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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是你们这两个汉狗毁了我的一切!”季家旭猛地将手中的酒碗摔在地上,碗片四溅,其中一块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顺着指尖流下,他却浑然不觉。他站起身,走到墙角,从一个隐蔽的木箱里取出一把短刃——这把短刃是他用山中的玄铁打造的,刀刃锋利,此刻,他正用一块磨得细腻的石头,将一种深绿色的粉末涂抹在刀刃上。

这种粉末,是他偷偷从山林中搜集的“毒箭木”汁液晒干制成的,毒性极强,只要划破皮肤,半个时辰内便会毒发身亡,且死状痛苦,七窍流血。他不敢用纪阿公传授的毒药,怕事后被人查出痕迹,只能用这种寨中少有人知的毒草。

“老东西,别怪我……是你逼我的,”季家旭握着短刃,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只要你死了,只要那两个汉狗死了,岜沙寨就是我的,纪氏的传承也是我的……”

他擦干脸上的酒渍和泪水,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他熟知纪阿公的生活习惯,每天深夜,老人都会独自在存放古籍秘卷的内室研读,而且内室的窗户因为年久失修,关不严实,正好方便他潜入。

他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木屋。山间的风很大,吹得他的长袍猎猎作响,却掩盖不了他脚下的脚步声。他沿着熟悉的小路,一路来到纪阿公的木楼前,避开了巡逻的寨丁——那些寨丁都是他的亲信,早就被他用“夜间巡查,防止汉人异动”的理由支开了。

木楼的一楼没有灯光,只有二楼的内室还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季家旭深吸一口气,像一只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木楼的屋檐,然后顺着屋檐,慢慢挪到了内室的窗户边。

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内望去——纪阿公正伏案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卷古卷,眉头微蹙,似乎在研究什么难题。老人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后背也有些佝偻,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老。

看到这一幕,季家旭的心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毕竟是养育了他十几年的义父啊。可很快,那份犹豫就被嫉妒和贪婪吞噬了。他想起了朱慈兴手中的“草木兵法”古卷,想起了郑成功得到的“驭兽寻踪”传承,想起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寨老之位……

“对不起了,阿公……”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然后猛地推开窗户,像一道黑影般蹿了进去。

纪阿公听到动静,刚要回头,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捂住了口鼻。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却感觉到后心传来一阵剧痛——那把浸染了剧毒的短刃,已经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呃……”纪阿公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身体猛地僵住。他艰难地转过头,想要看清凶手的面容,可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悲痛——他怎么也想不到,杀害自己的,竟然是他一手养大的义子。

季家旭看着纪阿公眼中的悲痛,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他用力将短刃拔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了桌上的古卷上。纪阿公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手中的古卷滑落在地,眼睛却还圆睁着,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家旭没有丝毫停留,他迅速将现场伪装成外人潜入的样子。他从桌上拿起一卷朱慈兴白日里翻阅过的“草木兵法”兽皮古卷——那是纪阿公特意放在桌上,准备次日讲解的——然后将它塞到纪阿公尸体身下的角落,只露出一小截边缘。接着,他又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把常用的猎刀,刻意抹去刀柄上的指纹,然后在刀身上沾染了一些寨中常见的泥土,丢在了窗棂之下,制造出搏斗时刀具掉落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确认了一遍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指向自己的痕迹。然后,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溜了出去,消失在黑暗的山林中。

内室里,油灯的火焰摇曳了几下,最终稳定下来。纪阿公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长袍,也染红了地上的古卷。那盏昏黄的油灯,仿佛在为这位老人的逝去,无声地哀悼。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负责给纪阿公送早餐的寨丁阿福,提着一个竹篮,来到了纪阿公的木楼前。他像往常一样,喊了几声“阿公”,却没有得到回应。阿福心中有些疑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楼空无一人,二楼的内室还亮着灯。阿福顺着楼梯往上走,刚走到内室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心中一紧,猛地推开内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纪阿公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泊,眼睛圆睁着,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古卷散落在地上,沾满了鲜血。

“啊——!”阿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竹篮掉在地上,里面的粥碗摔得粉碎。

这声惨叫,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惊动了整个岜沙寨。寨民们纷纷从家中跑出来,朝着纪阿公的木楼涌去。很快,木楼前就挤满了人,大家看着内室里的惨状,都忍不住痛哭起来——纪阿公是岜沙寨的精神支柱,是大家最尊敬的老人,如今却遭此横祸,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就在这时,季家旭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悲痛”,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进内室,扑倒在纪阿公的尸体旁,放声大哭:“阿公!阿公您怎么了!是谁害了您啊!”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看起来无比悲痛,周围的寨民们见了,也都跟着更加伤心。季家旭哭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慌乱”地在现场寻找线索。他先是“无意中”摸到了纪阿公尸体身下的那卷“草木兵法”古卷,然后又“恰好”看到了窗棂下的那把猎刀。

