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心血来潮炸了盆小鱼仔,手指长的小鱼裹上拌了辣椒面的鸡蛋面粉,放进油锅里一炸,金黄酥脆,香气扑鼻。
小鱼仔是陈小满从空间小河里捞的,肉质比外面的更细嫩鲜美,加上油一炸,更是连骨头都酥脆了。
炸好的小鱼,陈小满分出来两碗,剩下的盆放在桌子上,想吃的自己去拈。
“冬雪,你把这个给窝棚里的秦阿姨送去!避着点人。”陈小满指着一碗炸小鱼吩咐冬雪。
想了想,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她怕秦蓉一忙起来又连饭都忘记吃了。
“知道了,妈妈!”冬雪拿着篮子,将碗放进去,然后在篮子上搭条毛巾,提着篮子出了门。
“青禾,你把这一碗给三婶子送去!”段三月和陈小满是好朋友,两家经常互送吃食。
“好的,妈妈,我正要去找娟子玩会儿。”
青禾没有拿篮子,娟子家离她们不远,几步路就到了,青禾端着碗就出门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娟子家,“娟子,你在家吗?我是青禾!”
“来了,青禾,快进来,李悦也在,我们一起来玩翻花绳……”
娟子拉着青禾,叽叽喳喳地进了屋。
紫灵,红梅和宝根三个上午玩雪,把棉裤棉鞋都打湿了,陈小满勒令他们三个下午就坐在火箱上烤火。
棉裤棉鞋也放在火桶边烤干,棉裤棉鞋是不会随便洗的,一是洗了不会干,二是洗过的棉裤就不保暖了。
村里人的棉袄都是要穿一个冬季的,穿棉袄的时候在外面套件罩衣,罩衣脏了换洗容易,棉袄是不洗的。
冬雪提着篮子遮遮掩掩的到了窝棚这里,秦蓉正忙着弄她的药粉。
冬雪敲了敲门,“秦姨,我妈炸了小鱼,让我给您送一碗过来,您趁热尝尝!”
秦蓉停下手里的动作,打开门,抬起头来,“哎呦,是冬雪呀,学校放假了?”
秦蓉说着,拉着冬雪进了窝棚,“快进来,外面冷。”
冬雪乖巧的和秦蓉走进窝棚,看着秦蓉,“秦姨,我妈还说,让您别光顾着弄药,要好好吃饭。”
秦蓉笑着点头,“知道啦,你妈就是爱操心。”
她打开篮子,拿出那碗炸小鱼,拈起一条放进嘴里,对着冬雪竖起大拇指,“你妈是这个,真好吃!”
冬雪抿着嘴儿笑,听到别人夸奖妈妈,她也觉得与有荣焉。
窝棚里凉嗖嗖的,冬雪打量了一眼,放下篮子,“秦姨,我去帮您生个火炉子吧!这天太冷了,容易感冒。”
“这怎么好意思!”秦蓉有些脸红,她不会烧炉子,不是火大了就是点不燃,反而弄一屋子的烟,把她熏得泪流满面。
“没关系,我妈说了,让我多看着点!”冬雪说完便提着个炉子去外面生火了。
秦蓉把炸小鱼倒出来一半,剩下的一半拿给了隔壁窝棚里的老夫妻。
他们也不会烧火炉子,盖着被子坐在床上聊天呢!
听到秦蓉说有人在帮她烧火炉子,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拎着火炉子就出了窝棚。
冬雪手脚麻利地帮秦蓉把火炉子生起来,没有烟雾,火炉里只剩下橘红色的火苗在欢快地跳跃。
冬雪正要把火炉搬进秦蓉窝棚,一抬头就看见隔壁窝棚里的老夫妻俩拎着个冷冰冰的火炉子,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
“小姑娘,能不能……也教教我们怎么生火?”
老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语气温和,“我们看你生的炉子容易,想学着自己烧。”
老爷爷裹着打了补丁的棉袄,连连点头,“是啊,这炉子比做饭都难。”
冬雪连忙接过炉子,“刘爷爷,王奶奶,我帮你们生就好,这天冷,可不能冻着。”
冬雪边说边熟练地操作起来,先往炉子里塞进几根细柴搭成井字,再铺上一层易燃的松针,最后才添上大的木柴,火柴一划,点燃松针……
老两口蹲在旁边看得专注,王奶奶若有所思,同样是生火,怎么小姑娘生的就没有烟!
不一会儿,火就生好了,红彤彤的火焰映得冬雪的小脸暖乎乎的。
“奶奶,您看,生火的时候先搭好柴,再用易燃的东西引火,这样就没烟啦。”冬雪耐心解释着。
王奶奶笑着点头,一个劲儿夸冬雪能干。
冬雪被王奶奶的花式夸奖,弄得害羞的红了脸。
看着小姑娘的侧脸,王奶奶忽然轻声问:“听说你在镇上读中学?功课忙不忙?学习有没有困难?”
“挺忙的,特别是数学和普通话,总觉得学不透彻。”冬雪边捣鼓炉子边答。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刘爷爷轻声说:“我从前也是老师……”
冬雪惊讶地抬头,火钳都忘了动作。
“要是你愿意……”王奶奶看了眼窗外,压低声音,“白天可以来我们这儿写作业。别的没有,功课还能指点一二。”
刘爷爷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火光映着他花白的鬓角:“你妈妈常常照顾我们,这寒冬腊月的……我们也想回报些心意。”
冬雪眼睛亮了起来,却又犹豫:“会不会连累你们?”
“讲题不算连累。”王奶奶慈爱地拍拍她肩膀,“知识装在脑子里,谁也抢不走。”
这时秦蓉端着烤好的红薯过来,闻言笑道:“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冬雪快答应。”
炉火噼啪作响,温暖驱散了窝棚的寒气。
冬雪看着三位长辈期待的目光,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那我能带着妹妹来吗?青禾很聪明的,她嘴巴很严,人也特别好……”
“当然可以,”王奶奶回答道,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况且青禾也是陈小满的女儿。
“谢谢,谢谢王奶奶,刘爷爷和秦阿姨!”冬雪激动的连忙道谢,还要帮两位老人帮忙做事。
被王奶奶拦住了,“别忙活了,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再带着妹妹过来写作业。”
冬雪听了重重点头:“那我明天上午来!保证不耽误你们做事。”
刘爷爷高兴得直搓手:“好好好!我那些物理笔记总算能见天日了。”
“先从我那些英文诗集开始。”王奶奶不甘示弱,“女孩子读点诗,气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