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噬灵邪术的破绽与空间绞杀的锋芒
山坳中的风雪被灵力激荡得四散飞溅，白玲的长剑在身前划出三道冰弧，试图逼退近身的黑衣修士，可那黑色雾气如同附骨之疽，每一次碰撞都要卷走她一缕灵力。当看到牛霸天的枪芒破空而来时，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手腕翻转间，长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冰封千里！”
寒气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三名黑衣修士的动作瞬间迟滞，最左侧那人被枪芒擦中肩头，灰金色的空间灵力当即绞碎了他半条臂膀。可诡异的是，他伤口处的黑雾竟疯狂蠕动，不仅没流一滴血，反而朝着断臂处凝聚，隐隐要重聚肢体。
“这邪术果然诡异！”牛霸天落地时脚尖轻点，空间涟漪顺着地面蔓延，将那名修士的双脚牢牢锁在原地。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体内的灵力驳杂不堪，像是无数修士的灵力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其中甚至夹杂着几丝微弱的空间波动——显然是吞噬过空间异族的修士。
“小心他们的黑雾！”白玲趁机后退数步，长剑拄地喘息，“被黑雾沾到会灵力紊乱！”
韩娟早已将防御阵旗掷出，淡绿色的木系灵力在白家修士周围织成光网，黑雾撞在光网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她双手快速结印，阵旗上的藤蔓纹章突然舒展，数十根带着倒刺的灵藤破土而出，朝着黑衣修士的脚踝缠去：“这些黑雾怕木系灵力！”
李兰则放出了清羽鸟群，青金色的净化粉末如同细雨般洒落，黑雾触碰到粉末的瞬间便剧烈翻腾，那三名黑衣修士的动作明显变得僵硬。火焰狐小金从她肩头跃下，蓬松的尾巴扫出三道火线，虽没能伤到修士，却将他们脚下的积雪燃成了蒸汽，露出了地面上隐约可见的黑色阵纹。
“是聚灵阵！”牛霸天眼神一凛，那阵纹中流转的能量竟与噬灵术同源，“他们在借助阵法增幅邪术！”
话音未落，右侧的黑衣修士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黑雾中，原本稀薄的雾气瞬间变得粘稠如墨，竟硬生生冲破了灵藤的束缚。他狞笑着扑向最近的白家修士：“小娃娃们，敢坏本座好事，今日便让你们成为吾等突破的资粮！”
“给我回去！”牛霸天枪尖横扫，空间灵力在枪身凝聚成螺旋状，这是他结合风灵窟感悟的“风空螺旋枪”，枪芒所过之处，空气被绞成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那名修士的黑雾在碎片中寸寸消散，露出了里面穿着黑色道袍的本体——竟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眼窝深陷，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黑。
老者被枪芒震得连连后退，眼中闪过惊疑：“六重境初期后期？不可能！你的灵力强度怎么可能堪比中期巅峰！”
牛霸天没理会他的惊呼，左手悄然捏碎一枚空间玉符。早在落地时，他就借着空间涟漪在山坳四周布下了八枚阵基，此刻玉符碎裂的瞬间，八道空间裂缝突然在黑衣修士周围浮现，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囚笼。这是他改良后的“空间锁灵阵”，专门针对灵力混乱的修士。
“韩娟，火符！”牛霸天暴喝一声，枪尖突然刺入地面。
韩娟立刻会意，数枚绘有爆炎阵纹的符箓精准掷入裂缝。牛霸天体内灵力骤然爆发，空间裂缝瞬间合拢，将符箓与黑衣修士一同包裹其中。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声从空间夹层中传来，震得山坳顶部的积雪簌簌坠落。
“还有两个！”李兰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她操控着清羽鸟群不断骚扰剩下的两名修士，可其中一人不知何时已绕到了白家修士身后，黑雾正朝着一名年轻修士的后心探去。
牛霸天脚尖在地面一跺，乾位锚点突然释放出强烈的空间波动，那名修士的动作猛地一滞——他肩头的旧伤在空间波动下隐隐作痛，却也让他对空间能量的感应变得更加敏锐。就是这刹那的停顿，白玲的长剑已如毒蛇般刺来，精准刺穿了对方的咽喉。
然而黑雾却顺着剑刃反扑，白玲急忙撒手后退，可手背还是沾到了一丝黑雾。她闷哼一声，手背当即泛起黑紫，灵力运转瞬间卡顿。
“用清羽令！”李兰及时掷出一枚清羽令，青色灵光落在白玲手背，黑雾如同遇到克星般退缩，却没能彻底消散，只是凝结成了一颗黑豆大小的黑点。
“这邪术能寄生！”韩娟脸色凝重，她刚用木系灵力净化了两名白家修士身上的黑雾，可白玲手背上的黑点却异常顽固，“必须找到源头才能根除！”
