在接触到冰面时会明显退缩，“原来如此！噬灵本源虽然能污染锚点，却依旧畏惧最精纯的冰系法则！”
他猛地将破甲枪刺入坎位锚点的冰晶，空间灵力顺着枪杆注入，强行引动锚点深处未被污染的冰系能量。刹那间，无数冰蓝色的光丝从冰晶中爆发，如同利剑般射向黑雾，那些原本嚣张的黑雾竟发出惊恐的嘶鸣，被光丝触碰的地方瞬间冻结成黑色的冰块。
冰牢顶层传来冰煞气急败坏的怒吼：“小子，你找死！”
一道粗壮的黑色光柱穿透冰层，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砸向牛霸天。他能感觉到，光柱中蕴含的噬灵本源力量，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邪术加起来还要强大，六重境初期后期的灵力在其面前竟有些颤抖。
“就是现在！”牛霸天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更多的空间灵力注入锚点，“让我看看，是你的噬灵邪术更强，还是坎位锚点的法则更胜一筹！”
冰蓝色的光丝与黑色光柱在冰牢中央碰撞，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爆发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冰牢的冰柱震得粉碎。牛霸天被冲击波掀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可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在两种能量碰撞的中心，他清晰看到了噬灵本源的核心，那团漆黑如墨的雾气中，竟包裹着一丝微弱的金色光点！
“那是……法则晶体的气息？”牛霸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认出那种金色光点，与之前吸收的七重境法则晶体同源！难道噬灵教的邪术，竟与法则晶体有关？
就在这时，他胸前的储物袋突然发热，那枚从黑衣修士身上搜来的噬灵令牌，竟自行飞出，悬浮在半空。令牌上的骷髅头眼睛亮起红光，竟开始主动吸收那些被冰系光丝冻结的黑雾！
随着黑雾被吸收，令牌表面的黑色渐渐褪去，露出里面银白色的质地，上面刻着的不再是噬灵符文，而是无数细密的空间阵纹——与牛霸天之前刻制的玉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令牌……是用空间兽骨炼制的！”牛霸天恍然大悟，难怪噬灵邪术能引动空间乱流，原来其本源载体竟蕴含着空间法则！
冰煞殿顶层传来一声痛呼，显然令牌的异变让他也受到了反噬。牛霸天抓住这个机会，将空间灵力与冰系光丝融合，形成一道青蓝色的长枪，朝着黑色光柱的源头狠狠刺去！
这一枪凝聚了他对空间法则的领悟，对风灵脉的运用，更融入了坎位锚点的冰系法则——三种能量在枪尖完美交融，竟爆发出远超六重境初期后期的威力，连空间都被刺出一道细微的裂缝！
黑色光柱应声溃散，冰牢顶层的破洞处传来冰煞难以置信的嘶吼：“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掌控三种法则之力！”
牛霸天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刚才那一击后变得无比活跃，六重境初期后期的壁垒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尤其是在融合冰系法则的瞬间，他对空间绞杀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层——原来不同法则的碰撞，才是突破境界的真正契机！
他看着手中那枚正在蜕变的令牌，又望向坎位锚点中不断挣扎的噬灵本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冰煞殿的血祭仪式或许被打断了，但这场围绕着法则与邪术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隐隐有种预感，解开噬灵教与法则晶体之间秘密的关键，就在这冰煞殿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