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市局窗户，给会议室镀上一层暖意。
苏沅刚走进门，负责户籍排查的警员就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迎上来：“黎队！死者身份确认了！叫孟晚，32岁，是一家服装工作室的设计师，上周三被家人报了失踪！”
苏沅接过文件，指尖快速划过内容——孟晚的照片上，女人眉眼温柔，胸前别着的饰品，竟和河边发现的“m”字胸针款式一致。
“看来那枚胸针就是她的。”她抬头看向众人，“程毅，你带一组人去孟晚的工作室，查她失踪前的社交关系和工作往来；小李，去联系她的家人，了解她失踪当天的行踪。”
“那你呢？”程毅看着苏沅还微微有些肿的脚踝，忍不住问。
苏沅活动了一下脚踝，语气坚定：“我去孟晚的住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失踪前的线索。”
两人正说着，于迦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走进来，眼底带着熬夜后的红血丝，却依旧条理清晰：“胸针上的血迹dNA比对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孟晚的，纤维成分也确认了，来自她工作室常用的棉麻布料，另外我在她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微量的金属碎屑，成分和胸针的银合金不同，更像是工业用的不锈钢。”
他把报告递给苏沅，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能走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住处？”
苏沅摇摇头，接过报告仔细看着：“不用，你留在法医室继续分析尸体其他细节，比如死亡时间的精确范围、身上是否有其他未被发现的伤痕，这些对确定作案时间很重要。”
于迦点点头，没再坚持，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喷雾递给她：“这是消肿止痛的，喷在脚踝上能缓解些，别再像上次那样硬撑。”
苏沅接过喷雾，指尖碰到他的手，心里微微一动，低声说了句“谢谢”。
很快，众人分头行动。
苏沅带着两名队员来到孟晚的住处，打开门的瞬间，就注意到玄关处散落着一双未换的高跟鞋，鞋柜上还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早已凉透。
客厅的设计图散落在桌上，铅笔还握在绘图板上，像是主人只是临时离开，却再也没回来。
“黎队，你看这个！”一名队员在卧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最新一页的日期正是孟晚失踪当天，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他知道了，我不能再忍了。”
苏沅接过日记，指尖轻轻摩挲着字迹，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孟晚的失踪，很可能和“他”有关。
她立刻拿出手机给于迦发消息：“孟晚住处发现日记，提到‘他’，可能存在情感或利益纠纷，你那边如果发现尸体有外力伤害痕迹，及时告诉我。”
另一边的法医室里，于迦刚收到消息，就立刻重新凑近解剖台。
他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孟晚的尸体，在她的肩胛骨下方发现了一处细微的淤青，不像是落水时的磕碰伤，更像是被人用力按压造成的。
“死亡时间可以缩小到上周三晚上8点到10点之间，这个淤青的形成时间和死亡时间基本吻合。”他一边记录，一边给苏沅回消息，“发现按压伤，可能存在争执，金属碎屑的来源还在查，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阳光渐渐升高，市局里各路人马都在紧张地排查线索。
苏沅指尖捏着那本日记，目光反复落在“他知道了，我不能再忍了”这句话上。
字迹用力到笔尖划破了纸页，能想象出孟晚写下时的情绪有多激动。
“把日记收好，注意保护指纹。”她叮嘱队员，又蹲下身查看玄关的高跟鞋。
鞋跟处沾着一点干燥的红土，和河边现场的泥土成分不同。
苏沅留了个心眼，“这鞋上的土，可能是孟晚失踪当天去过其他地方的痕迹，拿去技术科比对。”
安排好现场勘查，苏沅靠在走廊墙壁上，给程毅打了通电话，“工作室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提到和孟晚关系密切的男性？”
电话那头，程毅的声音带着嘈杂的背景音：“我问了工作室的员工，说孟晚最近半年一直在和一个叫沈舟的男人来往，听说沈舟是做不锈钢加工的，两人好像在谈合作，但上周三之后，孟晚就没再来过工作室，沈舟也没联系过她们。”
不锈钢加工？
苏沅心里一紧，立刻想起于迦提到的“工业用不锈钢碎屑”：“你立刻查沈舟的住址和联系方式，重点确认他上周三晚上8点到10点的行踪！”
挂了电话，她又给于迦发消息：“初步锁定一名叫沈舟的嫌疑人，做不锈钢加工，可能和孟晚有合作纠纷，指甲缝里的碎屑或许和他有关。”
没过两分钟，于迦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刚检测出碎屑里混有微量的防锈剂成分，常见于工业不锈钢制品，我已经把成分数据发给技术科，让他们比对相关从业者名单，你那边注意安全，沈舟如果有前科或暴力倾向，别单独接触。”
苏沅看着消息里的“注意安全”，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回复“知道了”后，便带着队员赶往技术科。
刚走到楼梯口，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于迦，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尸检报告，眼底带着急切：“我刚在孟晚的头发里发现了一根不属于她的男性毛发，已经送去做dNA比对了！另外，她的胃内容物里检测出少量安眠药成分，剂量不足以致死，但能让人失去反抗能力——凶手很可能是先让她失去意识，再将她抛入河中。”
“安眠药？”苏沅皱眉，“那孟晚日记里的‘他知道了’，会不会是知道了凶手的某个秘密，才被灭口？”
于迦点头，递过报告：“有这个可能。沈舟那边如果有线索，一定要等支援，别冒险。”
他的目光又落在苏沅的脚踝上，“还疼吗？别又忘了喷药。”
苏沅耳尖微热，下意识把脚踝往后缩了缩：“不影响，我现在去技术科等沈舟的资料，你去跟进毛发的dNA比对？”
于迦嗯了一声，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又补充了一句：“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技术科里，鞋上红土的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来自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而那处工厂的租赁人，正是沈舟。
苏沅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目标沈舟，现居城东小区，另有一处废弃工厂位于城郊，立刻分头行动，实施抓捕！”
警笛声再次响起，苏沅坐在警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里攥着于迦发来的最新消息：“毛发dNA初步比对，与沈舟的数据库信息高度吻合。”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用力——这场由“m”字胸针引发的追查，终于要找到关键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