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又是宝藏……难不成上林村后山,真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贝?
如果是真的,那宝藏得有多厉害才能让赵美云他们潜伏在上林村这么久?
陈家豪费尽心思找到宝根和白术他们。如果真有宝藏……陈小满想到这里,心跳加速!
也许,她也应该等夏花出院后在后山多转转……
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公安已经将五个垂头丧气的小偷押走了。
围观的人群对着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骂声不绝,显然对这几人做的勾当厌恶到了极点。
陈小满提着两大包东西回到病房,夕阳的余晖正透过窗户,给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
夏花还没有醒,吃了四分之一片金髓流光花的花瓣,估计要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
贺军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夏花的手,眼里满是血丝和疲惫。
听到动静,贺军抬头,看到陈小满和她手里那明显分量不轻的包裹,愣愣了一下,连忙站起身去接:
“妈,您这是……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嗯,一些现在要用的,”陈小满松手把包给他,“放在那边床上,还得拿出来整理一下。”
旁边那张床暂时还没有安排人,陈小满上午就给小护士塞过东西了,让她们先紧着别的房间安排。
两大包,一包是衣物和布匹,婴儿的和尚服,夹袄,小帽子,口水兜,还有吸水性极好的纯棉纱布和柔软鲜艳的小包被一出。
贺军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他伸手摸了摸那些可爱的小衣服料子,眼里满是震惊,“这……料子真好,真软和。”
贺军是老三,上面两个哥哥都生了侄子侄女,他还从来没见过,哪家刚出生的孩子穿这么好的衣服,用这么好的料子。
“妈,这些……得花不少钱吧?”
“没多少,孩子皮肤娇嫩,得用好的。”
陈小满语气平静,又打开另一个包,陆续拿出玻璃奶瓶,红糖,红枣,桂圆干,荔枝干,最后是一罐奶粉和两罐麦乳精。
她每拿出来一件,贺军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当看到那包着油纸的红糖和明显品相极佳的干果时,他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些东西,在他们乡下,都是顶顶金贵,只有坐月子的女人或者病重的人才能沾点边。
而他们只要有其中的一两样也是顶顶客气的了,当年他大嫂生月子,娘家来了一斤红糖和半斤红枣,大嫂可是得瑟了好久。
最后,陈小满拿出几个苹果,二十个鸡蛋和一条黑鱼。
黑鱼这东西生命力比一般的鱼顽强,现在还在时不时的甩尾巴。
陈小满让贺军拿个桶养起来,只能明天炖给夏花吃了。
而贺军正看着丈母娘买的这堆东西,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颤抖着说,“好!”
贺军把鱼放进桶里,提着去接水了,陈小满看他情绪不对,但没感觉到恶意,也懒得搭理他。
孩子醒了,陈小满盘算着要给孩子洗个澡。
贺军提着桶去找人问哪里能接水,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去年,当他知道丈母娘给离了婚的大姐找了份在供销社的正式工,吃上了商品粮。
那时候,他心里是羡慕,甚至有点酸的,同样是丈母娘的女儿,大姐却得到了偏爱,改变了命运。
后来,秋穗去城里上学,都说她只要毕业就会留在城里工作。就连冬雪也重返了校园,谁都能看得出来,丈母娘是在为每个孩子的未来铺路。
可他的夏花呢?嫁给了他这个地里刨食的,好像就被遗忘了。
每次回娘家,丈母娘也会给带些吃的,用的,或者两块好布料,在村里人看来已经是极体面的回礼了。
可比起正式工作,铁饭碗,那些东西,真的不算什么。
他心疼夏花,觉得同样是女儿,却没有得到丈母娘同等的看重和谋划。
因为这,他潜意识里对丈母娘有些怨气,连带着也不太愿意让夏花多回娘家,总觉得去了也是看姐妹风光,心里会难受。
可现在,看到丈母娘提回来那么多别人用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他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么可笑,多么目光短浅。
他低下头,用力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睛,再抬起头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和坚定。
贺军养好鱼,回到病房后,郑重地对抱着孩子的陈小满说,“妈,谢谢您!我……我以前……是我糊涂,不懂事。
您对夏花的好,我都看见了!以后……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夏花,带着她多孝顺您!”
说完,还对陈小满弯腰鞠了一个躬。
倒是把陈小满弄得莫名其妙,脑子转了好一会儿,还在想夏花是自己女儿,为什么要他带着孝顺?
夏花是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醒来的,倒是把贺军吓了一跳,怎么能睡这么久。
被陈小满一句在家里拖太久伤了元气,睡觉是在恢复部分,睡得越久说明伤的越狠,必须得好好养着。
贺军果然不做声了,每次看着夏花的眼神都是心疼又愧疚。
当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暖融融地照在夏花脸上时,她眼皮颤抖,终于醒了。
“孩子……”她声音沙哑。
“孩子在这儿呢,好好的。”
陈小满正抱着襁褓走动,闻声立刻走到床边,将被包被裹着的孩子凑近给她看,“是个闺女,你看,多俊。”
夏花侧过头,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脸上瞬间焕发出母性的柔光,温柔地笑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乱动!”陈小满低声喝止,空着的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肚子上拉了口子,不想遭罪就老实躺着!贺军,把你媳妇儿扶起来点儿,垫个枕头,慢着点!”
“哎,哎!我来,我来,媳妇你别乱动。”
“我,不……”夏花想说不用,她自己能起来,她现在觉得自己身体很好,话刚开了个头,后面的词消失在妈妈凶狠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