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湖底的混沌巢穴(一)
聚灵湖的湖水呈现出罕见的碧绿色,深处隐约有金色流光闪烁,那是混沌灵力与灵泉交融的异象。牛霸天三人站在岸边,看着不断翻涌的湖面,韩娟下意识地握紧了修复好的赤色长鞭——鞭身缠绕着李兰帮忙刻画的器纹,比之前坚韧了数倍。
“湖底的水压至少是外界的五倍,太乙仙后期第三重以下的修士进去,经脉会被压碎。”李兰的银色器纹在指尖凝聚成水滴状,“我的器纹能形成防护罩,但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时辰,超时的话会被水压挤成肉泥。”
牛霸天蹲下身,指尖的混沌灵力轻轻触碰湖水。湖水如同有生命般退开,在他指尖形成一个漩涡:“混沌灵力能排斥水压,我们可以沿着漩涡下去。不过湖底肯定有守护兽,中域的水族灵兽普遍比陆地灵兽强,得做好准备。”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三枚玉简,上面刻着简化版的避水阵:“把这个贴在衣服上,能辅助抵抗水压。韩娟,你的焚天诀火焰别熄灭,水族灵兽大多怕火,能起到威慑作用。”
韩娟接过玉简贴在胸口,赤色长鞭上的火焰顿时变得炽烈:“最好来几只长得凶的,正好试试我新练的‘焚天九式’第三式‘焚天’。”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跃入湖中。碧绿色的湖水瞬间包裹住他们,却在避水阵和混沌灵力的作用下,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牛霸天在前开路,李兰居中,韩娟断后,三人呈品字形向下潜去。
越往深处,光线越暗,周围的水压也越来越强。原本清晰的湖水渐渐变得浑浊,能看到巨大的黑影在远处游动,偶尔有银色的鱼群掠过,鳞片上闪烁着毒光——正是中域特有的“噬灵鱼”,能啃食修士的灵力护盾。
“这些鱼别碰,鳞片有毒。”牛霸天提醒道,指尖弹出一缕雷纹,将靠近的鱼群驱散。雷纹在水中炸开,形成一圈圈涟漪,竟引来了更多的噬灵鱼。
韩娟的赤色长鞭横扫,火焰在水中形成一道火墙,噬灵鱼撞在火墙上瞬间化为灰烬:“跟它们废话什么,直接烧了干净。”
李兰的银色器纹在水中延伸,突然低声道:“左前方百丈有巨大的灵力波动,像是某种兽类的心跳声,频率很慢,但很有力。”
牛霸天立刻停下,混沌灵力顺着水流探去。果然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山岳,潜伏在湖底的泥沙中,境界至少在太乙仙后期第七重巅峰,无限接近半步金仙。
“是‘玄水龟’。”牛霸天的声音带着凝重,“中域典籍里记载过这种灵兽,壳比玄铁精钢还硬,能吐‘玄冰煞’,被沾到会冻结经脉,连焚天诀的火焰都未必能化开。”
韩娟的火焰下意识地收敛了些:“比金甲战魂还难对付?”
