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预选赛启与阵火初鸣
次日辰时，凌霄丹会的预选赛如期拉开帷幕。
丹会广场早已人山人海，东侧的十六座比斗台被修士围得水泄不通，每座台边都立着一块巨大的晶石屏，实时显示着参赛修士的信息与赔率。广场中央的丹炉雕塑喷吐出金色的火焰，宣告着比赛正式开始。
牛霸天三人来到7号比斗台时，台上已有两名修士正在准备。其中一人身着青风谷服饰，面容倨傲，正慢条斯理地布置着一座小型聚火阵，阵纹闪烁着淡青色光芒——正是昨日议论中提到的阵法丹师，号牌“36”，修为金仙初期，比牛霸天高出一个小境界。
另一人是位中年女修，号牌“51”，修为半步大罗金仙第八重巅峰，正专注地擦拭着丹炉，炉身刻着细密的丹纹，显然是位经验丰富的丹师。
“第一轮预选赛比的是‘速度’，一炷香内炼制出三品疗伤丹，品质达标者晋级，超时或品质不足者淘汰。”台边的裁判高声宣布规则，同时点燃了一炷白色的香，香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凝结成计时器。
青风谷修士嗤笑一声，对女修道：“半步大罗金仙也敢来凑热闹？劝你趁早认输，免得等下出丑。”
女修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手底下见真章吧。”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动了。青风谷修士率先启动聚火阵，淡青色的阵纹亮起，将周围的灵气汇聚成火团，精准地注入丹炉底部。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对这套阵法极为熟悉，甚至不用分心控火，直接取出药材投入炉中，双手快速结印，控制药材的融合。
女修则稳扎稳打，指尖弹出橙红色的丹火，火温不高却极为稳定，药材在她手中被分门别类，按照严格的顺序投入炉中，每一步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青风谷的赵宇果然厉害，聚火阵的效率比普通丹火高太多了！”
“王师姐的‘稳字诀’也不弱啊，她炼制的三品丹药从没有失败过。”
“不好说，赵宇的阵法能省出一半控火时间，说不定能提前完成。”
牛霸天看着台上的对决，混沌心纹仔细分析着两人的手法。赵宇的阵法确实精妙，聚火、控温、提纯一气呵成，但他的丹火过于依赖阵法，自身对火候的细微掌控明显不足，药材融合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滞涩。而王师姐虽然速度稍慢，却将药材的药性激发得更为彻底，丹炉中散发出的药香更加纯粹。
“赵宇要输。”李兰轻声道，“他的阵法火温太平均，无法针对不同药材调整，最后一味‘续断草’需要骤升的火温才能激发活性，他的阵法做不到。”
果然，半炷香后，赵宇的丹炉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爆鸣，药香中夹杂着焦糊味。他脸色一变，连忙加大阵法灵力，却只是徒劳，最终开炉时，里面的丹药色泽暗沉，边缘带着焦痕，显然是失败了。
王师姐则在香燃尽前一刻开炉，十二枚圆润的疗伤丹悬浮在空中，丹纹清晰，药香浓郁，被裁判评定为“上佳”，成功晋级。
赵宇脸色铁青，狠狠瞪了王师姐一眼，拂袖下台，路过牛霸天时，脚步顿了顿：“你就是那个半步大罗金仙？等下轮到你，最好别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不识抬举。”
牛霸天懒得理会，只是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比试。接下来的几场对决中，又有三位修士使用了阵法辅助炼丹，其中两人的手法与赵宇相似，过度依赖阵法而忽略了自身丹术，最终失败，只有一位来自器灵阁的修士，将阵法与自身丹火结合得恰到好处，顺利晋级。
“73号，牛霸天！76号，钱通！上台！”
终于轮到牛霸天，他的对手竟是钱通！这位黑风帮的少帮主不知何时也来了凌霄城，修为竟已突破到金仙初期，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容，显然没忘记黑风镇的恩怨。
“真是冤家路窄啊，牛霸天。”钱通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在黑风镇让你侥幸逃脱，今天就在这里，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牛霸天面无表情：“废话少说，开始吧。”
裁判点燃香，钱通立刻取出一套更为复杂的阵法器具，阵盘、阵旗、阵眼石一应俱全，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一边布置阵法，一边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能突破金仙吗？因为我得到了骨……咳咳，得到了上古丹经的传承，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阵法炼丹！”
他的阵法比赵宇的复杂十倍，黑色的阵纹亮起时，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丹炉中甚至散发出一丝淡淡的骨族气息。台下的苏振南眉头微蹙，对身边的长老道：“查一下这个钱通，他的阵法不对劲。”
钱通显然对自己的阵法极为自信，布阵完毕后，竟闭目养神起来，仿佛胜券在握。牛霸天没有急于动手，而是从储物袋里取出青纹鼎——那座陪伴他多年的破旧丹炉，炉身上的裂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哈哈哈！就用这种破烂炉子？”钱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看你还是直接认输吧，免得等下连丹炉都被我的阵法震碎！”
