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二十来公里路,还是大白天的,李雄深知自己不能轻易暴露行踪,所以他放弃了空间瞬移这种便捷但可能引人注目的方式,而是选择了骑自行车这种相对低调的交通方式。他不紧不慢地骑行在乡间道路上,享受着沿途的风景,心情格外舒畅。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情况,李雄顺利地抵达了刘河村。在村口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他停下自行车,从空间里取出一些物品,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顺手将袋子绑也在后座上。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再次跨上自行车,继续向村里骑去。
转过一个弯,李雄远远地就看到几个大爷大妈正围坐在一起,仔细一看都一脸菜色,满脸忧愁坐在戏台的台阶上地聊着天。李雄慢慢骑近微笑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几个大爷大妈好啊!在聊着呢?”
“小伙子,你是谁家的呀?看着挺陌生的呢。”一位大爷满脸警惕地看着李雄,开口问道。
李雄连忙礼貌地回应道:“大爷、大妈,你们好啊!我是李雪燕的弟弟,今天过来走亲戚的。”
“李雪燕是不是刘天赐家的媳妇。”一个大妈问旁边的妇女。
另一位大妈也附和着说:“是啊,雪燕是刘天赐的婆娘。”
“哦,原来是雪燕的弟弟啊!”一位大妈插话道,“那你快去看看吧,今天他们家可热闹啦!你姐姐好像在和老刘家吵架呢!”
听到这话,李雄心中一急,顾不得和大爷大妈继续聊,加快速度朝刘天赐家骑去。
李雄死命骑车过去,没有多久远远就听到姐姐家那边传来了哭泣争吵,还有孩子的悲伤地哭泣声。
“小燕啊!你可要理解爸妈的苦衷啊!咱们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家里已经一粒粮食都没有了,断粮一天了再这样下去,全家人都得饿死啊!小霞嫁给镇上钱屠夫家的儿子,虽然那小子长得不怎么样,但至少能保证她不会挨饿受冻啊!而且他们家还送来了 20 斤玉米面和 5 斤大米当彩礼呢,这些粮食够咱们一家子吃上好几天啦!再加上点野菜,应该能撑到下次发救济粮的时候了。”刘母紧紧地拉着外甥女小霞,对着小儿媳妇李雪燕不停地念叨着,脸上满是尖酸刻薄的算计。
李雪燕死死地拉着小闺女的另一只手,生怕婆婆会把女儿抢走。她的眼眶早已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嘴里却朝着刘母反驳道;“婆婆,小霞还小才十六岁,再说那个钱屠夫家的儿子都快三十岁了,还是一脸的麻子,怎么可以把小霞嫁给那样的人呢?我们不能推孩子进火坑啊!”
院子里,大哥大嫂还有侄子侄女们都围在一旁,纷纷劝解着李雪燕。在一旁的刘玲玲一脸幸灾乐祸地笑着,就当看戏一样的看着被大人拉扯中的女孩子。
大嫂站在李雪燕身边,看似在好心劝慰,实则却在暗中使劲,想要掰开李雪燕紧握着女儿的手。她那三角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狡黠和阴险。外人乍一看,还以为她是在真心劝解李雪燕,可实际上,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莲花,表面上温柔善良,背地里却心怀叵测一肚子的坏水。
“孩子爸,你怎么能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呢?小霞嫁给钱屠夫家,那简直就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啊!你难道就不能说句话吗?你就不能劝劝你妈妈吗?”李雪燕被婆婆和大嫂她们死死地拽着,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只能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对着蹲在屋角的丈夫喊道。
然而,刘天赐却只是微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无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发出了一声轻叹朝着自己的母亲说:“唉!妈,既然孩子不肯嫁,您就别再逼她了。”弱弱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刘天赐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一阵微风,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几乎被淹没。但刘母还是听到了儿子的话,她猛地转过头,瞪着刘天赐,满脸怒容地骂道:“没有你什么事,你给我闭嘴!老娘都已经收了钱屠夫的彩礼了,要是没有这几十斤的大米和玉米面,我们以后还怎么活?要不这样,你们自己去把那些粮食还了,只要你们能还上,我就不再让我孙女去嫁人了!”
刘母的声音异常响亮,在屋子里回荡着,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心悸。刘天赐被母亲的责骂吓得浑身一颤,他的头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膝盖里。他嗫嚅着,想要反驳母亲的话,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我没有粮食……”刘天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他的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就蔫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的。他只能抱着头,无能地蹲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婆婆,您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家打工的收入,大部分都已经上交给您了啊!可如今遇到事情了,您却这样推脱责任,这让我们怎么活呢?”李雪燕终于再也无法忍耐,情绪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委屈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
她心里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和丈夫辛辛苦苦地在外打工,挣来的大部分钱都如数交给了婆母,可自己一家人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在外辛苦打工而自己的两个孩子却在家吃不好穿不暖的,只要回家里了就是要干不完的家务活,吃的却是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更让她气愤的是,两个孩子只要和哥嫂家的侄子侄女发生一点争执,不管对错,都会遭到婆母的打骂。而且,婆母对待自己的丈夫,就好像他不是亲生的一样,处处偏袒老大家,简直是偏心到了极点!
“就你们上交的那点钱,够你们吃喝就不错了!我把你们养大,又帮你们带孩子,难道这些都不需要花钱吗?”刘母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大声嚷嚷。
“不要啊!我的孩子。”李雪燕终于没有了力气被婆婆拉走了刘霞。
“妈妈,我不嫁,”刘霞也哭喊着朝着自己的妈妈。
“奶奶我不嫁,我在家里会卖力干活的,我不要嫁给那个麻子。”刘霞又朝着自己的奶奶哭求着。
“不行,我们都已经收了他们家的粮食了,你不嫁也得嫁,”刘母很是无情地打断了刘霞的话语。
“小霞啊!你嫁过去就不用辛苦干活了,是让你去享福的,你这个妮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尖酸刻薄的话从那个妇女的口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