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果不其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准时来到,亲戚们对薇薇安和欧锦瑜的关注度更高,问题更深入,比如“家里做什么的?”“在华国习惯吗?”。
江暖萱和凌识烈会适时帮忙解围且转移话题。
落座后,亲戚首当其冲对凌瑾言发起进攻“小言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回来的。”凌瑾言面无表情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那个亲戚表情瞬间一僵,然后继续问“那打算待几天啊。”
“待两天。”
这下亲戚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古怪“那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比你迟走,应该是过两天。”
凌瑾言这番回答,不仅亲戚被气的够呛,而薇薇安也大脑直接干到宕机。
她脑海不停回荡着两天这个词。
见直接为难凌瑾言为难不成,于是把目光放到薇薇安和欧锦瑜身上。
欧锦瑜散发出来的气场太冷太可怕了,亲戚不敢碰,便决定从薇薇安身上下手,这个把头发弄成猫耳的女孩一看就很好骗。
“你叫薇薇安是吧,有男朋友了吗?”
薇薇安还没从宕机状态恢复,听到自己名字,赶紧回过神来“没有。”
那道奶音让亲戚一愣,瞬间有点后悔要为难薇薇安,但话已经说出来,那就没办法收回了。
“那你和凌瑾言是什么关系啊,一个女孩子,敢来男同学家里住。”
薇薇安脸瞬间红透“朋友,就只是很好的朋友。”
凌瑾言平静地肯定“是同学和朋友”,然后迅速把话题引向学业或其他安全领域。
他能感觉到薇薇安的窘迫,便递给她一杯饮料,毕竟薇薇安被为难是因为自己。
欧锦瑜在这种嘈杂的环境感觉有点不适,便不停的捏着那两根变成硅胶的手指释放压力,但效果并不好。
薇薇安注意到欧锦瑜的难受,便将自己手臂伸过去给欧锦瑜。
欧锦瑜一愣,随后抱住。
凌瑾言也注意到欧锦瑜的不适,便有意无意将她身边那些亲戚小孩引到其他地方。
然后接着应付亲戚们关于学业、未来规划的询问,虽然有张俊杰提前帮忙,但也隐隐透露出压力。
一直到晚上,那帮烦人的亲戚终于离开,而吃完饭,薇薇安依旧为今天中午亲戚的“八卦”感到心神不宁,想找人诉说一下情绪。
犹豫再三,她敲响了凌瑾言的房门。
凌瑾言应声开门,发现来者是薇薇安。
“怎么了。”凌瑾言语气平淡。
薇薇安本想短暂克制的和凌瑾言随便聊聊天,但凌瑾言竟然侧身,示意她可以进来。
“因为今天的亲戚吧。”凌瑾言做到书桌前,一语道破薇薇安来这里的目的。
薇薇安表情一惊,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充足的准备,结果还是被凌瑾言一眼看穿。
“嗯。”薇薇安点点头。
“不用在意他们,亲戚之间大多都不希望对方过的比自己好,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难过,可以来找我倾诉,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凌瑾言语气淡然 。
闻此言,坐在凌瑾言床上的薇薇安牙齿轻咬住嘴唇,食指用力陷进肉里。
“嗯。”随后薇薇安便起身离开。
凌瑾言看着关闭的房门,轻叹口气“抱歉。”
薇薇安从凌瑾言房间走出,欧锦瑜隔着落地窗见到她匆忙跑回房间,蔚蓝色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便来到大年初六。
去商海的行李在回来之前便收拾好,所以倒是不用额外收拾,就是薇薇安和欧锦瑜行李箱,多了一套华国风拉满的裙子。
机票凌瑾言很早之前也订好,下午三人坐车去湛江,在吴川机场坐飞机直达浦江。
坐在车上,薇薇安和欧锦瑜小声交流着这几天的见闻和感受,主要是薇薇安在说,欧锦瑜基本全程听。
薇薇安语气中充满回味和不舍。欧锦瑜静静听着,偶尔回应。
凌瑾言看着后视镜里薇薇安望着窗外的侧脸,白发在阳光下很显眼,两侧依旧扎成猫耳。
他想起这几天她的好奇、热情、以及偶尔看向自己时闪躲的眼神。
他知道那份心意,也清楚自己的原则。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目光恢复清明,重新聚焦在前方道路。
哪怕她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哪怕自己并不爱她,但在梦中和她提出分手前…
薇薇安看着凌瑾言的背影,心中既满足于这几天的亲近,又有一丝酸涩。
她知道界限在哪里,也清楚自己在他心中重量多少。
可是,为什么…
欧锦瑜默默地把一个在集市上买的、造型奇特的廉价小挂饰(一只呆萌的石狮子)塞进了包里。
没人注意到她什么时候买的。
……
“洗猪,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帝都啊,七天,你打算去哪里玩吗。”坐在前往吴川机场的车上,钟奎满脸的期待。
“各玩各的。”朱程杰坐在前排慢悠悠说。
“那你总得把活动资金给我吧,队长拔下来五千块全在你那!”钟奎没好气的说。
“不急,先等它在我零钱通赚点利息。”朱程杰打开“深渊”,版本更新好几天了都没时间去肝,趁这会不忙把主线过掉先。
……
黎浩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物品后,把目光放向书桌上的相框。
拿抹布擦了擦,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行李箱内,如同一位信徒虔诚的将主的物品奉上。
凌瑾言年前问过自己想不想去他家过年,但被自己拒绝了。
不是不想,而是黎浩已经害怕再见到别人一家亲密的样子。
……
希斯罗国际机场
玛利亚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内,还剩半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一想到还剩十二个小时就能见到薇薇安,玛利亚内心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凌瑾言你给我等着,斯宾塞家族的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
……
此时远在华国,一架已经起航已久的航班上,一个长相极其阴柔的男子从睡梦中醒来。
怎么总感觉好像有一股强烈敌意朝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