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金色的沙盘悬浮在半空,表面金沙翻滚,正贪婪地吸收着黑色雾气。每一缕雾气融入,沙盘的光芒便强盛一分,原本古朴的纹路中,竟隐隐有流光转动,似在孕育着某种变化。
赵不凡与付亚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沙盘,心中充满了期待。这黑石能引动帝兵异动,显然绝非凡物,或许能让沙盘恢复更多威能。
就在这时,客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桌椅碰撞的脆响、客人的惊呼怒骂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怎么回事?”付亚丽眉头微皱。
赵不凡也收起目光,侧耳倾听。下一刻,一道熟悉而急促的呼喊声穿透楼板,传入两人耳中:
“师傅!师娘!救命啊——!”
是石敢的声音!
两人脸色骤变,顾不上沙盘的变化,转身便向楼下冲去。
刚冲到楼梯口,就看到石敢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身上的粗布衣衫被鲜血浸透,左臂空荡荡的袖管被划破,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他额头青肿,嘴角淌着血,脸上布满了泥土与血污,模样狼狈至极,全然没了清晨的精神。
客栈里的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纷纷避让,掌柜与伙计也围了上来,却被石敢疯了一般的气势逼退。
“师傅!师娘!”石敢一眼看到楼梯上的两人,眼中爆发出求生的光芒,声音嘶哑地呼喊着,脚步踉跄地想要冲过来,却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石敢!”赵不凡与付亚丽心头一紧,快步冲下楼,一左一右将他扶起。
“快……快带他上楼!”赵不凡沉声对伙计道,同时取出几块中品灵石丢在桌上,“赔偿店里的损失。”
伙计见他们出手阔绰,又看石敢伤势惨重,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应下,驱散了围观的客人。
两人架着石敢回到房间,将他扶到床榻上。付亚丽立刻取出疗伤丹药,小心翼翼地喂入他口中,又拿出干净的布条,想要为他处理伤口。
“别管我……”石敢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血沫,抓住赵不凡的手臂,声音颤抖而急促,“王铁山……王铁山他是个畜生!”
赵不凡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师傅为什么要伤你?”
提到王铁山,石敢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与后怕,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讲述起经过——
原来,午饭后石敢跟着王铁山返回铁匠铺,心中激动难耐,趁着王铁山在后院忙活,便躲进自己的小屋,拿出赵不凡给的玉简,迫不及待地查看《星辰诀》。
他看得入神,浑然没察觉王铁山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当王铁山看到玉简上《星辰诀》的开篇口诀时,脸色骤变,当即喝问玉简来历。
石敢一时慌乱,只说是师傅所赠。王铁山追问之下,竟从石敢口中套出了还有另一部帝级功法《黄沙诀影》的事。
“帝级功法……他听到‘帝级功法’四个字,眼睛都红了……”石敢声音发颤,“他突然出手打晕了我,等我醒来时,发现他正在翻我的东西,嘴里还念叨着‘如此神物,岂能落在黄口小儿手中’……”
石敢当时又惊又怒,拼死反抗,却根本不是王铁山的对手。那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王师傅,此刻如同换了个人,眼神凶狠,出手狠辣,竟直取他的性命,显然是想杀人夺宝。
“他说……他早就看出我不是寻常人,留着我迟早是祸害……”石敢咬着牙,“要不是我拼死挣脱,又借着铁匠铺的器械掩护,恐怕……恐怕根本逃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王铁山的修为远不止表面的银仙初期,至少也是金仙境,之前的低调,全是伪装!
赵不凡听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那个看似憨厚耿直的王铁山,竟会是这般狼子野心之辈!亏他还以为石敢遇到了良师,却险些让石敢送了性命!
“好一个王铁山!”赵不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冰冷,“竟敢对我的人动手,他找死!”
付亚丽也脸色凝重,一边为石敢包扎伤口,一边说道:“王铁山能瞒过我们的感知,显然心机深沉,绝非易与之辈。他既然敢动手,必然有所依仗,我们不能冲动。”
石敢咳了几声,急道:“他……他肯定会追来的!他知道我要来这里找你们!”
话音刚落,客栈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有重物砸在了门上。紧接着,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彻客栈:
“赵道友,付道友,何必藏着掖着?出来一见吧!石敢那小子偷了老夫的东西,老夫是来讨还的!”
正是王铁山!
赵不凡眼神一凛,将石敢护在身后,对付亚丽道:“你看好石敢!”
说完,他转身大步向楼下走去。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磅礴的金仙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袭来,整个客栈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楼下,王铁山负手而立,原本憨厚的脸上此刻满是阴鸷,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火焰灵气,气息比午时强盛了数倍,赫然是金仙初期的修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铁匠铺的伙计,此刻也都面露凶光,显然是一伙的。
“赵道友,交出石敢和那两部功法,老夫可以饶你们不死。”王铁山看着走下楼的赵不凡,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帝级功法,不是你们能染指的。”
赵不凡站在楼梯口,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铁山,你伪装得真好。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王铁山脸色一沉,“既然你不识抬举,那老夫就只好连你们一起收拾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带着炽热的气浪,直扑赵不凡而来!
一场因帝级功法引发的血战,在赤火客栈中,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