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六人正在热火朝天抓血鳗鱼的时候,有一大帮人马从渔港那边浩浩荡荡的往贝壳滩进发,有走路,有骑电动车的,也有开摩托车的。
这些就是马翠花等人叫来的援兵,带头的是长旺渔村村长丁长贵,丁长贵是黄镇长表弟,两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这个丁长贵妥妥的是一名村霸,要是让叶天给他安上罪名,那就是通过暴力,威逼利用的手段把持村里的政权,操纵破坏基层换届选举,垄断村里的资源,侵吞集体资产,利用势力横行乡里、称霸一方和欺压百姓。
其实丁姓在长旺渔村是一个比较小的姓氏,丁长贵能当上村长,主要原因就是他表哥黄镇长的功劳,也就是倚仗黄镇长的权势才能横行乡里。
长旺渔村最大的姓氏就是江姓,占了整个村子的一半人口以上,村主任这个位置还是由姓江的人来当代。
村主任叫江胜强,已经50多岁了,快退休了,所以就不怎么管村里的事,其实他是被丁长贵架空了,村里所有大事小事都是丁长贵说了算。
而丁长贵还是马翠花的表弟,她能嫁给江来福,还是丁长贵牵线做的媒。
所以马翠花一个电话就把丁长贵叫来了,她还在电话里添油加醋,说叶天霸占海边的公共资源,还打了她,同时差一点被江东林给砍死。
丁长贵一听,表妹被人欺负了,还给人打了,那还了得,急忙打电话叫人在渔港会合,然后一起赶去贝壳滩。
丁长贵带了十多号人,大部分都是姓丁的青壮年,还有村委的一些干部。
马翠花一看到丁长贵带来了这么多人,心中的底气瞬间就足了起来。
她站在丁长贵面前,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还故意夸大其词、颠倒是非黑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叶天身上。
丁长贵和他带来的那些人听到马翠花的哭诉,一个个都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叶天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这一大帮子人便气势汹汹地朝着叶天这边狂奔而来,那架势,简直就是要把叶天等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丁长贵和马翠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马翠花一边走,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叶天,你这个小畜生!今天老娘要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非得好好地收拾你一顿不可,然后再把你送进去吃牢饭!”
叶天他们其实早就注意到丁长贵带着十几个人过来了,江涛担心自己这边人数太少,万一真打起来可能会吃亏,于是赶紧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
而江东林呢,自从刚才被丁长贵激怒了之后,他的脾气也一下子就上来了。
只见他双手各握着一只铁铲,满脸怒容,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叶天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同样也做好了随时跟对方干一架的准备。
没想到却被江雄伟怒声呵斥,叫他们放下手中的武器,静下心来抓血鳗鱼,其他的事不用管。
江雄伟的命令没人敢反抗,叶天6人只能老老实实继续抓血鳗鱼。
这就显得两帮人马好像格格不入。
一边咋咋呼呼,怒气冲天,摩拳擦掌的要干架。
一边好像什么事没有发生,该干嘛就干嘛,把对方的人当做成空气。
丁长贵看到叶天等人的反应肺都气炸了,“叶天,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要打我的表妹?为什么不让她抓血鳗鱼?”
江雄伟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后,用一种平淡而又略带威严的语气说道:“丁村长,你身为一村之长,本应秉持公正、明辨是非,但你却不问青红皂白,仅凭片面之词就偏听偏信,甚至强行为你表妹出头,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丁长贵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不禁微微一颤,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不远处正站着两个人,正是江雄伟夫妇。
江雄伟可是整个村子里出了名的难缠人物,不仅如此,他还是村里的老支书,在村民中的威望极高。
丁长贵刚才只顾着听马翠花口沫横飞地诉说叶天等人的不是,完全没有留意到在黑暗中默默站立着的江雄伟夫妇。
“江伯,杜大娘,您们两位老人家怎么会来这里啊?”丁长贵脸上的凶神恶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他连忙迎上前去,高声喊道。
然而,杜月兰却并没有给丁长贵好脸色看,她的语气冷冰冰的,毫不留情地说道:“我要是不来,又怎么能亲眼看到你帮着别人欺负我的家人呢?”
“不敢,不敢,我可是来主持公道的,绝对没有偏袒谁的意思啊!”丁长贵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老家伙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
说实在的,他压根儿就没把江雄伟放在眼里,一个已经退休十几年、既没钱又没势更没背景的老支书,能有啥可怕的呢?
然而,真正让丁长贵感到畏惧的,其实是杜月兰。
原因无他,杜月兰有个侄子在市里当大官,而且据说她和侄子的关系那叫一个亲密无间。
有这么一个强硬的后台撑腰,谁还敢去招惹杜月兰的家人啊?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纯粹就是找死嘛!
马翠花同样没有预料到江雄伟夫妇会突然现身于此。
一见到他们俩,马翠花顿时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都变得蔫头耷脑的。
要知道,她之前还在那里咋咋呼呼、不可一世呢,可现在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大伯,大娘。”
“来福媳妇,你是我们江家的人,怎么联合外人来欺负我们江家人呢?整件事情的经过,你给我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杜月兰声音严厉的说道。
“大娘,我我我……”马翠花吞吞吐吐的再也说不下去。
“江来福,你来说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雄伟眼尖,看到躲在人群后面的江来福。
原本江来福已经偷偷走了的,路上遇到丁长贵众人,被丁长贵叫了回来。
江来福听到江雄伟叫自己,冷汗层层的往下冒,知道自己躲不过了,身体有些颤颤巍巍的挤开人群走了上来,站在江雄伟的面前,恭敬的喊了一声,“大伯,您也来了!”
“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然后我们这边叶天也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看有什么出入,看到底是谁错谁对。大伙有没有意见?”江雄伟声音洪亮的说道。
“没,没意见。”丁长贵第一个表态,其他人都纷纷附和,表示没有意见。