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夜色渐深,寒意渐浓,但钱钱和元元暂居的小院里却透着一股与外界风雨欲来格格不入的温暖与宁静。自从相认后,姐弟俩仿佛要弥补错失的所有时光,每晚都睡在一处,低声说着悄悄话,分享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元元,走,带你去个地方。”钱钱拉起元元的手,心念一动,两人便从炕上消失,下一刻,已置身于一个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奇异空间。
元元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看到那些精密的制药仪器时,不禁赞叹:“姐姐,你的空间还有这些!虽然不能大规模生产,但做精品足够了。”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展示自己的空间,“我的那个……更像是个全自动工厂,量大,但精度没那么高,做不出顶级的药。”
钱钱笑着捏捏他的脸,目光转向空间一隅那个醒目的光幕商城界面:“你看这个,21世纪有的东西,这里几乎都能找到。”
元元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商城?姐姐,你空间竟然连这个都有?太神奇了!”他随即又有些疑惑,“我的空间里……好像没有这个。”
“啊?你没有吗?”钱钱也感到意外,心念再动,“走,去你的空间看看。”
下一刻,两人站在了一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天地中。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流水潺潺,大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水稻、麦子长势喜人,蔬菜瓜果琳琅满目。更远处,用栅栏围起的区域里,鸡鸭鹅悠闲踱步,池塘里鱼儿游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
“你这儿简直是个小世界了!”钱钱由衷赞叹,虽然她空间也有类似功能,但元元这个显然规模更大,更自成体系。她信步走着,推开田边一栋朴实木屋的门,瞬间被晃了眼——屋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箱箱的金元宝、银元,成捆的人民币、美元,还有不少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字画,简直是个惊人的宝库。
钱钱抬头,看向元元。
元元挠了挠头,解释道:“有些在黑市交易,我会让他们一部分付现钱票证,一部分就用这些硬通货或者古董抵。这么多年,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钱钱看着他,心里又软又涩,伸手抱住他,声音温柔:“我弟弟真棒,辛苦了。”
她拉着元元回到自己空间,打开一个专门的仓库,里面同样堆放着不少金银古董。“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随便挑。”
元元却摇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姐,我没啥特别喜欢的。攒这些东西,就是想让咱们一家人,还有跟着咱们的人,在这个时代都能过得好点。”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我长大点后,看了很多杂书,什么都学点,就是想让我们活得更从容些。抱养我的爷爷是猎户,当过兵,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十岁那年,他上山采蘑菇,摔倒了……我没在家……”元元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是穿越以来,他心底最深的遗憾。
钱钱紧紧握住他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元元深吸一口气,转而露出一个浅笑:“小时候,我没事就往外跑,看到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就忍不住上去问一句‘是不是你呀’。姐,我一直在找你。”
钱钱眼眶微热:“我也是。”
相视一笑间,多年的寻觅与分离的酸楚,都被浓浓的亲情冲淡。钱钱又兴致勃勃地拉他看商城里的新奇玩意儿,元元却笑道:“姐,我真不缺啥,以后想要啥,我肯定第一个找你!”他明白姐姐是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但在他心里,一家人同心协力,比任何珍宝都重要。
逛够了空间,钱钱拿出不少东西,准备送人。
两人出了空间,来到隔壁容砚和姚明谦的房间。敲门得到回应后,钱钱脱鞋上炕,打开带来的大包裹。
“容砚,二哥,这是给你俩的。”她拿出两块崭新的手表,“你们不是一直喜欢吗?一人一块。”
容砚拿起手表,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哪搞的?”
姚明谦则有些不好意思:“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钱钱不由分说塞给他们:“拿着!关键时刻能保命。”她演示了一下表侧隐蔽的机关,一根细小的毒针悄无声息地射出,钉在门框上。容砚和姚明谦顿时暗惊,随即利落地将手表戴好。
接着是厚实轻便的羽绒服、外套和裤子,都是按照他们的尺寸准备的。容砚和姚明谦看着这些贴心衣物,心里暖融融的,这就是他们死心塌地跟着钱钱的原因之一——她总是默默安排好一切。
钱钱又掏出两个巴掌大的精致弓弩:“这个,藏起来方便,没声音,射程不错,留着防身。”
两人拿着新武器,爱不释手。
钱钱这才说起正事:“你俩这两天好好歇歇。等大姑姑离婚手续办妥,我打算带她和墨白哥一起回艾家村过年。你们也一起回去,家里长辈该等急了。”
她语气沉稳地部署:“年前,我们只把水搅浑,不急着收网。你俩也别急,年后才有大动作。稳住。”
容砚和姚明谦郑重点头。
这时,元元也伸出手,掌心躺着两个黄澄澄的金元宝,笑眯眯地说:“容砚,二哥,见面礼,补上。”
容砚和姚明谦先是一愣,随即差点欢呼出来,扑上去搂住元元:“还是元元敞亮!这见面礼实在!哈哈哈!”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离开容砚他们房间,姐弟俩又敲开了痦子的门。痦子还没睡,他比元元大五岁,是元元八岁那年救下的。当时痦子被后妈虐待,差点没命,是元元帮他脱离了苦海。从此痦子就死心塌地跟着钱钱做事,他为人仗义,人脉广,账目清楚,对钱钱交代的事尽心尽力。更让痦子感念的是,这么多年,他的衣食住行,甚至身上每一件衣服,钱钱都细心打点。
“钱姐,你啥时候走?仓库快见底了。”痦子汇报。
“年前还做吗?让大家也过个安稳年。”钱钱拿出五千块钱递过去,“这些给弟兄们分分,好好过年。你想留在京市也行,想跟我回艾家村也行,我在哪儿,哪儿就是你家。”
痦子眼眶一热,重重嗯了一声:“年前我再卖一波,卖完就去找你过年!”
钱钱又递给他一块表和一把小弓弩,痦子欢喜地收下。
“对了,年前你们都静默,别主动打听了,等鱼上钩。我和元元不急,安全第一。”钱钱叮嘱,“明天我把仓库补满,米面粮油、衣服、日用品、生鲜都有,帐记好。过年新衣也备好了,在仓库里,别亏待自己和弟兄们。”
痦子连连点头。
元元照例扔给痦子一个金元宝,痦子咧嘴一笑:“谢啦!”
从痦子房间出来,夜色已深。钱钱对元元说:“走吧,去疗养院,再给李叙远添点堵,顺便给大姑姑送点好吃的。”
两人身影没入夜色,如同暗夜中无形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朝西山方向而去。新一轮的行动,在温情之后,再次展开。今夜,注定又有人要彻夜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