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沐浴”江逾白说。
谢昭反应了下,比划:【热水器坏了】
【一直来不及修,】
【柴刚好也不够了,烧不了水。】
江逾白不懂谢昭的细致意思,但看对方难为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这个愿望实现不了。
他记得古人好似是不爱洗澡来着。
江逾白初来乍到,不敢乱来,无奈只好暂时忍受身上粘腻的感觉。
本来已经失望了,没想到小哑巴站起身,端着个陶盆出门,回来时盆里装满了温水。
谢昭对江逾白笑,【我和邻居借了点水。】
【给你】
【擦身体。】
说着就要撸起江逾白的衣服,给人擦拭身体。
“别、别!”江逾白被弄的一个激灵,“我自己来。”
【不可以。】
谢昭的表情犟犟的。
【伤口。】
【要小心。】
【不可以碰到。】
江逾白见对方是要坚持的意思,也没辙。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昭给江逾白擦得很仔细,动作轻轻的,一丝不苟,擦的江逾白皮肤有点痒。
江逾白垂眸看着谢昭认真的表情,心里有股尴尬怪异的不适。
可此外,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很少见到有人会用这样认真专注的神情看他……呃……的身子。
江逾白摇摇头,抛开自己的胡思乱想。
然后一低头,见这小哑巴居然要扒他的小裤子。
“喂!”
江逾白连忙拦住谢昭的动作,神情是少有的慌张,“这里我自己来!”
谢昭抬头看江逾白涨红的脸,心说这里也没有受伤没有敷药,确实不用他代劳,于是就松了手,让江逾白自己来。
见谢昭走了,江逾白慌慌张张背过身去。
他妈的!
这到底是什么朝代啊这么奔放!?
江逾白加快手里的动作,后背忽得一凉。
江逾白回头看,这小哑巴正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谢昭莫名骄傲地冲江逾白笑笑。
江逾白:“……”
谢昭扇得更卖力了。
大傻身体红红的,一定是太热了,扇扇风,可以降温呢。
他既然捡了人家,就会好好养的!
江逾白心里古怪别扭,却也没说什么。
只是感觉越来越热,头晕乎乎的。
天渐渐黑了下去,屋里也越发昏暗。
谢昭让江逾白躺在床上,吹灭了蜡烛,也爬上床去。
木床很小,于是两个人要紧紧挨着。
这他妈什么鬼床……
江逾白在心里吐槽。
江逾白睡得不舒服,他从没睡过这样令人难受的床。
此外心里也感觉怪异。
两个大男人挤成这样算什么事?
要换了以前谁要和他这样挤,他得臭骂几句再把对方踢下床去。
但现在确实是他受人照顾,他没这样不讲理。
而且光看着小哑巴,他就很奇怪地骂不出什么话。
谢昭原先直板板躺着,没多久就翻了个身,面向着江逾白。
谢昭试探着把一只手搭在江逾白身上,见大高个没抗拒,于是又伸了另一只手。
到最后整个人都要扒在江逾白身上。
江逾白满脸问号,绷着身子不敢出声,打算静观其变。
碍于江逾白身上有伤,谢昭抱得并不紧,连蹭都是小心的。
他凭着记忆找了块没有伤的胸膛,在那里轻轻埋下去,然后发出一声很轻很满足的哼唧。
江逾白感觉更古怪了,想翻个身,小哑巴又不让,还牵了他一只手。
像小孩在马路上怕走丢了,要手牵手一起走的那种牵手。
江逾白屏息。
……这里的人应该没有说喜好男色的说法吧?
江逾白继续装睡,等待小哑巴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小哑巴没有下一步动作。
谢昭把江逾白当了抱枕似的,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在确认对方的确睡着之后,江逾白才松了口气。
如果小哑巴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他不介意搞死对方。
放松下来,江逾白可以听着小哑巴轻而规律的呼吸。
他突然觉得对方似乎很柔软。
不是说身体,只是说性格和给人的感觉。
江逾白呼吸慢慢地,他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小哑巴不乐意,拧起眉哼哼唧唧的。
江逾白怕吵醒对方然后折腾了自己,于是放弃挣扎,真给小哑巴当了抱枕。
屋子里完全陷入了寂静,只剩两人缓而轻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这里到底是哪里?
他是平白无故穿过来的,还是穿进了某个人的身体?
小哑巴的手好像有些凉。
小哑巴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药味,但是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身上的草药。
小哑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吗?
江逾白看着谢昭的脸,想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 谢昭早早地醒了,他睡得很舒适。
捡来的大个子很暖和,抱着很舒服。
谢昭侧身看着江逾白的脸,不知不觉弯起了眼。
这个大个子没人要,那就他要吧。
以后有个人能陪他,他很开心。
他喜欢陪伴。
谢昭又把脸埋进江逾白怀里,很激动。
如果谢昭是一只小猫,现在肯定会发出幸福舒适的呼噜声。
江逾白这一觉睡下来,腰酸背痛。
大早上还有不知名物体拱他,江逾白起床气犯了,一巴掌推开了身边吵他睡觉的东西。
“呃!”
地面上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江逾白松懈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江逾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噌的一下坐起来,看向地板。
小哑巴正摸着自己屁股,大睁着眼,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看着小哑巴颤动的眼眸,江逾白有点心虚,连忙将人扶起来:“抱歉……小生一时失手。”
江逾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没关系的。】
江逾白看见小哑巴在笑,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谢昭见江逾白醒了,便带着江逾白出去洗漱。
出了门,景象完全就不同了。
周围有许多交错的小路,建筑也和小哑巴破旧的木屋的不大一样。
大多是砖头水泥建起的楼屋,看着更坚固也更现代。
谢昭带江逾白到不远处的水井边打水,又给了江逾白一袋粉末,以身示范教他洗漱。
江逾白学着谢昭的样子,在牙刷上沾了点粉末,咸咸麻麻,味道居然不灾难,还挺清爽。
江逾白刷得认真,感叹这个年代的人居然已经有牙刷了。
回去路上,谢昭在树上摘了几颗红绿红绿的果子,放到江逾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