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夜色中穿行,硬卧车厢里鼾声四起。钱钱假装熟睡,手指却悄悄扣住了衣袋里的药粉包。当第一个杀手假装踉跄着撞向他们的座位时,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朋友,不好意思啊。一个穿着铁路制服的中年男子扶着钱钱的床铺站稳,手指却悄无声息地探向她的行李。
就在这时,上铺突然传来一个憨厚的声音:这位同志,我的水杯好像掉下去了,能帮个忙吗?
钱钱抬头,看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正趴在床沿,笑得像个弥勒佛。就在乘务员打扮的杀手愣神的瞬间,银砣——虽然此时钱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利落地翻身下床,一把扣住了杀手的手腕。
这年头,连列车员都这么热心了?银砣笑眯眯地说着,手上却使着暗劲。那杀手脸色一白,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元元此时也坐起身来,和钱钱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同时注意到,斜对面上铺那个精瘦的旅客不知何时也已经醒来,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这边。
多谢二位叔叔。钱钱乖巧地说道,心里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这一定是父亲安排的人。
第二天清晨在餐车,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当一个衣着体面的商人热情地要请他们吃肉包子时,金砣——那个精瘦的男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坐到了邻桌。
这包子闻着真香。金砣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盯着商人,不过我怎么记得,张老板你不是在西北做皮毛生意吗?什么时候改行当厨子了?
商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银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胖乎乎的手搭在他肩上:老张啊,你家主子没告诉你吗?有些饭,吃了会要命的。
钱钱注意到,银砣说话时袖口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个麒麟纹身——正是父亲亲卫队的标志。
最凶险的较量发生在列车驶入黑风隧道时。黑暗降临的瞬间,四个黑影从不同方向扑来。金砣和银砣瞬间将钱钱元元护在中间,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
退后!金砣低喝一声,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银砣虽然体态臃肿,身手却灵活得不可思议,在狭窄的车厢过道中闪转腾挪。
当列车驶出隧道,阳光重新照进车厢时,四个杀手已经瘫倒在地。金砣检查着他们衣领内的刺青,沉声道:凌家死士。看来凌老狗急跳墙了。
钱钱这时才正式向二人行礼:多谢金叔、银叔。
银砣憨厚地挠头笑道:钱钱同志好眼力,怎么认出我们的?
父亲说过,他身边最得力的两个护卫,一个胖如弥勒,一个瘦如金刚。钱钱微笑着回答,而且,你们手上的老茧,只有长年练卫家独门擒拿手才会形成。
金砣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司令说得没错,钱钱同志果然观察入微。
相认之后,四人立即开始商讨对策。银砣一边给元元展示特制的防身匕首,一边解释道:这趟车上有三批人马盯着我们。刚才解决的是凌家的,还有两批来历不明。
看来这一路不会无聊了。元元把玩着匕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钱钱却皱眉沉思:父亲说过,京市接应点可能已经暴露。金叔,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