“更难。”牛霸天摇头,“玄水龟的壳上有天然形成的防御阵,除非找到阵眼,否则打一百年也破不了防。而且它的‘玄冰煞’能冻结灵力,我们的攻击手段会被克制。”
李兰突然指向右前方:“那里有个洞穴,洞口的阵法波动和混沌灵根相似,混沌巢穴应该在里面。玄水龟守在洞穴门口,显然是在守护巢穴里的东西。”
三人悄悄绕开玄水龟的领地,贴着湖壁潜行。玄水龟似乎在沉睡,并未发现他们,巨大的黑影依旧趴在泥沙中,只有偶尔翻动的鳍肢证明它还活着。
洞穴隐藏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洞口覆盖着淡紫色的光幕,上面流淌着与混沌灵根相似的纹路。牛霸天伸手触碰光幕,光幕竟自动分开,显然认出了他身上的混沌灵力。
“看来这巢穴是为混沌灵力持有者准备的。”李兰惊讶地看着光幕,“中域的上古遗迹果然神奇,还能认主。”
洞穴内别有洞天,没有湖水,反而充满了干燥的混沌气息。洞壁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照亮了整个洞穴——这些晶石正是他们要找的灵晶,蕴含着精纯的本源灵力,比外面的灵晶兽体内的灵晶品质高了十倍不止。
“发财了!”韩娟的眼睛瞬间亮了,扑到洞壁前就想抠晶石,却被李兰拉住。
“别碰!这些晶石是活的!”李兰的银色器纹在晶石上扫过,“它们是‘混沌晶虫’的茧,一旦被触碰就会孵化,变成虫子啃食我们的灵力。”
韩娟吓得赶紧收回手,仔细一看,果然发现晶石表面有细微的纹路,像是虫茧的脉络:“中域的东西怎么都这么阴险?连石头都不能随便碰。”
洞穴深处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石头上。牛霸天顺着声音走去,发现洞穴尽头有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珠子周围环绕着三圈混沌气流,正是之前感应到的混沌巢穴核心。
“混沌珠!”牛霸天失声惊呼,这颗珠子比混沌灵根珍贵百倍,据说能提纯混沌灵力,辅助修士领悟界域法则,是突破金仙的关键主材之一。
就在他伸手去拿混沌珠时,石台突然震动起来,周围的洞壁裂开,无数只脸盆大小的黑色虫子爬了出来——正是混沌晶虫的成虫,它们的外壳闪烁着金属光泽,口器里滴落着腐蚀性的液体。
“早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有埋伏!”韩娟的赤色长鞭瞬间暴涨,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圈,将涌来的晶虫拦住。但晶虫的外壳异常坚硬,火焰烧在上面只留下焦黑的痕迹,根本无法杀死。
李兰的银色长剑在晶虫群中穿梭,剑身上的器纹试图冻结晶虫的行动,却被它们外壳上的混沌气流化解:“这些虫子能吸收器纹能量!普通攻击对它们无效!”
牛霸天的骨刀与一只晶虫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他被震得后退两步,惊讶地发现骨刀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缺口:“它们的外壳比玄铁精钢还硬!而且能吸收混沌灵力,我的攻击被削弱了三成!”
晶虫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将三人包围在中间。它们的口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不断撞击着三人的防御,李兰的器纹防护罩已经出现裂痕,韩娟的火焰也越来越黯淡。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韩娟急道,“这些虫子有没有弱点?总不能刀枪不入吧!”
牛霸天的目光扫过晶虫,突然发现它们的腹部有一块白色的软甲,那里没有混沌气流覆盖:“攻击它们的肚子!那里是弱点!”
他率先出手,骨刀改变方向,瞄准一只晶虫的腹部刺去。果然,软甲不堪一击,骨刀轻易刺入,晶虫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体迅速干瘪,化作一颗普通的晶石。
“有效!”李兰立刻调整剑招,银色长剑专门挑晶虫的腹部下手,器纹在剑尖凝聚成针状,每一次刺出都能杀死一只晶虫。
韩娟的赤色长鞭也改变了攻击方式,火焰凝聚成针,精准刺入晶虫的腹部。她的“焚天”招式虽然消耗巨大,但效率极高,转眼间就清理出一片空地。
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来到石台旁。牛霸天伸手去拿混沌珠,却发现珠子被一道无形的屏障保护着,上面刻着复杂的阵法纹路。
“是‘混沌锁’!需要三股不同属性的灵力才能打开。”李兰的银色器纹在屏障上扫过,“金、木、水、火、土、雷、风、光、暗,九种属性里任选三种,必须是相生的属性。”
韩娟立刻道:“我的火属性可以!”
李兰点头:“我的器纹属金,也可以。还差一种相生的属性……火生土,金生水,土和水都行。”
牛霸天的混沌灵力包罗万象,自然能模拟出土属性:“我来提供土属性灵力。”
三人同时将灵力注入屏障。韩娟的火焰、李兰的金系器纹、牛霸天的土系混沌灵力,在屏障上形成一个三角形,与阵法纹路产生共鸣。
“咔嚓!”
