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众人还在兴奋地讨论着魂力突破的感受,马红俊更是忍不住释放出进化后的金色凤凰武魂,引得戴沐白上前切磋;宁荣荣捧着九宝琉璃塔,正和奥斯卡研究新的增幅效果。林知夏却没加入喧闹,她靠在竹旁,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唐三和小舞身上——小舞正举着相思断肠红,叽叽喳喳地跟唐三说着花瓣的光泽,而唐三虽笑着回应,眼底那丝藏不住的失落,却没逃过林知夏的眼睛。
她与唐三相识八年,从五岁那年她浑身是伤逃出武魂殿追杀,被唐昊和年幼的唐三救回圣魂村开始,两人就几乎形影不离。唐三会帮她处理伤口,会把唐昊烤的肉分她一半;她会在唐三练暗器时帮他捡飞针,会在他想妈妈时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后来一起觉醒武魂、去诺丁学院,再到认识小舞,这八年来,她比谁都清楚唐三的性子——看似沉稳,实则在感情上比谁都迟钝,尤其是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时,更是容易钻牛角尖。
看着唐三又一次错开小舞递过来的花,转身去帮朱竹清调整魂技姿势,林知夏终于迈开脚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三,跟我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唐三愣了一下,见林知夏神色认真,便跟她走到竹林深处,远离了众人的视线。“知夏,怎么了?是药草有什么问题吗?”他以为林知夏是担心仙品药草的副作用,连忙问道。
林知夏靠在竹子上,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年——八年过去,那个曾需要她护着的小唐三,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可唯独在感情这件事上,还是没什么长进。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药草能有什么问题?你没看红俊和荣荣都快上天了?我问你,你刚才看小舞拿着相思断肠红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唐三的耳尖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躲:“没……没什么啊,就是觉得那花挺适合小舞的。”
“适合?”林知夏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适合到你刚才跟小舞说话都不敢看她眼睛?适合到你明明想跟她多待一会儿,却非要找借口去帮竹清?唐三,你跟我装什么呢?”
被戳破心思,唐三的脸更红了,他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就是……就是觉得,小舞能让相思断肠红认主,说明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声音越说越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委屈。
林知夏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气又笑:“你是不是傻?相思断肠红认主,要心里想着‘心爱之人’,可你就没琢磨过,小舞心里想的人是谁?”她上前一步,盯着唐三的眼睛,“八年了,小三,我跟你认识八年,小舞跟你认识七年,谁不知道她每天早上第一个找的是你,训练时眼睛总跟着你转,你受伤时她比谁都着急?上次你被独孤博掳走,她在学院门口守了三天,饭都没吃几口,你以为她是为了谁?”
唐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你是说,小舞喜欢的人是我?”
“不然呢?”林知夏摊了摊手,“你以为她心里想的是戴沐白还是奥斯卡?也就你这个木头,才会觉得小舞喜欢别人。刚才在竹林里,她拿着相思断肠红跟你说‘这花好漂亮,要是能一直陪着三哥就好了’,你没听见?还是听见了故意装没听见?”
唐三的心跳瞬间加速,脑海里闪过刚才小舞说那句话时的模样——她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比相思断肠红还要娇艳,原来那句话里的“陪着”,是这个意思?他之前竟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错过了这么重要的话。
“可是……”唐三还有些犹豫,“我以为小舞一直把我当哥哥,她不是一直叫我三哥吗?”
“叫你三哥就是把你当哥哥了?”林知夏忍不住敲了他一下,“红俊还叫你三哥呢,你怎么不觉得红俊把你当哥哥?小舞那是害羞,你以为谁都像荣荣一样,喜欢谁就直接说啊?”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小三,我知道你因为阿姨的事,对感情有些敏感,可小舞不一样,她从诺丁学院就跟你一起,你为她做的事,她都记在心里。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别再自己瞎琢磨了,主动点,别让人家小姑娘等太久。”
唐三沉默着,心里的失落渐渐被喜悦取代。他想起在圣魂村时,小舞第一次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说要保护他;想起在斗魂场,小舞为了帮他挡攻击,自己受伤;想起这次他回来,小舞抓着他的手臂,眼眶泛红的模样……原来这些年,小舞的心意,一直都在,只是他自己没敢往那方面想。
“谢谢你,知夏。”唐三抬起头,眼中重新有了光彩,嘴角也勾起了久违的笑容——那不是面对朋友的温和笑容,而是带着少年人羞涩与期待的笑。
林知夏看着他这副模样,也笑了:“谢我干什么?我就是不想看你再跟个木头似的,错过自己喜欢的人。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魂导器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唐三,“这个是我用星引铃的余温做的,里面装了点安神的草药,你要是再紧张,就闻闻。别到时候跟小舞表白,紧张得说不出话,丢我的人。”
唐三接过香囊,入手温热,还带着淡淡的星芒气息——那是林知夏父母残魂附着的星引铃独有的味道。自从认了唐昊做干爹,林知夏就更像他的亲妹妹一样,处处为他着想。他握紧香囊,认真地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小舞的声音:“三哥!知夏姐!你们在哪儿啊?荣荣说要请大家吃好吃的!”
林知夏拍了拍唐三的肩膀,推着他往声音的方向走:“走吧,别让小舞等急了。记住,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别再错过了。”
唐三点头,快步朝着小舞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竹叶洒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看着不远处那个蹦蹦跳跳的粉色身影,握紧了手中的香囊,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他不会再迟钝,不会再错过,他要亲口告诉小舞,他的心意。
而林知夏跟在后面,看着两人渐渐靠近的身影,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唐三和小舞之间那层窗户纸,很快就要被捅破了。八年的知交,七年的陪伴,这份感情,终于要迎来属于它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