最后一名黑衣修士见势不妙，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朝着山坳深处逃窜。牛霸天岂能容他离去，破甲枪在手中划出半圆，空间灵力凝聚成一道旋转的光环：“想跑？尝尝空间绞杀的滋味！”
光环如同活物般追向黑雾，所过之处，空气被切割成无数透明的碎片。黑雾突然加速，却在即将冲出山坳时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那是牛霸天昨夜刻制的空间玉符，早已被他布设在山坳四周作为预警。
玉符爆发的空间能量将黑雾震得溃散，露出了里面修士的本体。牛霸天欺身而上，枪尖直指对方心口，却在即将刺中的瞬间猛地变招，枪杆横扫，将其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击飞。
手环落地的刹那，那名修士身上的黑雾骤然稀薄，眼中的疯狂也褪去几分，露出了惊恐与痛苦：“救……救救我……”
“是这手环在控制他！”韩娟迅速捡起手环，发现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凹槽中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这是噬灵教的‘锁魂环’，能强行控制修士施展噬灵术，一旦戴上就会被反噬心智。”
牛霸天一脚将那名修士踹翻在地，空间灵力涌入对方体内探查，果然在其丹田处发现了一团被黑雾包裹的本源灵力：“还有救，只是本源灵力被吞噬了七成，就算醒来也是废人。”
白玲捂着仍在发黑的手背走过来，看着地上昏迷的修士，声音带着恨意：“噬灵教当年就是用这种邪术控制了上千名修士，最后四大家族联手才将他们的总坛捣毁，没想到他们竟还藏着如此多的锁魂环。”
李兰正在清点白家修士的伤亡，脸色愈发沉重：“我们损失了十七名兄弟，还有五人被黑雾寄生，情况和白玲姑娘一样。”
韩娟将锁魂环递给牛霸天，指尖在手环上的符文划过：“这些符文里蕴含着噬灵术的运转轨迹，我试着破解了一下，发现它的吸收效率会随着灵力属性的纯净度降低——也就是说，越是精纯的灵力，越难被吞噬。”
牛霸天摩挲着手环上的符文，突然想起了风灵窟中的青色晶石：“风灵脉的灵力极为精纯，或许能净化这些黑雾。”他看向白玲的手背，黑点周围的皮肤已开始泛青，“我们先回灵舟，用恒温阵隔绝寒气，再试试用风灵脉灵力净化。”
灵舟上的恒温阵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外界的严寒彻底隔绝。牛霸天取出从风灵窟带的青色晶石，小心翼翼地引导其中的灵力注入白玲的手背。青色灵力与黑色黑点接触的瞬间，白玲疼得闷哼一声，黑点竟如同活物般剧烈跳动，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有用！”韩娟眼睛一亮，黑点在青光中明显缩小了一圈，“再加大灵力输出！”
牛霸天却摇了摇头，减缓了灵力注入的速度：“不能急，这黑雾在被净化时会反扑，强行压制只会伤及她的经脉。”他仔细观察着黑点的变化，发现每当青光流转到极致时，黑点中就会渗出一丝极细的灰色丝线，那丝线中蕴含的能量波动，竟与空间裂缝边缘的死寂之气有些相似。
“这邪术竟然融合了空间死寂之气？”牛霸天心中一动，突然改变灵力运转的方式，将空间灵力掺杂在风灵脉灵力中注入。果然，灰色丝线遇到空间灵力后迅速蜷缩，黑点的缩小速度也加快了数倍。
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丝黑点消散时，白玲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她活动着手腕，感激地看向牛霸天：“多谢牛兄出手，这噬灵术比三十年前记载的更加诡异，若不是你发现了它与空间能量的关联，恐怕我这条手臂就保不住了。”
“只是侥幸罢了。”牛霸天收起青色晶石，指尖还残留着与黑雾对抗时产生的刺痛，“不过这也证明，噬灵教对空间法则的了解远超我们想象，他们盯上玄冰城的坎位锚点，恐怕不只是为了吸收灵力那么简单。”
韩娟正在破解另外五名修士身上的黑雾，闻言抬头道：“我刚才在锁魂环的符文中发现了一段残缺的阵图，看起来像是某种空间传送阵的一部分，而且阵图的节点分布，正好与八大锚点的位置对应。”
李兰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他们想利用八大锚点布置传送阵？”
“很有可能。”牛霸天走到甲板边缘，望着风雪岭深处隐约可见的玄冰城轮廓，“八大锚点本就是上古时期用来稳定大陆空间的阵法核心，若是被噬灵教用邪术篡改，恐怕会引发空间崩塌。”
白玲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父亲让我们守住坎位锚点，看来不只是防备空间异族，更是为了阻止噬灵教的阴谋。只是玄冰城的冰家态度暧昧，未必会全力配合我们。”
“冰家？”牛霸天想起了玄冰城的势力分布，冰家作为玄冰城的掌控者，一直对四大家族的联盟持观望态度，“他们和噬灵教有勾结？”
“不好说。”白玲摇头，“冰家的冰玄老祖三年前闭关后就再也没出过冰宫，现在族中事务由大长老冰煞主持，此人手段狠辣，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次我们商队遇袭的位置，正好是冰家的管辖范围，说他们毫不知情，我不信。”
