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陨仙渊的狼烟与五重初阶的壁垒松动
陨仙渊边缘的警戒线上，狼烟如同黑色的巨柱直冲云霄。前哨站的修士们正紧张地加固防御阵，玄铁铸就的拒马桩后，数千名巡山卫严阵以待，手中的法器闪烁着各色灵光。
牛霸天站在了望塔上，破甲枪斜靠在栏杆边。五重初阶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经过祖地秘境的淬炼，太极旋纹的运转已臻化境，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十里外异族大军的气息——那是混杂着骨魔的死寂、血魔的暴戾与心魔的阴冷的混沌气息，数量至少在五万以上。
“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消息，这次异族联军由三位半步仙王统领。”赵山河走到他身边，手中的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左侧是骨魔军团，擅长尸海战术；右侧是血魔部族，能吸收修士精血强化自身；中路最棘手，是心魔族的‘幻阵师’，据说能引动修士内心的破绽。”
李兰的战魂纹在掌心亮起，绿色的光晕中浮现出异族的阵型：“我的战魂纹能感觉到，他们的阵形很松散，像是在……引诱我们主动出击？”
韩娟则在调试一架巨大的阵盘，阵盘上刻着“万里传讯阵”的符文：“我已经联系了附近七座前哨站，援军最快明日午时能到。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守住防线，不能让异族突破到主城疆域。”
牛霸天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断龙崖”——那里是陨仙渊边缘的天然峡谷，易守难攻，也是异族进入东域的必经之路。“我们可以在断龙崖设伏。”他指尖点向峡谷两侧的山峦，“韩娟在左侧布置‘锁灵焚天阵’，用火焰符文消耗骨魔的尸气；李兰带一队修士守右侧，用战魂纹的生机之力克制血魔；我去中路引诱心魔族进入峡谷，然后启动阵法封锁入口。”
赵山河皱眉道：“太冒险了。心魔族的幻阵防不胜防，你一个人去……”
“我不是一个人。”牛霸天拍了拍身边天翼虎的脖颈，这头五重巅峰的守护兽经过几日相处，已完全信任他，“天翼虎的风系法术能吹散幻术，加上破妄阵纹，足以应对心魔族的伎俩。”
韩娟调试完阵盘，取出十枚阵旗：“这是‘子母联动旗’，你带着母旗进入峡谷，只要注入灵力，子旗就能感应启动。锁灵焚天阵的威力足以困住半步仙王半个时辰，足够等到援军了。”
李兰将一瓶刚炼制的“清神丹”塞进他怀里：“心魔族的幻术会侵蚀识海，这丹药能稳固神魂。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幻象，都不要停下脚步。”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腕，战魂纹留下一道淡绿色的印记，“这是‘同心纹’，如果遇到危险，我能立刻感知到。”
牛霸天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中安定：“放心，我很快回来。”
次日清晨，异族联军果然如预料般向断龙崖推进。骨魔军团的尸潮在前方铺陈，腐臭的气息顺风飘来，让岩石都泛起黑痕；血魔部族的修士个个面色赤红，獠牙外露，眼神中充满了对精血的渴望；而中路的黑袍人影则如同鬼魅，行走间带起阵阵扭曲的光影——正是心魔族的幻阵师。
“按计划行动！”牛霸天低喝一声，翻身跃上天翼虎。金红色的破甲枪直指中路，五重初阶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枪芒撕裂晨雾，精准地刺穿了三名心魔族修士的黑袍。
“吼——！”
心魔族的首领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黑袍下伸出数只苍白的手臂，指尖弹出灰色的雾气，瞬间将牛霸天笼罩。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幻象：被族人唾弃的场景、父母临终的遗憾、李兰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每一幕都直击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破妄！”牛霸天眼中红光一闪，破甲枪枪尖的破妄阵纹爆发，金红色的光芒如同利剑，将幻象撕裂。他没有被干扰，反而催动心翼虎加速冲锋，故意将心魔族引向断龙崖深处。
“蠢货！”心魔首领以为他中了计，挥手示意所有幻阵师追击。灰色的雾气在峡谷中弥漫，岩壁上的阴影扭曲成各种恐怖的形态，不断冲击着牛霸天的识海。
天翼虎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双翼扇动，青色的风刃将灰色雾气吹散。它驮着牛霸天在峡谷中灵活穿梭，每当幻象即将成型时，就用风系法术将其搅碎。
