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字眼触动到了江逾白的某根神经。
江逾白呼吸变得短促,胸膛大幅度起伏着。
“你有资格和我提讨厌?”
“你给我下蛊的时候问过我吗?”
“你要和别人结婚的时候想过我吗?”
“你处心积虑骗我要离开我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谢昭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你站在别人面前保护别人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明明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
“现在却想扔下我一个人!?”
谢昭恍惚间看见江逾白的眼眶隐隐约约地红了一圈。
以及听到江逾白在重怒之下的破音里,还有隐约的,不小心暴露出来的哭腔。
“我恨你一辈子!”
“想甩开我?”
“不可能?”
“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我死也得拉你一起下地狱!”
谢昭全身瘫软无力,摇着头,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
他盯着江逾白忽远忽近的脸,思绪飘了很远。
耳朵刺痛,意识涣散。
谢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剩下的,都只是药物驱使下的迎合。
……
那夜之后谢昭生了场重病,。
江逾白没有因为气愤说一些让谢昭自生自灭的话,没有不断地和谢昭产生冲突。
反而是悉心照顾,寸步不离。
但由于谢昭这几天情绪持续低迷,哪怕江逾白是使了浑身解数,谢昭恢复的依旧很慢。
这些天谢昭都觉得恍惚,他觉得江逾白真的疯了。
那夜醒来后,他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情绪暴躁,阴晴不定,冷言冷语的江逾白,可是江逾白却变得异常诡异。
那应该叫变态。
谢昭在自己为数不多的坏人词汇库里,好不容易搜刮出这个比较合适的词。
那时江逾白正从外面端着碗热汤面进来,见他醒了,江逾白忙过来扶他,问他有没有哪里疼。
“还有点烫。”
江逾白细心地探了探谢昭额头,下结论。
“腰难受吗?”
“要不要再睡会儿?”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江逾白自说自话,好像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仿佛昨夜的混乱都没有发生过。
谢昭眼睛都还肿着,昨天的经历历历在目,他不想和江逾白说话,也不想吃东西。
可是江逾白一定要他吃了再睡。
江逾白既温和又强势地喂谢昭吃饭,觉得谢昭吃够了,才把碗放到一旁,停止喂食动作。
江逾白拿湿纸巾给谢昭擦了擦嘴,过程中又很眷恋地亲了谢昭几次。
江逾白甚至会把脸凑到谢昭面前,主动去贴谢昭的唇,好像是谢昭主动亲他一样。
全然没看到谢昭脸上的抗拒和不情愿似的。
那天起,对于谢昭的事,江逾白一定要亲力亲为手,强制喂饭,把他抱来抱去就算了,连洗澡江逾白都一定要亲力亲为。
谢昭最不能接受的是江逾白用那种长长的布条绑了他的脚,不让他离开房间。
不管谢昭怎么抗拒,怎么推打江逾白,江逾白就不肯离开或者撒手。
江逾白总用一种很温和却又不可抗拒的力道,把谢昭圈在自己的底地盘,让谢昭完全按照他的意愿活着。
哪怕偶尔谢昭偏离轨道,江逾白也自我催眠,将场景幻想成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以前谢昭只觉得江逾白是脾气不好容易暴躁,偶尔说不通。
现在他真觉得江逾白是疯了。
江逾白不再和谢昭置气,他黏着谢昭,只做自己喜欢的事,脑子过滤自己喜欢的话。
已经不是说不通的问题,完全无法沟通。
连谢昭用力的捶打和踢蹬甚至扇巴掌,在江逾白这里都被视作撒娇。
等江逾白哪里被打红了,就会在谢昭相同的位置上留下印记。
是真的疯了。
谢昭不管比划什么,江逾白都置之不理,只沉寂着做自己的事。
如果谢昭哭泣,江逾白就会耐心地哄他,吻掉谢昭的眼泪,安慰他不要哭了,说他会轻一点。
可江逾白从来都不去了解谢昭为什么在哭。
或许也是在装聋作哑。
忘情亲吻拥抱,每天都在重复。
江逾白每夜都像只蛇一样缠着谢昭,埋在谢昭后颈疯狂地嗅谢昭的气息。
江逾白终于愿意完全流露出他对谢昭的喜欢,毫无保留。
但那却是一种变异的侵略和占有。
那是江逾白爱而不得的恨。
可是谢昭不懂,他只知道江逾白恨他。
不是莫名其妙的恨,是有什么缘由的,可江逾白不说,他便说不出也无法明白那些缘由。
谢昭只觉得江逾白给他的所有,像一张蜘蛛密网,让他透不过气。
每次江逾白靠近,谢昭都会下意识害怕,身体忍不住发抖。
可他不敢再说自己要回家,也不敢说江逾白这是犯法,因为听到这些的江逾白只会更疯,毫无节制地占有他。
江逾白要让谢昭学乖。
于是谢昭真的学乖了。
被囚禁的那几天,谢昭一看见江逾白就躲。
但躲总是徒劳的,毕竟房间就这么大,江逾白拉拉绳子,谢昭就没办法再走一步。
谢昭被抓后就一动不动,像个将死之人。
他不看江逾白,犟着脸,任江逾白胡作非为,就是压抑着自己不给反应,表现出厌恶。
这样的方法偶尔会没什么用的奏效。
谢昭可以在江逾白平和温柔的脸上看到一丝破裂和失控。
那才是江逾白真实的样子。
可这也意味着谢昭不得不承受江逾白的进一步的折腾。
江逾白太了解谢昭的身体了。
哪怕不愿意,谢昭还是总在最后败下阵来,意识抽离,脑中白花花一片。
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江逾白的照顾下,谢昭的身体确实有在渐渐好转。
就在江逾白安慰自己情况似乎有在慢慢变好时,他发现了谢昭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