牛霸天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击，脑海中快速推演着局势。噬灵教、冰家、坎位锚点，这三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而破解这层联系的关键，或许就在冰家内部。
“我们先去与白玲姑娘的队伍汇合。”牛霸天做出决定，转身看向韩娟，“你把锁魂环的符文拓印下来，说不定能在玄冰城找到更多线索。另外，加固灵舟的防御阵，尤其是空间防御，我总觉得这风雪岭不太平。”
韩娟点头应下，取出玉简开始拓印符文。李兰则去清点从黑衣修士身上搜出的物品，除了几瓶劣质丹药和数十块下品灵石，只有一枚刻着骷髅头的黑色令牌，令牌背面刻着一个“噬”字。
“这令牌的材质很特殊，像是用修士的指骨熔炼而成。”李兰用灵力包裹着令牌，眉头紧锁，“里面还残留着一丝意识碎片，似乎在念叨着‘血祭’、‘开闸’之类的词语。”
牛霸天接过令牌，空间灵力探入其中仔细探查。那丝意识碎片极为混乱，除了李兰说的那两个词，还反复出现一个地名——“冰煞殿”。
“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这位冰家大长老了。”牛霸天将令牌收入储物袋，目光再次投向风雪笼罩的玄冰城方向，“白玲姑娘，你的伤势还能支撑吗？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比山坳里的战斗轻松。”
白玲握紧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能查清噬灵教的阴谋，就算拼上性命，我白家也绝不会退缩。”
灵舟再次起航时，风雪突然变大，鹅毛般的雪片被狂风卷成漩涡，拍打着船身发出沉闷的响声。牛霸天站在船头，望着被风雪模糊的天地交界线，体内的灵力正按照六重境初期后期的周天缓缓运转。刚才与黑衣修士的战斗，让他对空间绞杀的运用更加熟练，尤其是将风灵脉灵力融入空间攻击的手法，已隐隐摸到了六重境初期巅峰的门槛。
“还有七天，只要能在玄冰城的历练中找到突破的契机……”牛霸天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能感觉到，乾位锚点正在吸收风雪中的空间能量，而远处的坎位锚点，正散发着与风灵脉截然不同的、冰冷而厚重的法则波动。
就在这时，灵舟突然剧烈摇晃，韩娟的惊呼声从阵旗控制台传来：“是空间乱流！比风灵窟的狂暴十倍！”
牛霸天心中一沉，冲到控制台时，只见舷窗外的风雪已变成灰黑色，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在乱流中闪烁，灵舟的防御光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更让他心惊的是，乱流中隐约传来无数尖锐的嘶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裂缝爬出来。
“是虚空螳螂！不对，比虚空螳螂的气息更凶戾！”李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清羽鸟群在舱内乱飞，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牛霸天瞳孔骤缩，他在乱流深处看到了一双双猩红的眼睛，那些生物的外形与虚空螳螂相似，却长着三对翅膀，镰刀状的前肢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那是被噬灵术改造过的空间异族！
“噬灵教竟然在豢养异族！”韩娟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模糊，“防御阵最多还能撑一刻钟，我们必须冲出这片乱流！”
牛霸天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空间灵力与风灵脉灵力同时爆发：“李兰，让清羽鸟群护住灵舟的灵核！韩娟，把所有阵旗的能量都集中到船首！白玲姑娘，准备好你的最强攻击，我们要强行破阵！”
灰金色的空间灵力顺着控制台涌入灵舟的阵纹，与韩娟的木系灵力交织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牛霸天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近的猩红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正好，让我试试，六重境初期后期的空间绞杀，能不能撕开你们的喉咙！”
风雪岭的空间乱流中，一场比山坳激战更加凶险的搏杀，已然拉开序幕。而牛霸天并不知道，这场搏杀中出现的噬灵异族，将让他对空间法则与邪术的融合，产生全新的认知——那正是突破六重境初期巅峰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