他拿起猎刀,仔细端详着,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脸色“剧变”,猛地站起身,举起猎刀,对着闻讯赶来的几位长老和众多寨民,悲愤地大吼:“大家快看!这把刀!这把刀是郑成功他们带来的!我见过郑成功的部下用过类似制式的刀!还有这卷古卷——这是阿公正在传授给朱慈兴的‘草木兵法’!他们……他们定是贪图我纪氏秘传,求之不得,就心生歹念,杀害了阿公!”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配合着脸上的泪水,显得无比可信。而那把猎刀,虽然样式普通,但确实与郑成功部下常用的猎刀有些相似;那卷“草木兵法”古卷,更是直接将线索指向了朱慈兴。

这指控,如同晴天霹雳,瞬间点燃了寨民们的怒火。他们刚刚失去了最尊敬的纪阿公,心中本就充满了悲痛和愤怒,此刻被季家旭这么一引导,所有的怒火都瞬间转移到了朱慈兴和郑成功身上。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忘恩负义的汉狗!阿公那么照顾他们,他们竟然敢下此毒手!”

“杀了他们!为阿公报仇!”

愤怒的吼声此起彼伏,寨民们纷纷拿起手中的刀箭,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朝着朱慈兴和郑成功居住的木楼方向涌去。

此时,朱慈兴和郑成功刚刚得知纪阿公遇害的消息,正准备前往纪阿公的木楼吊唁。他们还没走出木楼,就被汹涌的人潮团团围住。无数把刀箭对准了他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敌意。

郑成功下意识地将朱慈兴护在身后,右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剑柄,剑眉紧锁。他心中又惊又怒——纪阿公待他们恩重如山,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可眼前的寨民们,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朱慈兴站在郑成功身后,面色苍白,身体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沉静。他越过郑成功的肩膀,扫过人群,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季家旭身上。季家旭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脸上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悲痛欲绝,可那双眼睛深处,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与得意。

朱慈兴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纪阿公的死,根本就是季家旭一手造成的,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栽赃嫁祸给他们,趁机夺取岜沙寨的控制权。

“诸位!”朱慈兴强提一口气,用尽全力喊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纪阿公待我等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我等感念不尽,岂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此乃有人蓄意陷害,欲借刀杀人,还请诸位明察!”

“陷害?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季家旭立刻厉声打断他,他绝不能给朱慈兴任何辩解的机会,“你手中的‘草木兵法’古卷,就是最好的证据!还有这把刀,分明就是你们汉人的制式!若不是你们贪图秘术,为何阿公刚要传你们全本,就惨遭杀害?”

他的话,再次点燃了寨民们的怒火。一个冲动的年轻猎手忍不住了,举着刀就朝着郑成功冲了过来:“别跟他们废话!杀了他们,为阿公报仇!”

郑成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右手猛地拔出佩剑,“铮”的一声,剑刃出鞘,挡住了那名猎手的刀。两人瞬间交手几招,郑成功武艺高强,那名猎手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他击退。

“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手下无情!”郑成功手持佩剑,挡在朱慈兴身前,语气冰冷。

可寨民们人数众多,而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同伴被击退,更多的人举着刀箭围了上来。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场血战,似乎已经无法避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慈兴突然猛地咳嗽起来,身体摇摇欲坠,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仿佛旧伤突然复发。郑成功心中一惊,急忙回身扶住他,担忧地问道:“殿下,您怎么样?”

就在两人身体交错的瞬间,朱慈兴用极低的声音,以只有郑成功能听到的语速飞快说道:“成功,信我,勿硬拼。假意被擒,季家旭急于坐实罪名,必会露出马脚。你寻机用‘驭兽’之术,联系外援。”

郑成功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朱慈兴的意图。他们现在身陷重围,硬拼只有死路一条,只会坐实“拒捕行凶”的罪名。假意屈服,不仅能暂时保住性命,还能争取时间,找到反击的机会。而且,他们刚刚学到的秘术,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让他向栽赃自己的人屈服,实在是憋屈。可当他看到朱慈兴那双坚定而充满智慧的眼睛时,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佩剑,“当啷”一声,剑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他对着周围的寨民们沉声道:“我等问心无愧!既然诸位认为我们是凶手,我等愿束手就擒。但我恳请诸位,务必查明真相,还我等清白,莫让真凶逍遥法外,让纪阿公死不瞑目!”

这一举动,让原本激愤的寨民们都愣住了。他们以为朱慈兴和郑成功会负隅顽抗,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愿意束手就擒。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举着刀箭的手,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季家旭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抵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狂喜取代。只要将他们控制住,他有的是办法坐实罪名——到时候,就算有人怀疑,也无济于事。

“好!既然你们愿意束手就擒,那我就给你们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季家旭立刻开口,生怕夜长梦多,“来人!把他们捆起来!关进水牢!等阿公的葬礼结束后,再召开寨民大会,公开审判他们!”