混沌锁应声而开,混沌珠落在牛霸天手中。珠子入手冰凉,三圈混沌气流自动缠上他的手腕,融入他的界域纹线中。牛霸天能感觉到,自己对混沌灵力的掌控更加熟练,太乙仙后期第三重中期的境界也更加稳固。
就在这时,洞穴突然剧烈震动,洞壁上的晶石纷纷脱落,露出后面巨大的眼睛——整个洞穴,竟然是玄水龟的背甲内部!他们刚才一直待在玄水龟的壳里!
“不好!玄水龟醒了!”李兰的银色器纹瞬间爆发,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将掉落的岩石挡住。
玄水龟的背甲开始合拢,洞穴的空间越来越小。牛霸天当机立断:“从刚才进来的洞口出去!快!”
三人朝着洞口冲去,玄水龟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意图,背甲上突然喷出无数道玄冰煞,冰煞所过之处,湖水瞬间冻结。韩娟的火焰在冰煞面前迅速熄灭,左臂被冰煞擦过,顿时覆盖上一层黑色的冰霜,传来刺骨的疼痛。
“韩娟!”李兰的银色器纹延伸过去,试图冻结冰霜,却被玄冰煞反噬,嘴角喷出一口鲜血。
牛霸天转身将混沌灵力注入韩娟的左臂,黑色冰霜瞬间退去,但韩娟的手臂已经变得乌黑,显然中了剧毒:“别管伤口,先出去!”
他背起韩娟,混沌灵力爆发,硬生生在玄冰煞中撕开一条通道。李兰紧随其后,银色器纹在通道两侧形成屏障,阻止冰煞合拢。
当三人冲出洞口时,玄水龟的背甲已经完全合拢,整个洞穴消失不见。玄水龟庞大的身躯在湖底翻动,激起巨大的漩涡,无数的噬灵鱼被卷入其中,瞬间消失不见。
“它要发动攻击了!快上浮!”牛霸天大喊一声,带着两人拼命向上游去。
玄水龟显然被激怒了,巨大的头颅从泥沙中抬起,口器张开,喷出一道直径十丈的玄冰煞,朝着三人追来。冰煞所过之处,湖水凝结成冰,连光线都被冻结。
韩娟忍着剧痛,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黄色符箓:“这是我爹给的‘爆炎符’,能发出堪比太乙仙后期第七重的火焰攻击,或许能挡住它!”
她用仅剩的灵力激活符箓,黄色符箓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与玄冰煞碰撞在一起。冰与火的碰撞产生巨大的蒸汽,整个湖底都变得白茫茫一片,暂时阻挡了玄冰煞的追击。
“趁现在!”牛霸天抓住机会,混沌灵力全力爆发,带着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上冲去。
蒸汽散去时,他们已经冲出水面,落在聚灵湖岸边。玄水龟的头颅探出湖面,发出愤怒的咆哮,却没有追上来——显然它不能离开水域太久。
三人瘫在岸边,大口喘着气。韩娟的左臂乌黑一片,毒素已经开始蔓延;李兰脸色苍白,显然灵力消耗过度;牛霸天虽然状态稍好,但混沌灵力也所剩无几,太乙仙后期第三重中期的气息波动不定。
“那老乌龟太变态了……”韩娟虚弱地说道,手臂上传来的麻痹感让她几乎握不住长鞭。
李兰从储物袋里取出解毒丹,喂给韩娟:“这是‘清玄丹’,能暂时压制玄冰煞的毒素,但彻底解毒需要‘焚心草’,我们现在没有。”
牛霸天看着韩娟乌黑的手臂,眉头紧锁:“焚心草只在中域的‘火焰山’才有,那里是离火宗的地盘,离这里至少有三千里。我们必须尽快出去,否则毒素会侵入心脉。”
他从混沌珠上引下一缕混沌气流,注入韩娟的手臂。乌黑的颜色褪去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原状:“混沌灵力能暂时压制毒素,但效果有限。我们现在就离开秘境!”
