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投影化作的光点彻底融入唐三体内,环形海的神圣威压渐渐消散。小白猛地抬头,冰蓝眼眸里的惶恐被怒火取代,她腾地站起身,指着唐三的鼻子,声音带着海浪拍岸的怒意:“别以为海神大人护着你,你就能肆意摧残她的身体!魂环在你身上就算了,连灵魂都拘着,你配当传承者吗?”
唐三刚要开口解释,身边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魂力波动——小舞的身体微微透明起来,原本寄居在唐三魂环中的灵魂,竟借着刚才海神力量的余韵,暂时回归了本体!小舞踉跄着站稳,发丝间还带着魂体不稳的淡光,却立刻挡在唐三身前,对着小白急切开口:“你别误会三哥!不是他拘着我,是我自愿的!”
小白愣了愣,看着突然“活过来”的小舞,冰蓝眼眸里满是疑惑:“自愿?魂兽的魂环与灵魂,哪有自愿给人类的道理?”
“你不知道献祭吗?”小舞的声音带着魂体不稳的轻颤,却字字清晰,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当年献祭时的魂力印记,“当年武魂殿的菊、鬼斗罗用两极静止领域困住我,三哥为了救我重伤濒死,是我主动献祭了魂环与灵魂,才保住他的命——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跟三哥没有关系!”
说着,小舞转头看向唐三,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哪怕魂体还在微微闪烁,语气却无比坚定:“我早就说过,只要能让他活着,献祭又算什么?后来三哥为了让我复活,到处找仙草、求机缘,现在我的身体能暂时承载灵魂,都是他拼尽全力换来的。”
小白怔怔地看着小舞,又看了看唐三——唐三此刻正抬手扶着小舞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疼惜,丝毫没有“夺取魂环”的贪婪。她身为十万年魂兽,最懂魂兽对生命与自由的珍视,若不是真的自愿,小舞眼中绝不会有那样毫无怨怼的温柔。
“献祭……”小白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冰蓝眼眸里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复杂,“可我明明感知到你的灵魂残缺,身体也只是空壳……”
“那是因为复活还没完成。”唐三终于插上话,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刚才激战的伤痛还未消散,“我会找到彻底复活她的方法,让她的灵魂与身体永久融合——这不仅是承诺,也是我海神九考之外,最重要的事。”
林知夏适时走上前,星辰法杖泛着柔和的星芒,轻轻扫过小舞的身体,帮她稳住魂体:“小白前辈,我可以作证。小舞献祭后,三哥从未动过她魂环的力量,反而一直用自己的魂力温养她的身体,这些年我们都看在眼里。”
小白看着小舞稳稳靠在唐三身边的模样,又看了看众人真挚的眼神,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原来……是我误会你了。”她走到小舞面前,语气缓和了不少,“刚才动手伤了你们,是我太冲动。”
小舞笑着摇摇头,魂体虽还不稳,却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也是担心我嘛!要是换了我,看到同类这样,肯定也会着急的。”
环形海的海风渐渐柔和,刚才激战的余波彻底消散。小白看着唐三与小舞相护的身影,冰蓝眼眸里终于泛起一丝笑意——看来这位海神传承者,并非她想的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