台下也响起一阵哄笑，不少修士都在嘲笑牛霸天的寒酸。只有张万霖站在角落，抚须微笑，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他认出了青纹鼎上的混沌心纹雏形。
牛霸天没有理会周围的嘲讽，指尖弹出金红色的琉璃火。火焰刚接触到青纹鼎，鼎身的裂纹突然亮起青金色的纹路，竟将琉璃火的温度提升了三成！这是他昨夜研究张万霖的聚灵炉后，对青纹鼎做的细微调整，利用裂纹中的空间道韵增幅丹火。
“这是……”钱通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能感觉到那股看似普通的火焰中蕴含着恐怖的能量，连他的阵法都在微微震颤。
牛霸天不再犹豫，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材投入鼎中。与其他修士不同，他没有使用任何阵法器具，而是以自身为阵眼，青金色的空间道韵在他周身形成无形的阵法，左手控火，右手结印，同时操控着药材的提纯、融合、凝丹三个步骤，动作快得出现残影，却丝毫不显杂乱。
“他……他在分心三用？”
“不可能！三品丹药需要高度专注，分心只会导致失败！”
“快看他的火温！忽高忽低却精准无比，每一味药材都得到了最适合的火温！”
钱通脸色变得难看，他的阵法虽然也已启动，却被牛霸天周身的空间道韵干扰，聚火的效率降低了近半。他咬着牙加快速度，却因为慌乱，投入药材的顺序出现了错误，丹炉中立刻传出不和谐的药香。
牛霸天对此恍若未闻，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青纹鼎上。混沌心纹清晰地感知着每一味药材的变化，琉璃火在他指尖如同活物，时而化作细线剥离杂质，时而化作火焰漩涡加速融合。当最后一味续断草投入时，他猛地将空间道韵注入火焰，火温在瞬间提升三倍，鼎中传出一声清脆的嗡鸣，药香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浓郁却不燥烈，带着温和的治愈气息。
“开！”
随着他一声低喝，青纹鼎的鼎盖自动弹开，十八枚疗伤丹如同星辰般悬浮在空中，丹体通透，隐隐能看到内部流动的药力，丹纹呈现出完美的螺旋状——这是三品丹药中的极品，距离四品仅差一步！
此时，钱通的香才燃了不到三分之二，他的丹炉中甚至还在进行药材提纯。看到牛霸天的丹药品质，他脸色惨白，知道自己毫无胜算，竟猛地将丹炉推向牛霸天，同时引爆了身下的阵法：“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黑色的阵纹突然暴涨，带着阴寒的气息冲向牛霸天，显然是想同归于尽。台下的苏振南脸色一变，正欲出手，却见牛霸天身形微动，青金色的空间道韵将自己与丹炉包裹其中。
“空间·反弹！”
冲向他的黑色阵纹如同撞上无形的墙壁，竟被硬生生反弹回去，精准地落在钱通身上。钱通发出一声惨叫，被自己的阵法炸得倒飞出去，摔在台下，浑身焦黑，气息奄奄。
裁判连忙宣布：“73号牛霸天，丹药品质极品，晋级！76号钱通，恶意攻击对手，取消资格，交由城主府处置！”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没人想到这个使用破烂丹炉的半步大罗金仙，竟能以如此惊艳的方式获胜，尤其是那手反弹阵法的手段，更是让不少阵法修士啧啧称奇。
“刚才那是空间道韵？半步大罗金仙怎么可能掌握这种程度的空间法则？”
“他的炼丹术太厉害了！不用阵法比用阵法的还快，品质更是碾压！”
“我刚才就说他不简单，你们还笑他的丹炉，没看到那鼎上的纹路吗？那是上古混沌纹！”
牛霸天收起青纹鼎和丹药，对裁判微微颔首，走下台。李兰和韩娟迎上来，眼中满是欣喜：“太厉害了！你没看到赵宇那家伙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只是侥幸。”牛霸天笑了笑，目光却落在广场西侧的一座阁楼。那里的窗边站着一道黑色身影，气息是金仙后期，正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他，正是昨日在万宝阁感知到的骨族气息之一。
“被盯上了。”李兰低声道，“他的灵力波动和钱通阵法中的阴寒气息一样。”
“正好。”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来了。”
接下来的比赛中，李兰和韩娟也顺利晋级。李兰炼制的辅助类丹药虽然速度不快，却蕴含着独特的草木生机，让裁判眼前一亮；韩娟的灵兽丹药则精准地契合了青鸾幼雏的气息，展现出极高的针对性，同样获得了“上佳”评价。
第一轮预选赛结束时，夕阳已西斜。晋级的修士只剩下一百人，其中既有赵宇那样的阵法丹师，也有王师姐等传统丹师，更有几位隐藏了气息的神秘修士，让牛霸天的混沌心纹频频示警——他们，才是丹会真正的对手，也是骨族隐藏的力量。
苏振南走到三人面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果然没看错你们，尤其是牛小友，刚才那手空间反弹，连老夫都觉得惊艳。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第二轮比试，主题是‘阵法辅助炼丹’，这才是你的主场。”
牛霸天点头：“我会准备好的。”他能感觉到，经过刚才的比赛，丹田内的第八十三颗灵力光点边缘，金色纹路已蔓延到三分之二，半步大罗金仙第八重初期的境界越发稳固，距离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夜幕降临，凌霄城亮起万家灯火，丹会广场的喧嚣渐渐平息，但隐藏在暗处的暗流，却因为白天的惊艳表现，开始悄然涌动。牛霸天站在城主府的庭院中，望着天边的残月，青纹鼎在他身前缓缓旋转，鼎身的混沌心纹与他的气息相互呼应，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从明天才正式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