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京城的码头,人潮涌动、舟楫穿梭,热闹非凡。二皇子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袍上绣着银色暗纹,在日光下隐隐闪烁,头戴黑色玉冠,剑眉星目,透着一股威严与冷峻。他手持一本记录簿,正仔细查阅着当日过往船只的进出信息。在密密麻麻的字迹中,“瑞溪县陈德厚”几个字映入他的眼帘,再看边上的时间,刚好对上公主掉进河里的时间差不多。他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眉头紧锁,当即将记录簿一合,对着身旁的影随说道:“影随,即刻随我沿此线索追查下去。”
影随身形矫健,一袭黑衣劲装,宛如黑夜中的猎豹,他双手抱拳,声音沉稳:“是,殿下。”
二皇子带着一众手下,坐船多日,只在买物资才上岸添补。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辰溪县码头。刚踏上码头,便听到不远处几个二溜子正围坐在角落里闲聊。
一个满脸胡茬的二溜子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嘿嘿笑道:“嘿,你们还记得上次咱们卖的那姑娘不?”
旁边一个瘦得像竹竿的二溜子眼睛放光,连忙接话:“咋不记得,那身材,啧啧,可真是不错。”
另一个矮胖的二溜子摇着扇子,撇撇嘴说:“就是穿着小厮的衣服,看着不咋起眼,不过她头上戴的那个发圈,倒是普普通通的。”
二皇子和影随听到这番话,影随心中一动,他迅速看向二皇子,低声说道:“殿下,安柔公主失踪那日,戴的正是这样普通外观的发圈。”
二皇子眼神一凛,几步上前,大手一伸,像拎小鸡一样把胡茬二溜子提了起来,目光如炬地逼视着他,声音冰冷:“说,你们把人卖到何处去了?”
二溜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魂飞魄散,胡茬二溜子双腿乱蹬,结结巴巴地说:“大……大爷,我们把她卖给人牙子了。”
二皇子冷哼一声,松开手,冷冷道:“带路。”
二溜子们不敢有丝毫违抗,哆哆嗦嗦地带着二皇子一行人来到了人牙子的窝点。昏暗潮湿的房间里,几个神情猥琐的人正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面色蜡黄、眼神躲闪的正是瑞溪县的人牙子小程。小程正耷拉着脑袋,不停地唉声叹气,嘴里嘟囔着:“我真是鬼迷心窍啊,干这买卖人口的缺德事,现在是天天做噩梦,后悔死我了。”
旁边一个人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现在后悔有啥用,事情都做下了。”
二皇子一脚踹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双手抱臂,冷冷扫视着众人:“别在这假惺惺后悔了,被你们买戴发圈的那个女子现在何处?”
小程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爷……大爷,她被送到悦来镇去了。我也是受人指使,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人牙子包括小程和几个二溜子做了坏事都是受到了惩罚。
二皇子目光冰冷,沉声道:“先记下你的罪,待救回她,再做处置。影随,即刻前往悦来镇。”
影随领命,迅速安排人手。二皇子翻身上马,扬鞭疾驰而去,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在大地上踏响,他们朝着悦来镇飞奔而去。
而此时的安柔公主,正身处大麦村的宁静之中,对于外界的风起云涌浑然不觉。她的记忆如同被迷雾笼罩,完全忘却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与过往。
而陈德厚,同样对自己的善举所引发的连锁反应一无所知。那日,他在河里偶然救起了昏迷不醒的柔儿,出于善良的本能,他将她带回上了船舱中中悉心照料。他从未想过,这位失去记忆的女子,竟是尊贵的安柔公主。因为陈德厚的善良救援。他的儿子陈宇泽以后在科举上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