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阵的星力尚未散尽,赵不凡的剑穗还在微微颤动。林岳那句“淬星池”像颗石子,在他心湖里漾开层层涟漪——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主峰,那里藏着万星阁最核心的秘境,百年才肯敞开一次山门。
“想去试试?”付亚丽的声音带着笑意,她刚用新炼的“凝气丹”稳固了修为,指尖还残留着丹火的温度。
赵不凡收剑入鞘,剑身在晨光里划过一道冷弧:“试试总比等下去强。”他想起广寒山底那只骨杖,想起锁链勒进皮肉的痛感,“总不能下次再遇到山君那样的对手,还得靠别人来救。”
付亚丽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她抄录的淬星池典籍:“你看,这里写着淬星池的星力最烈,需以‘引星诀’引导,否则会被星力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修为尽废。”她指尖点在“引星诀”三字上,“这心法是内门禁术,只有拿到名额的弟子才能借阅。”
“也就是说,得先拿到名额。”赵不凡看着纸上的字迹,忽然笑了,“那正好,让他们看看,我们这两个‘外门爬上来的新人’,有没有资格进淬星池。”
三日后,内门广场竖起了块丈高的石碑,上面刻着“淬星池试炼”五个鎏金大字。李长老站在碑前,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此次试炼分三轮,过者入池,败者……各安天命。”
第一轮考的是灵力精纯。赵不凡将手掌按在测灵柱上时,金色的光晕比上次更盛,竟在柱顶凝成只展翅的金鹏,引得周围弟子阵阵惊呼。付亚丽的蓝光也不遑多让,化作朵冰莲,花瓣上还凝着细碎的星芒。
“好!”李长老抚须点头,在名册上重重圈了他们的名字,“这轮过了。”
第二轮是实战推演。弟子们被带入间石室,石壁上刻着无数妖兽虚影,需在一炷香内找出每种妖兽的破绽。赵不凡盯着那只与山君怨气相似的黑影,指尖在石壁上飞快滑动——他记得山君左肋的弱点,记得锁链的轨迹,更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找到了。”他低声道,指尖点在黑影眉心处,那里正是怨气最稀薄的地方。石壁嗡鸣一声,黑影消散,露出“通关”二字。
付亚丽的推演则更显细腻。她看着石壁上的蚀骨蚁,不仅标出了蚁群的破绽,还在旁边写下克制的火符画法,连李长老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思缜密,不错。”
最后一轮在试剑台。对手是内门排名第三的师兄,据说已半步踏入仙王境。赵不凡握着剑,忽然想起付亚丽说的“引星诀”——他没有硬拼,而是借着剑光引动天上的星力,让星力顺着剑穗流转,看似缓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后劲。
“这是……”看台上的李长老猛地站起,眼里闪过惊讶,“他竟能无师自通,引动星力?”
剑刃相交的刹那,星力骤然爆发,那位师兄被震得后退三步,看着自己发麻的手腕,苦笑一声:“我输了。”
付亚丽的对手是位擅长炼丹的师姐,两人并未真刀真枪,而是以灵力催生灵草。付亚丽的凝露草在她灵力滋养下,竟开出朵莹白的小花,比师姐的快了半炷香。
“我认输。”师姐笑着颔首,“你的灵力控制,比我稳。”
试炼结束时,夕阳正落在试剑台上。李长老举起三块令牌,声音洪亮:“淬星池名额,赵不凡、付亚丽、林岳!”
林岳激动得跳起来,冲赵不凡他们挥手:“我就知道我能行!”
赵不凡接过令牌,触手冰凉,上面刻着颗小小的星辰。他看向身边的付亚丽,她正低头摩挲着令牌,夕阳的光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金。
“下月初三,”李长老的声音传来,“带着令牌到主峰集合。记住,淬星池内,生死自负。”
赵不凡握紧令牌,与付亚丽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这不是结束,而是更险的开始。但此刻,看着彼此眼里的光,听着远处林岳兴奋的叫喊,他们忽然觉得,哪怕淬星池里真有刀山火海,只要并肩而立,便没什么可怕的。
夜风渐起,吹动试剑台的锦旗,也吹动了少年人的心。属于他们的征途,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