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悬空城貌与初遇强敌
传送阵的眩晕感褪去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巨城。
城郭由暗金色的不知名金属筑成,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无数飞舟如同归巢的鸟儿,从四面八方涌入城门。城墙高达千丈,上面刻满了流转的符文,时而化作盾牌抵挡罡风,时而化作翅膀带动巨城缓缓移动——这就是四域中立之地,悬空城。
“好壮观!”韩娟忍不住感叹,即使在韩家典籍中见过描述,亲眼所见仍被震撼。
李兰的青灵藤轻轻摇曳,似乎在感受城中的灵气:“这里的灵力好驳杂,既有精纯的天地灵气,也有……血腥气。”
牛霸天的混沌心纹扫过全城,眉头微蹙。城中修士鱼龙混杂,境界从地仙到半步大罗金仙不等,其中不少人身上带着杀伐之气,显然是常年在域外战场厮杀的狠角色。而在城中心的最高建筑“悬空塔”周围,几道强横的气息若隐若现,最低也是大罗金仙初期——那是四域各派派来镇场的强者。
“跟紧我,别乱走。”牛霸天叮嘱道,将雷火麒麟收回灵兽袋——在这种地方放出灵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三人随着人流进入城门,守城的是四域联合执法队,修士检查了他们的参赛令牌后,递过一块菱形玉牌:“凭此牌可在城中免费入住‘迎客楼’,大赛日程会通过玉牌通知。”
玉牌入手温润,上面刻着“丙字三号”的字样,显然是他们的住处编号。
城中街道比丹王谷宽阔十倍,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瞧一瞧看一看!刚从噬道界边缘捡来的兽骨,炼制法器的绝佳材料!”
“上品疗伤丹,半价促销,错过今天再等一年!”
“最新的四域大赛赔率,白惊风夺冠一赔三,牛霸天夺冠一赔十,要不要下注?”
听到最后一句,韩娟脚步一顿,看向那家挂着“万宝赌坊”招牌的店铺:“他们居然还开了赌盘?”
店铺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修士,见他们看来,热情地招呼:“三位是参赛的修士吧?要不要赌一把自己赢?买定离手,童叟无欺!”
牛霸天扫过赌盘上的名字,白惊风果然排在第一,其次是西域墨家的墨尘,他的名字排在第五,赔率确实是一赔十。
“不用了。”牛霸天拉着李兰和韩娟离开,“这种赌盘背后都有势力操控,没必要掺和。”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嘲讽:“哟,这不是丹王谷的牛霸天吗?怎么?不敢赌自己赢?是怕输得连裤子都不剩?”
三人转身,只见四五个穿着月白长袍的修士站在那里,为首者正是白惊风。他折扇轻摇,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白少堡主倒是清闲。”牛霸天淡淡回应,混沌心纹已锁定对方几人——都是半步大罗金仙,其中两人达到中期,显然是落星堡的核心弟子。
白惊风走近几步,折扇在手心轻敲:“听说你在丹王谷赢了预选赛?可惜啊,那不过是小打小闹。到了悬空城,可没人会让着你。”他目光扫过李兰和韩娟,带着一丝贪婪,“这两位就是李家和韩家的小姐吧?长得倒是不错,可惜眼光差了点,跟着一个注定要输的人。”
“你找死!”韩娟的毒煞鞭瞬间出鞘,暗金色的毒纹闪烁,显然动了真怒。
“韩小姐别急啊。”白惊风折扇一挡,轻松避开毒煞鞭,“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如这样,你们要是肯离开他,投靠我落星堡,大赛结束后,我保你们……”
话未说完,一道青金色剑气已到面前!
牛霸天出手毫无征兆,破风剑带着裂空戒的空间道韵,直取白惊风面门。这一剑速度极快,远超同阶修士的反应极限!
白惊风脸色剧变,仓促间将折扇横在身前。“铛”的一声脆响,折扇被剑气震得脱手飞出,他本人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看向牛霸天的眼神充满惊疑:“你的实力……怎么又精进了?”
“对付你,足够了。”牛霸天收剑回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周围的修士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是落星堡的白惊风!”
“那就是丹王谷的牛霸天?听说极北冰原很厉害!”
“看这架势,是要提前开打啊!”
白惊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亏,让他颜面尽失。他捡起折扇,强行压下怒火:“好,很好!大赛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差距!”说完,带着手下拂袖而去。
“嚣张什么?”韩娟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等大赛上再教训他!”
