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的意识空间。
昏暗的水面之上,九尾趴伏着,猩红的兽瞳透过牢笼,死死盯着外界的景象。
水门和玖辛奈的则面色无比凝重的看着这一切。
至于斑这个当事人,虽然依旧双手抱胸,但眉头紧锁。
那双猩红的写轮眼中燃烧着难以抑制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战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外面那个秽土躯体的力量。
以及那具身体里蕴含的、属于他自己的狂傲与战斗本能。
若非理智尚存,他此刻真想直接冲破这意识空间的束缚,出去和那个“自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看看究竟是谁的拳头更硬!
玖辛奈看着外界那个秽土转生的斑,又看了看一旁这个斑:“斑先生,你真的秽土转生了。”
她回想起之前斑认真地提到,说不定连他自己也会被秽土转生。
当时她和水门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斑的灵魂就在鸣人体内,净土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灵魂被召唤?
可眼前铁一般的事实,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对面的,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拥有完整意识和力量的宇智波斑!
水门看向斑,语气严肃:“斑先生,现在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应对?”
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躁动,冷静分析道:“等!仔细观察。”
“按照‘我’的性格,面对刚刚开始的战斗,尤其是对手是八尾和九尾人柱力,绝不会一上来就动用真正的全力。”
“他会享受战斗,试探,玩弄,如同猫捉老鼠。”
他顿了顿,将后面那句“就算那个‘我’真的全力以赴,以鸣人现在的实力也没问题”咽了回去。
毕竟,真到了那种地步,他恐怕也按捺不住,要出去和“自己”分个高下了。
外界,第四部队战场。
烟尘缓缓散去,鸣人金色的身影与奇拉比暗红色的尾兽外衣并肩而立。
如同两道坚实的壁垒,挡在了溃败的联军与宇智波斑之间。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磅礴查克拉,暂时驱散了联军心中一部分的绝望,带来了喘息之机。
鸣人无比凝重地注视着前方那道缓缓从废墟中站起身的红色身影。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想起了之前在精神空间与斑对练时,对方曾轻描淡写地提过:
“一旦有精通秽土转生之类的禁术之人,将那个拥有完整记忆和力量的我从净土召唤回来……”
“到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宇智波斑’,恐怕就不会像现在的我这么好说话了。”
当时他只当是玩笑,没想到,这句预言竟在此刻以最残酷的方式应验。
与此同时,外界的斑站起身,秽土转生的身躯已经彻底复原。
甚至连衣角的尘埃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拂去。
他拍了拍红色的铠甲,抬起头,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并未直接看向八尾化的奇拉比。
而是首先落在了浑身金光的鸣人身上。
当他的目光穿透那耀眼的查克拉外衣,清晰地看到鸣人那张熟悉得脸。
斑那原本冰冷、狂傲的眼神,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和……怔忪。
“你……”
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和确认:“是当年那个……在木叶村里,冒冒失失撞到我的金发小鬼……”
那是木叶初创时期,熙攘的街道上,鸣人和光好奇地四处张望。
鸣人不小心撞到了正在巡逻、一身冷冽气息的自己。
当时周围的村民无不惊恐退避,唯有那个金发小鬼。
抬起头,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丝歉意。
那一刻,斑那如同坚冰的内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如果木叶能有更多这样纯粹、不畏他的孩子,或许……他之前的某些坚持,也并非不能放下。
然而,第二天,这对奇特的兄妹就神秘消失了,他遍寻不得。
那份刚刚萌芽的、对木叶未来的些许期待,也随之化为了更深的隔阂与猜疑。
在之后面对石碑的内容,他最终导向了和柱间的决裂。
斑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冰冷。
将那瞬间涌起的、早已被岁月和决绝掩埋的复杂心绪压了下去。
现在想这些,毫无意义。
“把九尾交出来吧。”
斑的声音重新变得不容置疑,带着命令的口吻。
鸣人握紧了拳头,他质问道:“斑先生……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当年的你……明明不是这样残忍的人!你内心深处,是渴望和平,渴望守护的!”
“残忍?”
斑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这就叫残忍?小鬼,你根本没见过真正的黑暗!”
“战国时代,人命如草芥,孩童尚在襁褓中就可能死于非命,兄弟相残,家族互戮……”
“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相比起来,现在的战争,不过是过家家般的游戏!”
“可是……”
鸣人试图唤醒对方记忆中可能残存的光明:“你当年明明……是很想融入木叶的!你巡逻街道,你守护村子,你……”
斑厉声打断了他:“那种天真幼稚的想法,早已随着终结谷的河水一同流走了!”
“木叶?不过是虚伪和平下的产物!初代火影的天真,注定无法带来永久的安宁!”
“只有我的路,才是拯救这个绝望世界的唯一途径!”
他不再给鸣人任何辩解的机会,周身的气势猛然暴涨,深蓝色的查克拉如同火焰般摇曳!
“那种事情,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让我看看,当年那个不怕死的小鬼,如今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话音未落,斑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好快!”
奇拉比惊呼,八条章鱼尾瞬间硬化,护在身前!
“比大叔,小心!”
鸣人凭借九尾的感知和仙术的预警,猛地侧身,金色的查克拉手臂向前轰出!
“砰!”
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鸣人侧翼。
覆盖着强大查克拉的拳头与鸣人的查克拉手臂狠狠对撞在一起!
狂暴的气浪呈环形炸开,将地面再次削低一层!
战斗,在瞬间进入白热化!
斑的速度、力量、体术,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他不再依赖须佐能乎,而是以肉身直接与进入尾兽查克拉模式的鸣人和奇拉比近身搏杀!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锤百炼的战斗智慧。
往往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两人的合击,并予以凌厉的反击。
然而,渐渐的斑发现了不对劲。
……
今天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