寨民们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在季家旭的催促下,还是上前几个人,用粗麻绳将朱慈兴、郑成功以及他们仅存的几名部下五花大绑起来。朱慈兴因为身体虚弱,被绑的时候几乎站不稳,脸色苍白如纸,可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季家旭,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很快,朱慈兴和郑成功等人被押送到了寨子边缘的水牢。这水牢是岜沙寨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建在一个天然的山洞里,里面灌满了从山中引来的污水,冰冷刺骨。水牢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黑暗中只有微弱的光线从头顶的缝隙透入,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当寨丁将他们推入水牢时,冰冷的污水瞬间浸没了他们的膝盖,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蔓延到全身。朱慈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晃了晃,幸好郑成功及时扶住了他。

“殿下,您没事吧?”郑成功担忧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自责,“都怪我,没能保护好您,还让您陷入这样的境地。”

“无妨,”朱慈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了口气,眼神在黑暗中却显得异常明亮,“成功,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季家旭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

郑成功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水牢的环境。水牢的入口被一扇厚重的木门挡住,门外有两名寨丁看守,想要强行出去几乎不可能。而且,水牢里除了冰冷的污水和青苔,什么都没有,想要找到工具自救,也十分困难。

“殿下,您有什么打算?”郑成功问道,他知道,此刻朱慈兴的冷静和智慧,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朱慈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郑成功:“你的‘驭兽寻踪’之术,现在能引来附近的鸟雀吗?”

郑成功凝神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应该可以。虽然这水牢很深,但山间的鸟雀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我可以尝试用纪阿公教我的法门,将意念传递出去,吸引它们过来。”

“好!”朱慈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你听着,你想办法让鸟儿带信给阿雅婆。寨中之人,唯有阿雅婆,因常年独自在山林中采药,心思最为沉静细腻,不会轻易被情绪左右,而且她对纪阿公忠心耿耿,未必会相信季家旭的一面之词。”

阿雅婆是寨中的老药婆,年纪比纪阿公还大,平日里很少参与寨中的事务,只是独自在山林中采药,为人和善,之前朱慈兴学习“草木兵法”时,曾多次向她请教草药知识,阿雅婆也很乐意指点他,两人之间有着一份淡淡的情谊。

“可是,鸟儿怎么给阿雅婆带信?它们又不会说话。”郑成功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早有准备。”朱慈兴说着,从袖口内侧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叶子——正是那片“荧光叶”。在水牢微弱的光线中,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银绿色光晕,虽然不亮,却足够引人注目。“这是‘荧光叶’,是我之前研究草木时发现的,夜间会发出微光,寨中只有我和阿雅婆知道这种叶子的存在。你让鸟儿衔着这片叶子,去找阿雅婆。她见到这片叶子,就会知道是我在求助,而且会明白事情另有隐情。”

郑成功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佩服朱慈兴的细心。他接过那片“荧光叶”,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殿下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鸟儿把叶子带给阿雅婆。”

说完,他便闭上双眼,开始集中精神。他按照纪阿公教他的“驭兽寻踪”法门,将一缕微弱的意念从脑海中释放出来,混合着“荧光叶”的气息,慢慢透过水牢顶部的缝隙,传递到外面的山林中。这意念中,带着一丝求助的信号,还有对鸟雀的“召唤”——这是“驭兽寻踪”之术的核心,通过意念与鸟兽建立联系,让它们感受到自己的需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污水流动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朱慈兴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尽量保存体力,同时在脑海中思索着后续的计划。他知道,这一步棋极其冒险——如果阿雅婆没有收到信号,或者她不愿意相信他们,那么他们就真的陷入绝境了。

而水牢外,季家旭正忙着巩固自己的地位。纪阿公的死让整个岜沙寨陷入了混乱,寨老们群龙无首,季家旭以“义子”和“揭发凶手”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成了临时主事人。他一边安排人筹备纪阿公的葬礼,一边暗中安插自己的亲信,替换掉那些对他不忠心的寨丁和猎手,同时还在四处散布“朱慈兴和郑成功贪图秘术、杀害纪阿公”的言论,进一步煽动寨民们的情绪。

葬礼筹备得很快,就在纪阿公遇害的第二天下午,葬礼便在寨中的广场上举行了。寨民们都穿着白色的麻布丧服,脸上带着悲痛的神情,对着纪阿公的灵位跪拜。季家旭站在灵位前,哭得“肝肠寸断”,还时不时地对着灵位发誓,说一定会尽快处死凶手,为纪阿公报仇。他的表演,赢得了不少寨民的同情和信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支持他成为下一任寨老。

葬礼结束后,季家旭立刻召集了寨中的长老们开会。他坐在纪阿公之前常坐的位置上,语气沉痛地说:“各位长老,阿公惨遭不幸,凶手却还在水牢中苟活。为了告慰阿公的在天之灵,也为了稳定寨中的人心,我建议,明日正午,就在寨中广场举行公审大会,将朱慈兴和郑成功定罪处死!”

