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立刻调用密钥,断裂的数据链被重新衔接。
几分钟后,进度条走到100%,虚影将所有数据整理成两个文件夹:一个标注“数据对比报告”,里面详细列出了数据被篡改的全过程、篡改设备特征,唯独缺了陆则的行踪佐证;另一个标注“Ip溯源结果”,记录着篡改数据的设备大致定位,还额外生成了带加密电子签章的“证据合规副本”,方便后续提交给官方部门。这些都自动保存到苏婉婉的U盘里。
电子助理还顺着数据链路,跨越办公室的屏蔽,再通过特殊空间,帮苏婉婉成功找到了暗网数据存储的核心区域,并迅速发动攻击,将原本完整的数据打乱,使其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乱码。当空间把情况反馈回来时,苏婉婉松了一口气,霍氏客户数据泄露的风险消除了,陆则的“行踪谜云”只等他自证清白。
“服务已完成,剩余积分860。”虚影的轮廓开始变淡,像上次那样逐渐缩小,最后收进空间,只留下桌上整齐的U盘和信号器。
苏婉婉拿起U盘,刚走出来,就见霍欣兰迎上来,语气急切:“婉婉,怎么样?”她这话问得有些急促,霍氏集团控股的严湖酒店,最看重的就是客户隐私和品牌声誉,一旦客户数据在暗网成功交易,不仅会引发大规模投诉,还会被监管部门追责,霍氏集团的股票更是会应声大跌,到时候别说她的位置不保,整个霍氏家族的产业链都可能受牵连,这几天她夜里都没睡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苏婉婉知道她担了多大的压力,连忙把U盘举起,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数据能证明是别人用陌生设备改的,跟陆则的设备没关系,而且暗网里的客户数据已经全被弄成乱码了,他们根本没来得及交易,严湖酒店的客户信息一点没泄露。”
霍欣兰红了眼眶,猛地抓住苏婉婉的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婉婉,太谢谢你了,真的太谢谢你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怕,董事会那群人早就盯着我这个位置,就盼着我出岔子,他们借机发难,到时候别说救陆则,我都自身难保。现在好了,数据没泄露,霍氏集团没被牵连,这全都是你的功劳啊!”
她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些情绪:“之前我还担心你操作不来这些技术上的事,没想到你不仅帮着拿到了篡改数据的证据,还把暗网的隐患也解决了,婉婉,这次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婉婉看着她:“欣兰,我肯定不能看着你出事。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和陆则都在自救。不过,陆则的行踪还是有问题。不管怎样,先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咱们现在就去经侦支队找李警官,就算不能立刻放陆则出来,至少能让警方把调查方向转到追查篡改设备上,也能让他们知道陆则不是唯一的嫌疑人。”
苏婉婉点头,跟着霍欣兰快步下楼,坐进车里时,霍欣兰还在感慨:“真的,婉婉,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苏婉婉笑了笑:“别说这些,先把陆则的事解决了再说。对了,陆则塞U盘给我时,跟我说过一句‘要是有人问起昨天下午,就说我去见了“老熟人”,具体的等我安全了再解释’。”
霍欣兰眼睛一亮:“他能这么说,说明他心里有数,应该能够自证清白!”
半小时后,两人赶到经侦支队,李警官拿着U盘,让技术人员当场核验证据。等看到“数据对比报告”里“篡改设备与陆则无关”的结论,还有“暗网数据已销毁”的记录时,李警官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些,抬头看向霍欣兰:“暗网数据没泄露,严湖酒店的危机算解除了,这是好事。不过关于陆则……”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陆则行踪空白”的备注上,脸色又沉了下来:“数据能排除‘他亲手篡改’的可能,但昨天下午2点到4点半这段时间,他的行踪完全是空白,没有任何监控、消费记录能证明他在哪,也没有证人。不能排除他用无记名手机、电脑远程协助篡改的可能,目前还不能解除他的嫌疑,也不能放他出来。”
霍欣兰急忙追问:“李警官,我们拿到了篡改设备的Ip溯源结果,你们能不能先顺着这个Ip查?还有,陆则说他昨天下午去见了‘老熟人’,我们正在找这个人,只要找到,就能证明他的行踪了!”
李警官点点头,把U盘还给霍欣兰:“Ip溯源我们会立刻安排人查,你们要是找到新证据,也赶紧联系我们。现在这些证据,能让我们缩小调查范围,但要彻底解除陆则的嫌疑,还得等行踪证据或者抓到篡改数据的人。”
出了经侦支队,霍欣兰松了口气,又有些庆幸:“婉婉,真的,这次全靠你。”
“欣兰,别这么说,赶紧去忙后续的事,我俩有空再聚。”
霍欣兰点头,又叮嘱:“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我能调动的人手够你用。”
两人分开后,苏婉婉立刻往出租屋的方向赶,之前为了陆则,没第一时间回出租屋,暴露自己,她觉得愧疚。王大哥那边怕是还被扣留呢。
她觉得身后应该会有人跟着。路过便利店时,她看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门口抽烟,似乎可疑。等红灯,又觉得身后的人在盯着自己,可绿灯亮起时那人转了方向。
她是盼着对方尽快知道她行踪的,这样就能证明张姐没有替她隐瞒。她家的王大哥,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王大哥也就会被放出来。
到了出租屋楼下,她手机震了震,是张姐发来的微信:“婉婉,你王大哥没事了,没花钱就被放出来了!你别担心,我们都挺好的。我去出租屋还你银行卡时,见你不在,我就从门缝塞进屋里了。”
苏婉婉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回复“没事就好”。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在茶馆,那个后进来的男人,他肯定是张梅的人。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她。她心里暗道:既然他们那么想知道我在哪,肯定又要有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