当进入峡谷中段时，牛霸天猛地勒停天翼虎，将灵力注入怀中的母旗。断龙崖两侧的山峦突然亮起淡金色的阵纹，韩娟的声音透过传讯阵传来：“锁灵焚天阵，起！”
“轰——！”
地底喷出数道岩浆洪流，与空中的火焰符文交织成巨大的火网，将峡谷入口完全封锁。金色的阵纹顺着岩壁蔓延，形成一个倒扣的碗状屏障，将所有心魔族修士困在其中。
“上当了！”心魔首领终于意识到中计，黑袍剧烈起伏，灰色雾气疯狂冲击阵纹屏障，却被火焰符文不断净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在这时，左侧的骨魔尸潮突然加速，无数白骨手臂从地底伸出，抓向阵纹的根基——显然是想破坏阵法救出心魔族。
“想得美！”韩娟的声音带着灵力波动，阵旗再次转动，火焰符文分化出无数火鸦，如同流星雨般坠向尸潮。骨魔在火焰中痛苦地嘶吼，尸气被快速消耗，冲锋的势头顿时受阻。
右侧的血魔部族则试图绕道突袭，却被李兰率领的修士拦住。绿色的战魂纹如同藤蔓般缠绕，将血魔的身形牢牢锁住。每当血魔试图吸收精血时，战魂纹就会爆发生机之力，净化他们体内的暴戾之气，让其痛苦不堪。
而被困在峡谷中的心魔族，此刻正面临着最棘手的敌人。牛霸天手持破甲枪，与天翼虎配合，如同虎入羊群。他将混沌气与星辰之力按四六配比运转，破甲枪的枪芒时而化作金红色的火焰，焚烧灰色雾气；时而化作银白色的星芒，精准地刺穿幻阵师的黑袍。
心魔族的幻象对他几乎无效——破妄阵纹能净化精神干扰，同心纹能时刻提醒他现实的存在，而五重初阶的灵力在太极旋纹的加持下，流转圆融，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判断。
激战中，牛霸天突然注意到心魔首领的黑袍下，露出一块菱形的黑色晶石，晶石的波动与祖地秘境的仙帝灵晶截然相反，充满了阴冷的死寂。
“那是心魔核！”云游子的玉简中闪过相关记载，这是心魔族力量的核心，蕴含着他们吞噬的所有负面情绪，“毁掉它，心魔族就会失去力量！”
牛霸天眼神一凛，对天翼虎低语一声。天翼虎会意，猛地冲向心魔首领，双翼扇动，青色的风刃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周围的幻阵师。
“就是现在！”牛霸天将五重初阶的灵力全部爆发，混沌气、龙元与星辰之力在体内形成一个完美的漩涡。破甲枪枪身的青鸾虚影与斩魔剑的剑意产生共鸣，金红色的枪芒中竟夹杂着一丝银白色的剑气，威力瞬间提升三成。
“太极·破魔！”
枪芒如同流星坠地，无视灰色雾气的阻拦，精准地刺向心魔首领胸前的黑色晶石。心魔首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黑袍下的手臂疯狂阻挡，却被枪芒轻易撕裂。
“咔嚓！”
黑色晶石应声碎裂，无数灰色的雾气从碎片中涌出，发出凄厉的哀嚎，最终消散在火焰符文的光芒中。失去心魔核的支撑，所有幻阵师的黑袍瞬间化为飞灰，露出里面干瘪的躯体，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
“成功了！”韩娟的欢呼声透过传讯阵传来，锁灵焚天阵的火焰符文更加明亮，将残余的心魔族彻底净化。
左侧的骨魔尸潮见中路失利，冲锋的势头一滞。韩娟抓住机会，调整阵旗，将火焰符文引向尸潮，顿时燃起一片火海。右侧的血魔部族也被李兰压制，根本无法突破战魂纹的封锁。
当正午的阳光洒向断龙崖时，异族联军的冲锋彻底溃败。骨魔尸潮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血魔部族带着残兵狼狈退回陨仙渊，只有零星的惨叫声还在峡谷中回荡。
牛霸天拄着破甲枪，大口喘着粗气。五重初阶的灵力已消耗殆尽，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过这场激战，体内的灵力壁垒出现了一丝松动——五重中期的门槛，似乎已触手可及。
李兰骑着巡山卫的灵驹赶来，看到他安然无恙，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眼眶瞬间红了：“你没事太好了。”
韩娟也从山峦上跃下，阵盘上的符文渐渐黯淡：“援军还有半个时辰到，我们守住防线了！”
牛霸天握住李兰的手，指尖的同心纹还在微微发烫。他看向陨仙渊深处，那里的黑暗仿佛更加浓郁，显然异族的主力并未出动。
“这只是开始。”牛霸天的声音平静却坚定，“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
天翼虎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仿佛在呼应他的话语。阳光透过硝烟，照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断龙崖的胜利，不仅守住了东域的门户，更让牛霸天的五重初阶境界彻底稳固，距离五重中期，只差最后一步淬炼。
而这一步，或许就在下一场与异族的激战中，悄然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