李兰却有些担忧:“他刚才的气息……比在落霞峰时更强了,恐怕已经突破到半步大罗金仙中期巅峰。”
“正好。”牛霸天眼中闪过战意,“省得我找借口历练了。”
三人不再停留,按照玉牌的指引前往迎客楼。
迎客楼是一座九层的塔楼,每层都有数十个房间,四域参赛的修士基本都住在这里。他们的丙字三号房在三层,是一个带小院的套间,房间内布置简洁,却蕴含着聚灵阵,灵力浓度比外界高五成。
“总算能歇歇了。”韩娟瘫坐在椅子上,取出玉牌查看,“大赛明天开始,第一天是分组抽签,第二天正式开始第一轮比试。”
李兰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悬空塔:“那就是决赛的场地吗?看起来好高。”
悬空塔高逾万丈,塔顶隐没在云海中,塔身刻满了战斗留下的痕迹,显然是历代大赛的举办地。
牛霸天的混沌心纹穿透云层,隐约能看到塔顶的景象——那里竟有一个巨大的阵法,气息与落霞峰的九曲锁灵阵有些相似,只是更加古老、磅礴。
“那上面有上古阵法的气息。”牛霸天沉声道,“或许和丹神传承有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爽朗的笑声:“请问是丹王谷的牛兄吗?在下墨家墨尘,前来拜访。”
三人对视一眼,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拜访。牛霸天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的青年,身材中等,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机关鸟,正是墨尘。
“墨兄客气了,请进。”牛霸天侧身让他进来。
墨尘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牛霸天身上,眼中带着欣赏:“早就听说牛兄阵、丹、器、御兽四修,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他取出一个拳头大的金属球,“这是在下炼制的‘破阵球’,能破解大部分三品以下的阵法,算是见面礼。”
牛霸天接过金属球,混沌心纹扫过,发现里面的机关结构极为精妙,确实是破解阵法的利器。他也取出一枚阵纹丹:“墨兄客气,这是在下炼制的小玩意,或许对墨兄有帮助。”
墨尘接过丹药,看到表面的阵纹时,眼睛一亮:“竟能将阵纹融入丹药?牛兄的丹术和器术,比传说中更厉害!”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陌生感顿时消散不少。
“实不相瞒,我来是想和牛兄切磋切磋。”墨尘开门见山,“听闻牛兄极北冰原曾用阵法对抗半步大罗金仙,在下对机关术与阵法的结合很感兴趣,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墨兄有兴趣,我自然奉陪。”牛霸天正想试试墨尘的实力,欣然应允,“迎客楼有专门的切磋室,我们现在就去?”
“好!”
切磋室在迎客楼地下一层,是一个长宽百丈的石室,地面铺着能吸收灵力的“吸灵石”,防止战斗余波破坏建筑。
此时已有不少修士在里面切磋,看到牛霸天和墨尘进来,纷纷停下围观。
“是墨尘!他要和牛霸天比试?”
“有好戏看了!一个是机关术天才,一个是阵法奇才!”
“快押注,谁赢谁输?”
墨尘走到石室中央,取下腰间的机关鸟放在地上,注入灵力。机关鸟瞬间变大,化作一具高约三丈的傀儡,傀儡手持两柄巨斧,关节处闪烁着金属光泽,气息达到半步大罗金仙初期巅峰!
“这是‘裂山傀儡’,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墨尘操控着傀儡,巨斧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牛兄,请出手吧。”
牛霸天没有动用破风剑,而是取出九面阵旗:“既然是切磋,就用阵法分胜负吧。”
他将阵旗掷出,青金色的阵纹在地面铺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困龙阵”——此阵不以攻击见长,却能限制敌人移动,正好适合应对傀儡。
“有意思。”墨尘眼中闪过兴奋,操控裂山傀儡冲向阵纹,“看我的傀儡能不能破你的阵!”
裂山傀儡的巨斧带着破风之声劈向阵纹,却被青金色的光芒挡住。困龙阵的阵纹如同活物般缠绕而上,很快将傀儡的双腿缠住,使其动弹不得。
“就这?”墨尘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裂山傀儡突然分解,化作数十个小机关兽,从阵纹的缝隙中钻了出来,重新组合成一具手持长矛的傀儡!
“分体术?”牛霸天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笑道,“那我也变变花样。”
他双手结印,困龙阵的阵纹突然竖起,化作数十道青金色的光墙,将重组的傀儡困在中央。光墙不断收缩,挤压着傀儡的活动空间。
墨尘操控傀儡用长矛刺向光墙,却被光墙弹回。他眉头微皱,再次打响指,傀儡身上突然弹出数十根毒针,射向光墙的连接处——那里是阵法的薄弱点!
“不错嘛。”牛霸天早有准备,混沌心纹引导阵纹流动,将薄弱点不断变换位置,毒针尽数落空。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操控傀儡变换形态,一个则调整阵法应对,看得周围修士大呼过瘾。
“原来阵法还能这么用!”
“那傀儡的分体术太厉害了,换做是我早就输了!”
“快看,牛霸天要动真格的了!”
只见牛霸天双手猛地向下一按,困龙阵的阵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光墙内侧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剑痕——他竟在阵法中融入了破风剑的剑气!
裂山傀儡被剑气扫中,身上顿时出现数道划痕,虽然没被摧毁,却明显迟滞了许多。
墨尘见状,收起傀儡,拱手笑道:“我输了。牛兄的阵法之道,确实在我之上。”他眼中没有丝毫沮丧,反而充满战意,“大赛上,我们再好好比一场!”
“随时奉陪。”牛霸天也收起阵旗,心中对墨尘多了几分认可——这是个纯粹的武者,只重实力,不搞阴谋。
两人刚走出切磋室,就听到迎客楼的钟声响起。玉牌同时震动,浮现出一行字:“所有参赛修士,请即刻前往悬空塔广场抽签分组,逾期作废。”
大赛,终于要开始了。
牛霸天握紧手中的玉牌,看向悬空塔的方向。那里,不仅有白惊风的挑衅,墨尘的挑战,还有更多未知的强敌在等待。而他,将用手中的破风剑,一步一步,踏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