几名长老皱了皱眉,其中一位年长的长老开口道:“家旭,此事是否太过仓促?毕竟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凶手,不如再调查几日,以免错杀好人。”

“证据已经很确凿了!”季家旭立刻反驳道,“那把猎刀、那卷古卷,都是铁证!而且他们汉人素来狡诈,若是再拖延下去,万一他们的同党找上门来,或者他们趁机逃跑,到时候咱们岜沙寨就危险了!”

他的话,恰好戳中了长老们心中的担忧——他们虽然对朱慈兴和郑成功没有太多敌意,但也确实担心清廷的追兵会找到岜沙寨。在季家旭的极力劝说和煽动下,加上部分被他收买的长老的支持,最终,长老们还是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决定明日正午举行公审大会。

消息很快传到了水牢中,是看守的寨丁在交谈时被郑成功听到的。郑成功脸色一变,急忙告诉了朱慈兴:“殿下,季家旭要在明日正午举行公审大会,处死我们!”

朱慈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季家旭急于处死他们,就是为了尽快坐实罪名,防止夜长梦多。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天了。

“成功,你再加把劲,一定要联系上阿雅婆。”朱慈兴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郑成功点了点头,再次闭上双眼,集中全部精神,将意念传递出去。这一次,他的意念比之前更加强烈,也更加清晰,他甚至能在脑海中“看到”几只山雀正在水牢上方的山林中盘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召唤。

夜幕再次降临,岜沙寨笼罩在一片悲伤与不安之中。水牢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有头顶的缝隙中偶尔透入一丝月光。郑成功已经尝试了无数次,嘴唇都因为紧张而干裂了,可外面的鸟雀虽然在盘旋,却始终没有飞下来。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水牢顶部的缝隙处,突然传来几声极轻微的啁啾声——这不是普通的鸟鸣,而是他之前与山雀沟通时,山雀回应他的声音!

郑成功心中一喜,猛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小小的山雀,正落在缝隙边缘,歪着头,似乎在观察水牢里的情况。

“鸟儿来了!”郑成功激动地对朱慈兴说道。

朱慈兴也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示意郑成功将那片“荧光叶”递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举起叶子,对着缝隙处的山雀晃了晃。

山雀看到叶子上的微光,似乎受到了吸引,扑腾着翅膀,从缝隙中飞了进来,落在了郑成功的肩膀上。郑成功屏住呼吸,轻轻将“荧光叶”放在山雀的脚边,然后用意念传递给它一个信息——将这片叶子带给阿雅婆。

山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嘴叼起“荧光叶”,然后扑腾着翅膀,从缝隙中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成功了!”朱慈兴和郑成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不知道阿雅婆收到信号后会怎么做,也不知道季家旭会不会提前对他们下手。水牢里的污水越来越冷,他们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却没有人在意这些——他们的心中,都燃烧着一股求生的火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水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看守的寨丁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声音很低,听不清内容。紧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似乎是寨丁被引开了。

朱慈兴和郑成功心中一动,立刻警惕起来。就在这时,他们看到水牢顶部的缝隙处,缓缓垂下来一根细细的藤条,藤条的末端,拴着一把小巧的铜刀——这是阿雅婆常用的采药刀,刀身小巧,却异常锋利。

“是阿雅婆!”郑成功激动地低声喊道。他立刻站起身,伸手抓住藤条,将铜刀取了下来。

朱慈兴的眼中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阿雅婆不仅收到了信号,还相信了他们,并且冒险送来了工具——这意味着,他们的反击,终于可以开始了。

郑成功拿着铜刀,小心翼翼地割断了自己和朱慈兴身上的绳索。两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虽然因为长时间被绑,手臂和手腕都有些酸痛,但心中的斗志却愈发强烈。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郑成功问道,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铜刀。

朱慈兴走到水牢的木门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寨丁看守后,才低声说道:“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季家旭以为我们还被关在水牢里,明日的公审大会,他一定会亲自到场。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所有寨民面前,揭露他的罪行,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顿了顿,又看了看手中那片从阿雅婆那里得到的铜刀,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明日正午,就是季家旭的末日。他的戏,该演完了。”

水牢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山风依旧呼啸,可水牢内的两人,却不再感到寒冷。他们的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也燃烧着重振山河的希望。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岜沙寨的命运,也将在这场较量中,迎来一个全新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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