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中枢,最高规格的“星辰殿”。
此刻,殿内汇聚的不再仅仅是鸿蒙王朝的核心高层,而是来自联盟统辖下数十个宇宙的顶尖势力代表、皇朝主宰、或是隐世宗门的太上长老。他们每一位,都是各自宇宙说一不二的巨擘,至少拥有荒帝巅峰的修为,其中不乏气息渊深、已触及不朽门槛的存在。
如此多的巨头齐聚一堂,本应气机冲霄,但此刻,殿内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所有人都已提前知晓了此次会议的核心议题——是否考虑整体或部分并入某个高纬势力,以寻求庇护。
慕苍澜(澜圣君)与慕苍玄(玄圣君)端坐主位,慕倾凰、慕倾雪、慕煞等皇族核心分列两侧。云澈亦在席中,位置靠前,显示其地位。
“诸位,”慕苍澜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重担,“今日召集诸位,所为何事,想必大家心中已有猜测。日前,骸骨君于我联盟腹地来去自如,击伤我将领,救走渗透者。此事,绝非孤例,亦非终点。”
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巨头:“我联盟疆域辽阔,子民兆亿,不朽境强者亦有百余,看似强盛。然,在真正的高纬势力、在那些拥有主宰境大能坐镇的庞然大物眼中,我等……不过是无根浮萍,砧板鱼肉。今日是骸骨君,明日可能是冥尊,后日……或许便是某位主宰的意志降临。”
一位来自第三宇宙、身披星辰法袍的老者沉声道:“澜圣君所言,我等感同身受。没有巅峰战力,便是原罪。只是……并入高纬势力,无异于将祖宗基业、亿万子民的命运,交予他人之手。此举,是求生,还是……饮鸩止渴?”
他的话代表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担忧。自主与附庸,天差地别。
慕倾凰清冷的声音响起:“并非毫无选择地投靠。我们需要的是相对平等的联盟,或者至少是拥有一定自主权的附庸,而非奴役。目标,也需仔细甄别。”
她看向众人,分析道:“元初界超然,只收天才,不管俗务,排除。虚空神殿维护维度,不涉纷争,排除。源律神座秩序至上,若我联盟内部出现问题,他们更可能出手‘肃清’而非庇护,风险极大,排除。”
“毁灭神庭乃我等死敌,绝无可能。”
“剩下的选择,便主要集中在‘高纬七国’之中。其中,大夏仙朝曾派遣摇光星君率破军卫有限支援,释放过一定善意,且其国策相对偏向秩序,可作为首要接触目标。”
一位来自第五宇宙、气息凌厉如刀的宗门之主皱眉道:“大夏仙朝……确实相对温和。但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且并入之后,我等待遇如何?资源如何分配?军队指挥权归属?这些皆是关乎生死存亡之细节!”
慕苍玄洪声道:“所以,并非立刻决定并入!而是启动‘附翼计划’!派出最高规格使团,秘密接触大夏仙朝及其他潜在目标(如一些较为中立的高纬商业联盟或特殊种族),进行试探性谈判!摸清他们的条件、意图,评估利弊!同时,我们自身的发展,尤其是顶尖强者的培养,一刻也不能放松!这只是在绝境中,为自己寻找一条可能的生路,而非放弃自强!”
云澈此时也开口道:“我曾在元初界修行,亦与虚空神殿有过接触。高纬势力并非铁板一块,内部亦有纷争与需求。我们联盟疆域广阔,资源丰富,更有数十宇宙的庞大人口基数与潜力,这本身便是我们的筹码。若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与潜力,未必不能争取到相对有利的条件。”
他的发言,从一个亲历者的角度,提供了一丝不同的视角。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各位巨头都在心中飞速权衡。是继续保持独立,在风雨飘摇中赌那渺茫的自主崛起之机?还是放下身段,依附强者,换取相对安全的生存空间与发展时间?
最终,来自第七宇宙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古佛双手合十,叹息道:“阿弥陀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联盟倾覆,一切皆空。老衲以为,澜圣君之策,乃当下务实之举。可先行接触,窥探天机,再行定夺。”
有了人带头,其他巨头也纷纷表态。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与忧虑,但面对日益严峻的外部压力,尤其是高端战力绝对劣势的现实,“附翼求生”成为了大多数人眼中,不得不考虑的选项。
“既然如此,”慕苍澜站起身,目光决然,“‘附翼计划’即刻启动!由朕亲自拟定使团名单,秘密前往大夏仙朝!在此期间,联盟内部,需更加团结,全力备战,以最强的姿态,去面对未来的任何可能!”
一场决定联盟未来命运的战略转向,在这星辰殿内初步达成共识。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弱者在残酷的诸天丛林法则下,为了生存与延续,所必须做出的、无比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