三人互相搀扶着,朝着传送阵的方向走去。聚灵湖周围的雾气不知何时变得浓郁,隐约能听到修士的惨叫和灵兽的咆哮,显然其他修士也遇到了麻烦。
“前面有打斗声。”李兰的听力最敏锐,“是赵峰他们,好像在跟玄阴宗的人交手,还遇到了灵晶兽群。”
韩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让他们打去,最好两败俱伤。我们赶紧走,别管闲事。”
牛霸天却停下脚步:“灵晶兽群的首领是‘晶甲兽’,体内的灵晶能解百毒,包括玄冰煞的毒素。”
李兰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
“晶甲兽的灵晶是唯一的机会。”牛霸天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们绕到侧面,趁他们两败俱伤时,抢了晶甲兽就走。”
韩娟的精神顿时一振:“早说啊!这点小伤算什么,抢了晶甲兽再说!”她挣扎着站直身体,赤色长鞭上的火焰重新燃起,虽然微弱,却带着决绝的气势。
李兰的银色器纹也恢复了一些:“晶甲兽的防御很强,攻击方式是喷射晶刺,速度极快。我们需要配合,牛霸天负责正面吸引注意力,我用器纹锁住它的行动,韩娟趁机攻击它的腹部——那里是灵晶所在的位置。”
三人达成共识,小心翼翼地朝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潜行。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数十只浑身覆盖着晶石的灵兽,正在围攻赵峰和墨风等人。这些灵兽正是灵晶兽,而在兽群中央,有一只体型比其他灵晶兽大了三倍的存在,背甲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紫色灵晶——正是晶甲兽!
赵峰的爆炎刀和墨风的黑色藤蔓正在联手攻击晶甲兽,但晶甲兽的背甲异常坚硬,攻击落在上面只留下淡淡的痕迹。而灵晶兽群则不断喷射晶刺,逼得其他修士连连后退,已经有三人被晶刺贯穿,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是现在!”牛霸天低喝一声,混沌灵力爆发,朝着晶甲兽冲去。
赵峰和墨风同时愣住,显然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出现。晶甲兽被牛霸天的混沌灵力吸引,放弃攻击赵峰,转身朝着牛霸天喷射出漫天晶刺!
“李兰!”
“器纹·锁!”银色器纹如同蛛网般铺开,将晶刺全部挡住,同时缠住晶甲兽的四肢。
“韩娟!”
“焚天九式·焚天!”赤色长鞭化作一道火线,无视灵晶兽的阻拦,精准地刺向晶甲兽的腹部!
“噗嗤!”
晶甲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腹部被长鞭刺穿,一颗紫色的灵晶从伤口处飞出。牛霸天早有准备,飞身接住灵晶,同时大喊:“撤!”
三人得手后立刻转身就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赵峰和墨风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消失在迷雾中。
“追!”墨风怒吼着追了出去,赵峰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灵晶兽群,最终还是选择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雾气中,牛霸天三人的身影迅速远去。韩娟看着牛霸天手中的紫色灵晶,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次赚大了,不仅拿到混沌珠,还抢了晶甲兽的灵晶,回去能好好吹嘘一番。”
牛霸天握紧灵晶,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精纯灵力:“先解毒再说。等出去了,我们就去火焰山,那里不仅有焚心草,还有离火宗的‘火焰试炼’,据说能快速提升火系功法的威力,对你的焚天诀很有帮助。”
李兰也点头:“离火宗的器纹传承很特别,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传送阵的方向走去。灵泉秘境的历练虽然惊险,却让他们收获颇丰——牛霸天突破到太乙仙后期第三重中期,得到混沌珠;李兰的器纹接近突破;韩娟虽然中毒,却得到了解毒的灵晶,还领悟了焚天九式的第三式。
当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时,聚灵湖的上空突然出现一道金色光柱,光柱中传来苍老的声音,响彻整个秘境:“灵泉秘境试炼结束,所有修士立刻前往传送阵集合,逾期者将被秘境抹杀。”
这道声音,正是青云宗宗主云尘子的声音。显然,秘境的异变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对于牛霸天三人来说,中域的历练,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